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望,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现脚下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啊——”
“够了,叔叔,不好听!”
“什么,这么好的歌你说不好听?有没有点品味呀!”
“我是说,你唱的不好听啊。”
“额……噫~没点礼貌的!”
在车上聊了有两个多小时,我也差不多没有快习惯叔叔现在的调性了,说起话来也放肆了不少。而现在,车外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们两个能看到的只剩对方了。
“呵呵,唱歌难听还不让人说了?”
“我唱的难听,那你来啊!”
“我不会唱。”
“切!”
“但我会吹啊。”
现在距离到家,还要有将近两个小时的路,如果不找点什么事做,光是跟叔叔聊天,那可就太无聊,所以我老早久把口琴从书包里拿了出来,就等叔叔那恼人的噪音结束了。
我拿起口琴,稍微想了想谱子,然后就直接开始吹奏叔叔刚刚唱的那首《蓝莲花》。经过这么久的练习,我对口琴演奏已经是相当熟悉了,只要能记住谱子便是随口就来。
当悠扬的口琴声在车内响起,叔叔发出了一声惊疑,然后乖乖闭上了嘴巴,一直等到我吹完这首《蓝莲花》。
“呵呵,行嘛,吹的还可以!啥时候学的啊?”
“就寒假这些天啊,光是陪爷爷巡山太没意思了,电视又没有,只能学点小东西了。”
“可以可以,以后想学音乐吗?”
“这个只是爱好了,随便吹来玩玩而已。”
“那行吧。你还会其他歌不,一并吹来听听啊。”
……
我真得感谢小云,如果没有她的提醒,不去买来这个口琴的话,自己在路上的时光不知得无聊成什么样。
“诶,小云在呢。”
“没喊你,闭嘴!”
“哼,渣男~”
……
坐了三多个小时的车,我们现在终于看见远处小城的灯火阑珊,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从半个小时前就开始憋着的尿意,马上就要爆发了。好在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城郊,而在附近刚好有一个公园,否则我可真的要随便进到路边的小树林解决了。
叔叔把车子停在路边后,我就赶紧从车子内冲了出来,直接往山顶的公园跑去。我现在也是真的急了,明明这个糟糕的公园一盏路灯都没有,自己却只借着点点星光就直接跑到了山上。然而,当我站在公厕门口时却还是愣住了。
这个该死的公园,居然连公厕的灯都是坏的,而当我壮着胆子准备进去的时候,还突然注意到地上有一坨看着十分糟糕的秽物,不禁犹豫了起来。思来想去,我最后还是放弃进去,眼看四下无人,周围一片漆黑,索性放下了无谓的矜持。只是相到自己憋了这么久的路,到头来还是在小树林里解决,不禁觉得有些难受。
从小树林里出来后,全身舒畅的我已经无所谓成年人的那些矜持了,反正也没人看到,就当给树林施点肥吧。放下心理包袱后,我也就准备回去找叔叔了。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我对面山头的塔中传来,尽管声音不是很大,但却惊得我心里突然一颤。
在我小时候,额,也就是现在,这个城郊的小公园风评一向十分不好,这不禁是因为这糟糕的设施,更是因为这里发生的事情。这里地处小城边际一隅,但却跟县里一个中学仅隔着一座小山,由于这里晚上没有灯光,基本是不会有人在晚上来这里的,会来到这里的基本只有那个中学里翻墙出来去网吧的学生,以及一些追寻刺激的小情侣。
据那些翻墙的学生传出的流言,他们在路过公园的那座塔时,时常能听见里面传出各种不堪的靡靡之音。而这本是个笑谈,是流传在学生之间的饭后谈资。一直到有个女生被几个同班的男同学拐到这里,行了禽兽之事,最后女生因为心理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最后跳楼自杀,而这个事发的公园从此也就背上了抹不掉的污点。
我记得这个传言是在自己初二的时候听到,那个时候不管是学校还是老师都把这事压得很死,大概是因为参与其中的某个男生背后有些他们不愿得罪的人,但这事还是在全城的学生之间传疯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记得这件事,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这么阴暗的事,对自己当时纯真无邪的心灵造成极大的冲击吧。很久以后回想起来这事,我一直以为这或许只是无中生有的流言而已。
回想起这些往事,再联系到刚刚那个声音,我不禁慎重了起来。我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到底是女生挣扎求救的声音,还是那些再此寻刺激的情侣最后的呻吟,所以并不敢轻举妄动。
为了谨慎起见,我踮着脚小心往观光塔的方向走了过去,想着再仔细听听后面的声音再做判断。突然,先前的那个女声再次响起,而这一次我听清了她在说什么。
“救命啊!!!”
这撕心裂肺的三个字就像是一张大手,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脏,一时间各种想法在我的大脑中飞速闪过。愤怒、害怕、犹豫、自责……各种情绪在脑海中做着激烈的争论。
对面是好几个身强体壮的青年,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子正面对着这群禽兽,向前,我可能会被这些收不住拳脚的杂碎打残,回去,则是一辈子的愧疚和自责!
……
TMD,老子好不容易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要让老子背负一辈子的自责?不可能!
下定决心后,我不再犹豫……大步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从此当个没心没肺的恶人吧,别再以好人自居了,不管怎样,自己要是残了,这辈子恐怕又要废了,原本憧憬又要尽数成为泡影……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啊!”
“不要!不要!不要啊——”
噫——我他么,草了!
我的血终归还是热的。
那一瞬间,我放空了整个大脑,所有的顾虑尽数被我抛到了脑后,不顾一切地往那个漆黑的高塔跑去,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女生。
没有任何顾虑的,我奋力疾奔,直接一口气冲到了塔内。
通过这群禽兽手中的手电筒微弱的灯光,我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生被一个禽兽压在身下,用着所有能动部位拼命挣扎着,其他禽兽则围在旁边满脸淫_笑地打量着女生裸露出来的肌肤。
见到如此禽兽的场景,一股强烈的气血直冲我的大脑,整个大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将这群禽兽尽数诛杀!
这个时候围在女生身边的这群禽兽也注意到我的出现,歪着脑袋打量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当突然被他们凶恶的眼神盯上时,我的心还是不禁一凛,但却完全没有一定退缩的想法,因为那个可怜女生还被这群禽兽压在身下。
这时,我余光瞥见身旁有个烂扫把,总算是发现可以与这群禽兽一战的可能。气血上头的我抄起身旁的烂扫把,直接就往这群禽兽杀了过去。
“你们这群混蛋,给爷死!”
一冲到他们面前,我拼命挥出了全力一击,不计代价,不计后果,重重的落在了那个压在女生的禽兽的脑袋上。没有任何防备的他,直接被我这全力一击打昏过去,我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击就直接奏效了,不禁一喜,然而反应的过来其他人就没那么好处理了。
我警惕的盯着其他人,其他人也小心的围在我身边,不敢妄动,毕竟谁也不像被直接打昏过去。但犹豫了片刻后,这群禽兽还是直接围了上来,我则拼命挥舞着手上的扫把,打退靠近身边的每个人。
刚开始时,自己这般拼命的反应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一直到一个满脸横肉的硬借助我的一棒,反手将我手上的扫把抢了过去。就这样,我失去了唯一的武器,周围的人也没有了任何顾忌,直接就向我扑了过来。
然而,他们不明白的是,失去扫把的我还有武器,我的拳头,我指甲,我的牙齿……这些都是我的武器!
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如果这时候还要沉稳理性,只会让自己的动作变慢,气势也会随之减弱,只有像疯狗一样乱扑乱咬才能让他们被我吓到,才能有一线生机。
当他们靠近,我就用奋力挥出拳头,朝他们最脆弱的胯_下砸去,当他们制住为我的双手,我就用牙齿去撕咬,用头去猛击,哪怕是头破血流!
他们终归还只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见额头挂彩的我状若疯魔的挣扎,眼里终于还是产生了一丝畏惧之色。捕捉到他们眼中的畏惧,又见到那个可怜受害女生已经把身上的禽兽推开,我意识到,这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我借着自己最后一丝疯狂,我冒着关节脱臼的风险,奋力挣脱了他们的控制,冲向了那个女生。很不幸的是,我的右手关节还是在这个时候脱臼了。
见到这错位到一个夸张的角度的手臂,周围的几人都是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右手也隐隐作痛起来,而我却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趁着这个机会,左手拉上那个女生就直接往外面跑了出去,在路过门口时顺手还把门口的垃圾桶打翻拦在门前。
我知道后面的一群人就在自己的身后紧追不舍,但却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自己的会慢了一步。这时候我不得不庆幸自己陪爷爷巡山时基本没有骑马,每天都要走各种山路,体力跟耐力能够我一口气跑过两个山坡。
然而,跑到一半时,我才注意到自己身旁的这个女生脚上没有鞋,疯狂跑路中的我,在这一刻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