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任平生察觉到戚云若面色上对自己的崇拜之情。立马又连忙道:“戚小姐,除了感激以外,您应该没有其他事情了吧。”
戚云若痴痴的看着任平生,顿了两秒。立马又道:“不是的,那个...如果只是口头上的感激肯定不够,所以...”
任平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这姑娘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来。
戚云若嫣然一笑,在夜色下霎是动人:“噗哼哼,公子别紧张。我不会冲过去抱你的,往后的日子,我想重新活一次。按公子说的方式,为自己而活。”
“嗯。”
“刚才所说的感激呢,其实是这个东西。”戚云若从衣服里取出一封书信来。
“这是...”任平生诧异的接过书信,还没来的及翻看。
戚云若便又道:“引荐信,要想见到柳家的人。外人是没有办法的。如果毫无准备直接去的话,注定会是空手而归。”
任平生感激的收好信件,但又有些好奇的问:“戚小姐和九江柳家关系很好吗?”
戚云若一笑:“任公子还记得那日在飞升酒庄做客的两位素袍姑娘吗?”
“素袍姑娘?”任平生一时间还真记不起来。
戚云若便又提醒到:“柳婉和柳桃。”
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噢,记得。这个当然记得。怎么?她们和柳家有关?”
戚云若笑道:“这二位可是我的好闺蜜呢,她们便是柳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
任平生有些不可思议看着戚云若:“不会吧,原来她们。”
“正是,自明日起,我会推算时辰,等你到了柳家。我会再给柳家去一封书信,告知她们。”
任平生一听,连忙感谢:“那多谢戚小姐了,大恩无以为报。”
“这话就是见外了,公子于小女子的恩情岂止这点。”说到这里,戚云若笑着又道:“公子。”
“嗯?”任平生看着她。
“公子有心上人了吗?”戚云若假装满不在乎。
“干嘛问这个。”
“像公子说的,为自己而活的话。排除所有的因素,我还是很喜欢任公子的。所以,我能不能追你。”
任平生一听,立马摆手:“别别别,戚小姐是在开玩笑吗?”
戚云若偏头,有些忧愁:“怎么?我长的不好看?”
任平生再度立马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戚小姐。”
“那就好,我在临安等你,等你下次回来。”
“戚小姐这...”任平生有些感动的看着她。
也就在这时,戚云若趁着任平生分神的刹那,突然凑上来。亲在了任平生的嘴上。
“戚小姐,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
“总...总之就是使不得呀。”任平生连忙将她拉开。
“没有什么使不得的。”戚云若心满意足的笑道。
任平生连忙解释:“戚小姐,你可真许安泽对你有暗恋之情?”
“那小子?我早就看出来了。”
“为何不成全他呢?”
戚云若一笑:“如果是你,你会选择一个你喜欢的人还是喜欢你的人?”
“我?”任平生像是被难住了:“如果是我...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戚云若满意的一笑;“是吧,他追我,能不能追到是他的事。我追你,能不能追到是我的事。”
见到任平生没有回话,戚云若便转过头去,摆手示意再见:“任公子,做个好梦。”
夜里,任平生辗转难眠。两天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切似乎是眨眼间便结束,新的开始自明天日出时分便即将到来。自己的身世究竟如何,为何又会遭到冥王的频频针对。其他的法器如今又身在何处,曲灵儿这一别会不会遇到危险。
想到这里,任平生有些紧张的从床上坐起来。对呀,江湖凶险,仅凭他们二人的武功根本不足以在江湖中立足。而且以这二人有勇无谋的性格,很容易便会遭人暗算。
正一筹莫展之时,任平生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人。“对呀,怎么把那小子给忘了。”
那家伙自从学了幻灵之法,便能够通过追息兽轻松的和任平生取得联系。而且他还身在江湖中,背后更是有着风息剑舵这样的大门大派撑腰。有他暗中保护曲灵儿一行人的安全,自己也能安心不少。
想到这儿,任平生便立刻在手背上画出一道命纹来:“追息兽,现!”
追息兽撒娇般躲在任平生掌心里,来回的蹭了蹭:“吼呜~”
“帮我连通凌惜的心魂感应。”任平生抛出追息兽来,命令到。
那小狐狸扭动着小脑袋,头顶上缓缓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嗡嗡嗡~”
“吼呜~”
一道声音突然传入任平生的脑海,是凌惜惊吓的叫声:“怎...怎么回事。追息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凌惜,是我。任平生。”
听到任平生的千里传音,凌惜先是一愣,便道:“师父,是你?你可以和我隔空说话?”
“没什么神奇的,你实力再高点。便根本无需幻灵之法亦可和我取得联系。”
精神连接的那头,凌惜激动的道:“这也是幻灵之术的能力之一吗?”
“嗯,我这次找你是想让你帮为师一个忙。”
“师父大恩在先,徒儿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凌惜一听立马郑重的道。
任平生认真的吩咐到:“没有那么危险,只是叫你暗中保护两个人而已。你是江湖中人,只需稍加打听,数日后应该便能知道他们的行踪。而且还用追息兽辅助,找到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是自然,不知是何人需要徒儿暗中保护。”
接下来,任平生便详细的将曲灵儿和林戮的特征说给凌惜听。并叮嘱他一定要辨认清楚。
吩咐好这些,任平生也总算是不再感到如之前那般担忧。在教授了凌惜一些幻灵之法的窍门后,便切断了精神连接,倒头睡去。
晨曦眨眼逼近,睁眼、穿衣、起身。如往常那般带上行李包袱。一推开门,便看见靠在墙边早已恭候多时的徐振义:“公子,你总算醒来了。”
“他们人呢?”
“在北城门候着呢。”
走,咱们现在去北城门。出了乔府,任平生和徐振义两人一上马车便一路驰骋,不多时,便到了临安北城门。
远远的果真见到一众人都在城门口等着。
乔小玉远远的便瞧见任平生的马车赶来,连忙小跑着冲过来:“任哥哥,等了你好久。你总算过来了。”
马车停稳,任平生一掀帘子,探头伸出手来摸了摸乔小玉的小脑瓜。
“丫头,抱歉。睡过头了。”说完,便自马车上下来。
众人站在路口送行,和众人一一道别。互相说些嘱咐的话,任平生便回到马车上,一声吩咐,车夫便驱车前行,过了城门关卡,顺着大道一路远去。
“才子远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呀。”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戚云若心中思绪万千。
许安泽叹道:“任公子不慕功名,潇洒于世,豁达开朗,才识过人。无所不及,无所不能。如此才子,生在这大宋年间,真是当世之福。”
“公子,记得回临安看我们。”秦化生远远的高喊。
离开临安城,任平生和徐振义两人一路北上,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赶至渡口。
沿江的小镇渡口停靠着艘孤零零的客船,天色暗沉。远处漆黑一片河面望不到尽头。
“公子,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能发船不。”徐振义抢在任平生前面跑到那客船边上,夜色太暗再加上老花眼,他也根本看不清情况。
“一路颠簸,也不知是何时辰了。”任平生走上前,见那船夫抱着竹竿在船里睡熟了。田间蟋蟀蛙声此起彼伏,四周安静的有些异常。
“呼噜~,呼噜~”片刻,那船夫打起了呼噜来,伴随着蛙声一起一伏。
岸边的石台上放着个小巧的壶形烛灯,还好任平生有神识感知,捡起地上的烛灯来。朝着灯芯轻吐一口气,那烛灯便燃了起来。
透过那烛灯的微弱火光,湖上的波光映在石台上。那船夫是个光头,挺着个圆润的大肚,敞胸露背,抱着桅杆嘴角还有些口水溢出来。
感觉有些灯光照着,船夫立马又翻了个身。转头朝着另一边睡去。
“哎呀,谁呀。”船夫不耐烦的下意识的道。
任平生见这家伙睡的如此沉,伸出只手来一拍船蓬。
“啪啪!”
“哎,谁谁谁?干嘛?”那船夫突然惊坐而起,抱着手里的竹竿东张西望。
“搭船过江,因为来的太晚,没来得及买船票。”徐振义探头进去解释到。
“老先生这么大年纪了还东奔西走?况且这么晚了,夜里啥情况都有,走吧,没人会冒险发船的。”那船夫扶好斗笠便道。
徐振义掏出一把铜钱来:“我们加钱。”
那船夫似乎并不买账,有些气恼的道:“你加多少我都不会发船的,你们快走吧。明天早些时候有的是客船渡你们过江。”
“这...”任平生看着江上雾气弥漫,天色也已暗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便只好作罢:“那我们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