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狡辩，我让你狡辩。”
要不是男孩早就在练气阶段，这一棍子打下去都可要他恢复好一段时间，这哪是惩罚小孩子，这分明就是往死里打，简直没有把小男孩当做活生生的人而是发泄的兽宠。
“唔。”
尽管如此男孩还是咬着牙硬生生的把眼泪和叫声憋了回去，他早就没父母了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自己软弱的样子也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就算咬破嘴皮都不能吭出一声。
打了半天都不见男孩有任何反应，那男人也失了兴致。
“这次就先算了，赶紧去做饭，连做过饭都要人催着，真不知我娘到底留着你有什么用，总有一天把你拿去卖了。”
用不知恩图报来形容这一家三口也不为过吧，还没有认真去寻一份差事来解决温饱就想着不劳而获卖掉男孩，如果男孩像他们描述的那样，老妇人怎会带回家来让男孩住上这么久。
每天饭菜与家里的体力活基本上都是男孩一人承担，就连饭钱也是老妇人从棺材本里抠出来的，男孩未曾见过那女人和这男人给过老妇人钱或者说是带回吃的，女人把那些挣来为数不多的灵石全部拿给他们的废材儿子，用来买一些更本就用不到的丹药，那些丹药吃了也没见卫周涨过一点修为。
“......”
用脏袖子抹掉破皮的嘴角流出的血后男孩沉默的走进厨房。
还是一样，男人回来又没带可以下嘴的肉，老妇人的腿因为家里拮据而去山里采药摔得一瘸一拐，这才正是要补肉补鱼补充营养的时候，鱼被抢去就算了，那男人估计又去醉清楼才没灵石买肉。
摇晃着几片菜叶子男孩抿紧了嘴唇，他害怕他再也忍不下去而离开这个地方，可以想到现在老妇人腿上的伤又不忍心走，自己在街上快饿死的时候那些路人一个个冷漠和看戏的眼神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只有老妇人给了他吃的还带他回了自己家。
“下次再去小树林里看看有没有野味吧。”
其实那鱼根本不是男孩运气好见到药草换的而是他一个下午都在刚刚那树林的小溪里抓的，本来一下午是可以抓很多鱼的，奈何男孩没有鱼叉全是徒手抓，那鱼又滑，捣鼓了一下午才抓到的一只，不过好在个头很大，但个头再大现在也只能落在那卫周嘴里了。
“你是要搞得满屋子油烟味吗？做个饭就不知道把门带上？”
刚刚那刻薄的女人一只手捏着袖子捂住鼻子一只手装模作样的扇着不存在的烟眯着眼看着男孩。
“今天的肉是不是被你这个小崽子偷吃了？说！”
女人看着篮子里一片绿油油的菜后没好气的问着男孩，她不知道的是那买肉的灵石早就被她丈夫拿去醉清楼了，男孩也不知道该怎么给那女人说，虽说她并不是很讨人喜欢对自己也不好，让她知道自己丈夫不爱她的真相真的好吗。
“他拿着钱去醉清楼了。”
最终男孩还是把他今天中午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他看着女人脸上极为怪异的表情不知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他本也不是有意跟着男人才看到这一幕的，而是他想用自己悄悄讨来的灵石上街给老妇人买药，不过药价可不是他那点灵石买的起，无功而返的男孩就这么不碰巧看见那女人的丈夫与他狐朋狗友结伴走进醉清楼，那男人手上拿着的碎银毡子可不是几个低级灵石买的起的，既然他没有给这女人，肯定就是拿给那醉清楼的花魁些了。
男孩是有些生气，买那毡子的灵石拿来给老妇人买药不好吗？为什么买一些稀奇玩意给毫不相干的人。
这样想着男孩心里仅有的一点愧疚感也被愤恨而打败。
“你说什么！卫建章那男人去了醉清楼？”
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女人一把揪住男孩领口质问。
她其实最近隐约闻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香粉味就觉得不对劲，可男人一句‘给你挑胭脂’，让女人打消了所有念头，还挽着男人捂嘴害羞。
“亲眼所见，他还把那灵石拿来给青女子买碎银毡子，我虽不喜他，可我没必要说谎，你明天大可偷偷跟着他看看。”
要是早有那些灵石老妇人也不至于在床上椅子上曲腿躺坐那么久，越说男孩越气，那老妇人的腿按照这家人的生活模式怕是这辈子都别想着好了。
“我明天就去看看，你最好祈求你说的都是实话，不然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重重摔门后女人离开了厨房，虽然她嘴上说着不相信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去，可不保证女人会多想什么。到吃饭的时候估计又是一场好戏看了。
良久男孩才把清淡的饭菜端上桌，出奇的是女人居然没有责骂反而攥着碗筷思考着什么。
“建章，你今儿去哪里了，不是今天不用去做事吗？”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着并期待着男人的回答。
“没，没事问这个干嘛，好好吃你的饭！”
男人听到后先是一愣神不知该怎么回答，随后眼珠子一转的转移了话题，急躁的语气和态度让人显而易见。
“哐当---”
他绝对是有事瞒着才会这么慌神！女人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可又不好当面戳穿，只好把碗筷一摔气冲冲的走出前厅回到屋子里。
“建章啊，小卫这是怎么了，娘平时不是给你们说过以和为贵吗？孙娃子他们都在这里发什么脾气，快跟过去哄一哄吧，啥事不是床头吵床尾合。”
“娘，她非胡闹我也要由着她？不过是让她快些吃饭而已，如此任性今后可有的闹的。”
卫建章刨了一口饭丝毫没有要去哄媳妇的意，还一筷子夹了将近一半的菜到自己碗里。
“哎，这是娘最后的灵石了，你拿去给小卫买点好东西哄一下吧，嫁来我们家本就吃尽了苦。”
老妇人叹气后从自己缝着补丁的布包里摸出一块中级灵石递给卫建章。
一看到中级灵石的卫建章直勾勾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娘居然还藏着在他们这些普通人看来这么贵重的中级灵石，这可是能换好多低级灵石了。
“娘，你哪里来的灵石？”
想想自己工作一两天才只有几块低级灵石，这中级灵石可是能换一千个低级灵石，这么久了都没见着老妇人拿出来过，卫建章内心不免疑惑。
“这是你爹送给我的，你爹什么都没留下来，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中级灵石了，老婆子我现在这状况也是半只脚踏进棺材，没福气花了，留着也是留着倒不如拿给你们吧。”
尽管老妇人眼里看向这枚中级灵石有着无尽的眷恋，可还是拿给了卫建章，她只希望自己儿子可以过得好一点。
但卫建章可不这么想，他心里疯狂的打着小算盘。
‘娘既然能拿出一个那肯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只要找到了自己不用做事都可以吃喝玩乐了。’
“既然娘这么说，那我就先回房了，你们吃吧。”
用手抹了抹嘴边的油渍，卫建章飞快的跑走了，像是生怕自己娘反悔而要回灵石一样。
“我也回房看看娘。”
一看自己爹身上拿着一笔不小的灵石，卫周也抿着笑，饭也没吃的就跟着卫建章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