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咱们有话好好说,刀动枪的吗?”
金发女孩没有理会情报屋小姐的告饶,一手环抱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另一只手抵住了情报屋那雪白的脖颈,语气冰冷地说:“他有个什么不测的话,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吧?”
“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们谁都不想看到的对吧?这工作上出现一些小纰漏多正常啊,谁知道他玩得这么嗨,把自己都给玩进去了?”
“吼,你就这么不怕死吗?”小雪的眼中闪过一抹红光,死瞪着面前那个和自己老板渊源颇深的女人。
“哎,咱们也别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了,安啦,你家老板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过会估计就醒了,不过.....”
小雪连忙追问:“不过什么?”话刚说完她就感到怀里有了些动静,“老大?老大你怎么样?你可别吓小雪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小雪也不活了!”她捧住了王的脸蛋,焦急地看着男人慢慢睁开双眼。
“嗯.....”王呻吟着,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
“老大,小雪在呢,您怎么了,别吓小雪啊!”
“妈.....妈,妈妈?”
哎?哎哎哎哎?满头黑线的女孩对这句称呼不明所以,“老大,您迷糊了?我是小雪啊,是您老人家最忠诚的鹰犬一号外加童养媳啊,不是什么妈妈呀!”
可惜她这番肺腑之言没有得到老王的回答,也没得到一如往常的拳脚相加,反倒是换来了男人一个深情的拥抱。
“妈妈!”他开心地在金发女孩胸脯上摩挲着脸蛋,带起阵让人目眩神迷的摇曳。
“怎么办?牙白!感觉,感觉超爽的说!”小雪内心的母性被激发出来,温柔地摩挲着自家老大的漆黑长发。
感受到女人温暖的掌心,王磨蹭得更开心了,脑袋后面的小辫子左右摇晃跟条摇尾乞食的小奶狗一样,女孩哪里顶得住心上人这么对自己撒娇。在情报屋异样的眼神中她撇过脑袋,悄悄地擦去了横流的鼻血。
“嘛,就是这个样子了,你家老板只要被动失去意识,就会把第一眼见到的东西当成母亲,而且心智方面也会倒退不少的样子。”情报屋的彩小姐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淡淡地说道。
“这个不会恢复的吧?”
“哼哼哼,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问题,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说三个月就能恢复了,等一下!”叉着小腰的情报屋发现了华点,“你!你丫刚才说啥?”
小雪慈爱地用脸蹭着男人的脸蛋,“我知道的,我知道这样不好,但合法正太也太犯规了吧!”
没办法嘛!galgame哪儿有养成slg好玩?三个月对吧?那每两个半月就给敲晕一次,不就可以月月当新娘?哦不,当妈妈了?
吼吼吼吼,可以的可以的,你们这些过去的女人,老以为时间就是优势对吗?乃衣唔!我小雪今天就告诉你们什么叫做拔旗大师!
“告辞!”她拖着老王就想往外赶,可一道“滴滴滴滴”响个不停的声音却吸引了在场三人的注意。
小雪看看彩,彩耸耸肩表示与自己无关,她又接着看了眼老王,发现王红着个脸悄悄偷瞄着自己的胸脯。
她便微笑着把男人一个公主抱给拥进了怀中,并且有意义无意地让王触碰到自己娇嫩的身躯,偷偷欣赏着王君进退维谷满脸通红的样子。
“嘛,管他的,天塌了都不关老娘的事,我还急着玩养儿砸呢!”
“那是他祝福的对象在联系他,王给的加持都搞不定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听一下的。”彩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个脑子有坑的家伙,出声提醒道。
“祝福?哦,这么说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就一个人类的死活而已啦,没关系的说。”
小雪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表示本宫现在很忙,地球不爆炸的话不要叫我。“我总觉得她脸熟得打紧。”男人之前的猜测突然出现在女孩的心中。
哎,算了算了,万一真是他那个不知名的曾孙女,我做长辈的也不好见死不救不是。
“你知道怎么弄吗?”
“敲一下他胸前的神印就可以了。”
“哦,我试试。”小雪咽着口水扒开了老王的西装衬衣,可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什么预想中的精壮肌体,准确的说是不止精壮的肌体,是连带着十数到狰狞蜿蜒伤疤的精壮肌体。
金发女孩惊叫出声,“我靠,知道你厉害,没成想不是兰博,倒是个战损的T800啊!”小雪无意瞥到了身彩小姐那淡定的神色,立马恨恨地转过了脑袋,“你该不会是早就看过了吧?看过老大的**!”
“你当我救了他多少次了?”彩小姐顶着杀气无奈地摊开了自己的双手回应。
小雪仍旧是眯着眼,狐疑地打量着对方,但还是用右手轻碰了一下男人胸前那枚烫金般的古树纹身。
登时,之前董莎从杀掉牛头怪开始到虚空破碎的所有画面都浮现在了她们的眼前,“啧,连低魔位面都开始被它们注意到了吗?”小雪低骂。
“血......血?血!血!不要!血!”躺在她怀中的王激烈地挣扎起来,惊恐地跳出了女孩的怀抱,空中的景象也随他的动作而扭曲消散。
他踉跄地缩到了角落,嘴里喃喃着晦涩且生僻的词汇,神色之慌乱犹如躲避索命的恶鬼。
小雪也被男人吓得不轻,她还从未见过王这般丧家犬的模样,那个跋扈的英雄不应该永远都顶着一副阴沉的表情,用不耐烦的咂嘴回复所有敢向自己搭话的人吗?
一瞬间女孩竟有了种缥缈的幻灭感,内心里高大的身影出现了些瑕疵。
“乖,别怕,没人会伤害你的。”反倒是在一旁观望的彩走了上去,抱住男人后小心翼翼又轻车熟路地安慰着对方,阳光撒在她淡粉色的短发上颇有种圣母的感觉。
“你应该知道些他过去的事的,这些东西会引起他的记忆,就算只有一点也不是小孩心智承受得了的?”彩轻轻地朝女孩搭话。
小雪沉默着,看着在不住哆嗦的王,隔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挣扎着问了出来:“老大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冷静下来的女孩直入了问题核心。
“我曾经看过这样一篇报道,说人的大脑是很聪明的,它会在你精神不对劲的时候去选择性地忘掉些痛苦的回忆,以此来达到保护的作用。”粉发少女撩开了面前的黑纱,“不过他还有多少部分算人呢?一部分想忘记,一部分却做不到忘记这个机能,所以才会在他精神最薄弱的时候,强行把他的记忆变成还是最为纯粹的,还是人的时候吧。”
“这些记忆惨烈到什么程度?让他的身体机都都做出了这种无异于自杀的行径?”
“你觉得异世界的个数是能够数得清的吗?”彩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小雪不耐烦地说:“我都跟着他跑了这么多年了,自然是知道无限平行那套论调。”
“那你觉得在现在这套穿越体系建成之前,面临破碎危机的世界又有多少?”没等女孩回应,彩继续说:“自然也是无限的,我曾经问过盖亚,前辈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次轮回,但你猜猜那个伟大的母神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粉发女孩嗤笑着捏碎了桌角的沙漏,麻木地直视着无数沙粒从她纤细的指尖不断流逝,她清脆的嗓音中透出了亘古的仇怨,
“恒河沙次。”
“完蛋!完蛋!完蛋!怎么一个个的都靠不住!”仓皇逃命的董莎回头戳爆了一只虚空生物的脑袋,在这些一眼看过去就不好相与的对手出现时,她就机敏地选择了后撤,沿路还不断呼叫着本土的丰饶女神,可回复她的只有无尽的静默。
这几个钟头内,全速奔进的她早已逃出了魔族的势力范围,本以为凭着边界要塞的坚固能够与这些怪物周旋一番,没想到禁魔属性的黑曜石城墙在它们面前就跟纸糊似的,虚空们三两下就突破了这座百年不坠的叹息长城。
看着那些被肆意宰割的兵士,董莎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压榨着祝福带来的活力继续向王国腹地跑去。
不得不说虽然嘴欠,但老王给的东西质量还是很过硬的,这道古树样的纹身不仅持续三倍增幅着董莎的各项属性,而且还带给了她近乎无穷的精力与魔力,“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回复功能。”至今还未曾遭遇过像样抵抗的黑发女孩低声说道。
命只有一条,在得到正主也就是老王的明确回复前,她还不敢以身犯险去测试产品质量,董莎现在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拖。
这种明显规格外的东西肯定不是给自己准备的,那个讨人厌的老板迟早会进行介入,她要做的只有活下去这一件事而已。
“噗呲!”
漆黑的长枪再次贯穿了一头准备偷袭的诡异生物,但长枪的杀伤大半都在于其本身的冲击力,这种全力奔跑时仅靠腰部力量带出的攻击没能,同之前一样终结怪物的生命。
它惨叫着,不可描述的声线让人头皮发麻,在董莎有所反应之前就一巴掌把她扇飞了出去。
“咳,咳,咳,竟然是有回复功能的吗?”黑发女孩吐出了些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感受着体内不断升起的暖意她自暴自弃地笑道:“真贴心呢,不过我好像也就到这儿了吧。”
原因无他,只是这片刻的停顿,这些诡异的生物就已经把董莎里三层外三层给围了个透,它们腐朽衰败的肢体捂住脑袋,一齐发出了类似狂笑的诡异声音。
“啧,跟他妈哭丧一样!真难听!”女孩依在身后的大树上,点燃了支从事务所里顺来的香烟,头一次感受刺鼻烟雾的她被呛得不轻,连眼泪都咳出来了,“咳,咳,咳,这东西竟然都有人喜欢?”
她嬉笑着轻骂,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摇摇头又深吸了口皱巴巴的烟卷,烟雾氤氲遮盖住了眼角若隐若现的晶莹。
抱歉啊,看来没机会杀掉你了,估摸着也没下一次的机会了,明明还有好多话想说来着,但咱们下辈子还是不要再相遇的好,不然,不就太悲伤了吗?
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还是涌了出来,女孩站起身把枪尖指向身前,一边流着泪一边狞笑着怒吼,看上去十分荒诞,十分凄凉。
“来呀!互相厮杀啊!试着咬碎我的喉咙呀!”
“嘻嘻嘻嘻嘻嘻嘻”
怪物们讥笑着猎物的不自量力,围成的圆圈不断缩小想要再逗弄一下这只愚蠢的雌性。
但它们的声音却突然消失了,像是被人扼住喉咙般,不可名状的怪物们嘶哑地拉扯着自己的声带,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它们只能在徒劳地扭动几下脖子后,便纷纷齐刷刷地断成两截,喷涌的腐蚀性血液把大地都咬成了蜂窝。
“恭喜你们,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不太想听鸭子叫唤。”
半空中金发女孩悠闲地擦拭着修长洁白的手掌,头顶两根弯曲的犄角透出些平日没有的魔性与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