故事的起始
正月，户外的雪暂时停了，街道上四处都洋溢着欢乐的节日气氛，爆竹声声不绝，家家户户门前都贴着对联，大人们坐于庭前脸上带着笑脸，小孩子们拿着红包脸上也带着笑脸。
相对比之下，那个树梢上挂着白条的院子就显得格外冷清了，屋子里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叠好了被子，长吁一口气，看着窗外的热闹景象以及床边的碳火，心却怎么也暖不起来，父母病死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家里的存粮和积蓄也差不多快耗尽了，必须去找可以让自己活命的事做了。
可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这，又谈何容易，没有再去管被子，将火灭掉。女孩背起竹筐推开大门，抬起右脚走出门去，并没有将门合上，虽然，现在还不是偶像孔夫子所说的大同社会，但是家里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偷的了。
再次想起自己那个寒酸却充满温馨的家，在以前虽然不富裕，家里只有一张桌子，两间厢房，几把椅子，和几床被子等等，甚至窗纸都破了几个洞，但是，她还真就没觉得冷过。
自从父母过世，那里就只是一座破旧的老房子了，摇了摇头，争取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至少现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但，又该干点什么呢?像是在大街上直接摆摊是不可取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脸颊被冻的有点微微发红，嘴唇却还是那样水润，并没有干裂的现象，眼角微红杏眼，没有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灵动，剩下的只有死板，却也给人一种想要好好拥入怀中安慰的别样风味。
“会摊上一些麻烦事的吧。”不由的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喃喃出来。将脸埋的更深了，径直走向了郊外，那里是一片林子，叫做柯正林。林子里有一只老虎，所以没有多少人去那里打猎，自己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别人没有挖走的野菜。
就这样向前走着。很快便到了那片叫柯正林的林子，第一眼便看到了一些可以吃的冬笋。低落的心情得到了一丝丝的平复。
随手拿了一块比较锋利的石头就开始挖了起来，约末半个时辰后，看着筐子里的笋，少女的嘴角终于露出来了一抹微笑“这样的话，就能活下去了呢。”
虽然还有很多的笋没有挖完，但是她并不想冒这个险，她只是个女孩子，遇见老虎，是绝对跑不掉的。轻松的背起沉重的竹筐，向山下走去。
没有再按来时的路走回去，因为回家的路上会路过一个贫民窟，那里的治安很差，夺财的事屡见不鲜，身上带着笋很可能会被抢。
走在偏僻的小巷子里，几乎没有人会来这儿，这里还是之前与父母玩捉迷藏时走丢了，才走到了这，父母当时可是急坏了。要是自己是个男孩的话，一定是会被打的。
就在这时，拐角处的一个身影打断了女孩的回忆，从身形看那是一个男孩大概是和自己同龄，因为头上有斗笠而看不见样貌，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到不能称之为衣服了。
女孩犹豫了一下，径直走了过去，柔嫩的小手将那块挖笋的锋利石头握紧了几分。
“你……是谁?在这里干嘛呀？”女孩在距离男孩两米处停了下来，目光中透露出的谨慎仿佛凝成了实质。
男孩指了指声旁的牌子，那是一块卖身契。
“愿为下仆，只求陋室，笔纸，和一口犬食……奴隶是没有人权的你为什么要当?”
将手里的石头和背上的筐放下，也不管脏不脏便就地而坐，没有了警戒心因为她明白没有人需要一个胆子大会咬人的狗。
“你会识字?” 男孩抬起了头，在蓬乱头发下面的双眼自然的眯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而后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后者。
“明知故问，还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女孩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
“……我叫墨痕，在这里卖身。”少年回了话，而后便陷入了沉默。
看了一眼旁边板子上清秀的字，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站了起来，拿起那块石头，将板子也给拿了起来签上自己的名字后，丢掉石头，顺便将板子折成了两半。
“我叫节乐，都是读书人，你可以不用叫我主人或者大人，我没那么迂腐。”
向自己房子的方向走去，到了拐角，节乐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墨痕呆滞的身影。
“你还在等什么?还是我不够当你主人的资格?”
一句话将愣神的墨痕点醒，摇了摇头。
“……不会，走吧。”将地上裂成两半的卖身契捡起， 背上被女孩放在地上的竹筐，起身跟了过去。步伐始终保持在女孩的左后方半步位置。
看了一眼竹筐里的笋，大概猜出了眼前少女的家境，便不解道。
“为何要收留我?我的要求属实过分的一点，对你来说收留我的弊大于利。”
并没有停下脚步，女孩慢慢的回应道
“你还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啊，纸和笔有多贵，绝对是你想不到的，估计你遇见其他人的话绝对不会完成你的要求……犬食或许能做到。”
少年的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
“那你为什么还要收留我？不怕我害你?”
再次转过一个弯，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
“房子太过冷清了确实不好，还有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害我?你可是我的备用粮，我可是要在危险时候杀你吃肉的。再说了……”说到这里，撇了一眼站在自己左后方的墨痕“你不是做的挺好的嘛。”
听着右前方名为节乐的女孩的危险发言。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其实你也不用杀了我，你可以放一点血，割一点肉等愈合后你又可以继续，而且我保证不会有怨言。只需要几碗狗食便能得到肉，比起你那竭泽而渔的做法要划算的多。”
女孩没有接话，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气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重之中
“到了。”
最终还是节乐开口打破了气氛。墨痕看着眼前的房子，比他想象中要好一点。今后大概是要在这里生存了，这样想着便抬起左脚踏入门里，结束了流浪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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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有人在弹《加勒比海盗》挺好听的，但是我却没有想要喊“黑珍珠号，起航!”的冲动……老了热血不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