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曦娅·赛...”
“叫我维就行”
“好的”伊丽莎白端正了坐姿,看着我说道:“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你们在寻找的那个叫缇娜的东方女孩我们并没有什么有用消息,几个小时前我们确实有看到一群人带着一个小孩经过这里,但无法断言那是你们要找的人。”
“怎么会...”我抱着侥幸心理问道:“有看清楚长相吗?”
“这...”伊丽莎白笑而不语,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正当我沮丧的时候,阿尔瑞斯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个孩子...我看到是金发...别的就不太清楚了。”
“什么?!”我下意识将那个形象与缇娜重叠起来。
“别激动,在这片大路上有金色头发的人可不少。”伊丽莎白一句话浇灭了我激动的火。
“但是...我们别无选择,”达里尔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我们是同伴,一定要去的。”
一只小手搭载了我的肩上拍了拍,手的主人用元气满满的嗓音说道:“一起去吧!”
我看了看达里尔,又看了看林渡,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微笑。
这就是同伴...吗?感觉...挺好...
【如果要去的话那你要快点咯,时间不等人哦!】
什么意思?你知道缇娜在那?
【开玩笑,我是谁?我可是深...深度梦境的恐吓者!】
深度...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哎呀别管了,头衔而已无所谓了】
“你们确定要去?”伊丽莎白抬起思考许久的脸,认真的问道。
我点点头,也认真的回复道:“一定要去!”
“哪怕阿尔瑞斯看错了你也要去?”
“小姐,我...”
伊丽莎白抬起一只手制止了阿尔瑞斯的话。
我冲她笑笑,说道:“要去,毕竟那是我最重要的同伴,不去她会生气的。”
【临道剧院,你还有3个多小时】
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没事,毕竟互惠互利】
哈?
……
我等了好一阵,见它没有再回复,便知道它已经离开了。
“你知道临道剧院在什么位置吗?”我看向达里尔问道。
达里尔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一番,说道:“位置有点偏,应该是在荒岭那边。”
“我知道在哪”伊丽莎白站起身,再次向我们行了个礼说道:“能否让我们带你们过去呢?”
“理由?”
“出门在外靠朋友,多结识一些朋友总归是没错的”
“我姑且这样认为了...”我想了想,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和一个认识路的和一个武力非凡的侍从结伴而行。
“谢谢,那么阿尔瑞斯?”伊丽莎白高兴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对一旁的侍从吩咐道。
“明白了...虽然我不建议...”
“好!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出发。”伊丽莎白快步走回房间,房门发出‘砰’的声音。
整个一楼大厅仅留我们四人在场,气氛稍显尴尬,毕竟不久之前还拼的你死我活的(误)。
“你们在这住?”我四处打量着,希望能找到一些能挑起话题的东西。
“是,住了一会儿。”阿尔瑞斯坐到了台阶上,无聊的拨弄着手指。
“你之前以为我们是王国的刺客?能说说怎么回事吗?”林渡搬着高凳子坐在阿尔瑞斯旁边,两人之间仅隔一条护栏。
达里尔有意无意的在林渡身边来回走动,我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抱歉...除非吾...除非小姐有令,不然我是不能说的。”阿尔瑞斯回答道。
这个回答倒是没什么,但总感觉阿尔瑞斯说话怪怪的。
就好像,话说到一半突然掐断,但结尾又合理的接上了。
“啊↗→↘”林渡失望的使用了一字三音的操作。
“抱歉”阿尔瑞斯笑笑,没再说什么。
“好了!”伊丽莎白从房间里出来,此刻的她已经换上一身简单的服装,头发也在脑后绑了一个马尾,看上去就像是个长得稍微好看些的普通少女。
“走吧”伊丽莎白一蹦一跳的下了楼,言行举止打扮气质已然完全没有之前的贵族气派。
便装术?某种伪装技巧?我来回扫视着伊丽莎白,试图发现一丝之前形象的影子。我失败了,眼前的伊丽莎白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一样。
“这边!”伊丽莎白挽着阿尔瑞斯向门外跑去,较大的身高差使他们的背影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关系很好的父女。
达里尔和林渡本就站在一起,见伊丽莎白他们走了便拉着还在想着什么的林渡跟了上去。
我:... ...
怎么总感觉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摇了摇头,我也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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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智商在线的人,自然不会抱着‘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我是普通人所以其他人没必要害我’之类的想法。
我们以一个稳固的阵型向前推进着,大概是这样的:
阿尔瑞斯
达里尔 伊丽莎白 林渡
我
这一路上出了奇的安全,连丧尸的极少看到。我们得以比预计的时间更快的抵达临道剧院。
那是一个破败的剧院,墙上的石灰早已脱落,大门敞开着,两侧的金属构造物也是锈迹斑斑。
周边围着一圈较长的杂草,仿佛为其提供了一个天然的保护。两侧及后方密集的长着树木,甚至有一颗十人核爆的大树生长在正后方,那浓密的枝叶轻轻搭在了剧院的屋顶,为其遮风挡雨。
当我们小心靠近剧院的时候,依稀可以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和微弱的歌声。
我按住了想要上前探查的达里尔,他尚未完全恢复,这次我来也没关系。
用眼神逼退了想要跟过来的伊丽莎白后,我弓着腰缓缓向剧院门口靠近。阿尔瑞斯他们则分散开来,避免被对面一次性给包围了。
越是靠近剧院,歌声就越发清晰,踩在小草上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终于,当我贴着剧院的门旁的墙边站立时,说话声已经停了,取而代之变得清晰的是歌声。
用有些陌生和熟悉的语言,缓缓唱出的歌:
*In
a coat of gold or a coat of red*
*a
lion still has claws*
如果缇娜在这里应该能听懂吧?
我紧贴着墙壁,缓缓探头出去。剧院里面没有开灯,又是背光,只能依稀看清有几个人站在那里,而歌声还在继续,那有些悲伤的声音缓慢的唱着:
*And
mine are long and sharp, My Lord*
*as
long and sharp as yours*
那几个人似乎在集中注意看着什么,并没有留意门口。我见状用火烧了烧剑柄,然后一个闪身进了剧院,在看清里面状况之前一个弯腰躲在了座椅后面。
原来,这边是后门。
那歌声更加清晰了,音质却有些奇怪,根本不像是现场人唱的。
我谨慎的探出头去,最前面几排的过道上围着几个人,他们中间有一些微弱的亮光。
直觉告诉我,声音是从哪里出来的。
*And
so he spoke, and so he spoke*
*that
lord of Castamere,*
忽然我听到有微弱的脚步声靠近,连忙靠在墙上沉下呼吸。待ta靠近的时候,我左手捂住了ta的嘴,右手把匕首架在ta的脖子上。
“是我~”
“你怎么过来了?”我松开手,皱着眉头小声问道。
而林渡却愣在了原地,没有说话。
“喂...”
“嘘...”她在我面前竖起了一只手掌,示意我别说话。而她自己则专心的注意着什么。
*Bud
now the rains weep o’er his hall,*
*with
no one there to hear*
*Yes,
now the rains weep o’er his hall,*
*and
not a soul to hear*
……
“这是...”林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听得懂?你知道唱的是什么?”我连忙问道。
“何止知道...”林渡苦笑着说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什...
“啪嗒”一束刺眼的光打在我们的位置,座椅缝隙间露出的强光令我不禁眯起了眼睛。
“第一个问题,Player 还是 NPC?”一个年轻人的嗓音响起。
“Player”林渡站起身,反问道:“你是谁?”
“我问完了,您请~”年轻人向谁拱让着。
“哪里来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李科?我用手遮挡着强光站起了身,指缝中依稀可辨那张熟悉的脸。
“李科,老张呢?”我选择用这种方式去确认。
“老张?等等...你是...?”强光关闭了,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啪嗒”这次亮起来的是顶上的光,照亮了全场。
对方有5个人,我和林渡站在后门,达里尔站在前门边上,伊丽莎白和阿尔瑞斯不知何时已经潜到那伙人身边不远处了。
“woc哪来的!”那个年轻小伙下意识的拔出了长剑举着。
“别做多余的事情!”李科虚压年轻人的手,后者也不甘心的收起了剑,贪婪的打量起伊丽莎白。
我带着林渡缓缓靠近了他们,说实话这伙人里除了李科其他的我都不认识。
李科也和当初不一样了,他的脸上多了条伤疤,眼睛里的生气减弱了,随之而生的是无力的挫败感。黑色的胡子长长了,头发也是。右手随意的拎着手枪腰间的警报器也不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犹豫的问出这句话。
李科闭上眼,表情有些痛苦。他沙哑的说:“和你一样,不过我们碰到了更多...”
“老张呢?”我左右不见那个他誓死要保护的张教授,便问道。
李科无言的挽起了袖子,小臂处的皮肤看上去不久前被鉄烙印过,留下一个四足动物崩腾的图案。
“这是...”
“这是那群该死的西方人给我留下的”李科拉上了袖子说道:“大难降临,你们的领导者居然还在内斗,呵呵...”
“我...”
“无意冒犯,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儿”李科摆了摆手说道:“张教授被那群人带走了,说是要协助研究,我看就是当做人质!一个筹码!张教授脑子里的都是科学,对魔法研究有个屁的作用!”
“冷静,其他人呢?”
“不知道,没吱声的肯定都死了”李科颓废的靠在一张座椅上。
“那这些人是...?”我看向其余四个人,要么是不屑,要么是一副恶心的嘴脸。
那个年轻人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林渡身上,嘴角流着口水就差没上手了。
“这些?路上碰到的,说是要跟着我去完成任务”李科自嘲的笑了笑:“张老已经被抓了,还有什么任务可言,可这帮人不听硬是要跟着我,我也没办法。”
“有其他人来吗?”我意识到抓缇娜的那群人可能还没到。
李科摆了摆手说道:“没有,我们已经等了一早上了,只有你们来...话说,方便介绍下?”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林渡,伊利,阿尔和达里尔。”我看向他们四人依次介绍道。
年轻人旁边那个戴眼镜的小子似乎找到了什么,在空气中指指点点然后附在年轻人耳边说着什么。
“呵呵,林渡,伊丽莎白,阿尔瑞斯,达里尔”年轻人准确无误的念出了他们的名字,然后满脸欠抽的对我说道:“最后是条大鱼,你说对吗?维曦娅·赛...诶诶?数据删除?什么情况?!”
年轻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慌起来,恐惧的看着我:“你做了什么!”
“你知道吗?”我决定吓吓这个跟林渡来自一个世界的人:“人有一千种死法,彻底死亡前我至少能让你体会到其中的七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