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请把我的丈夫还给我好吗?艾洁森。”莉斯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而生华立刻上前搀扶着她。比起丈夫,生华更像是守护这位大小姐的专业管家。
生华问:“你们认识吗?”
被莉斯叫做艾洁森的女性继续将帽子向下拉扯,表明了是不想要看到莉斯的脸。过度的紧张让她出了大量的汗,但是在昏暗的房间里却不显得那么明显。
她只是口吃的回答着生华:“啊……啊,对啊,是孽缘啊。”
“对,是孽缘。”
艾洁森她那排斥的目光非常明显,现在就连看生华的眼神也出现了变化。就好像是在说:这个人是傻子吧?为什么会愿意成为那个福尔莉斯·萝,灾厄的魔女的丈夫。
生华从那个大妈的口中听闻的有关于莉斯的故事后,再回想一下在街上见到以及此刻看到这种眼神,全部都是排挤、歧视、偏见、恐惧、厌恶、愤慨。
“啧……”生华咂了下舌,想要到艾洁森的面前说清楚关于莉斯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但是,他被拉住了。
“我们回家吧。”莉斯牵起自己的手,软糯的小手像是有侵略性一般占据了生华的思考。就算他在曾经的世界有过女朋友,也是那种连手对方都不让碰一下的那种。被异性主动牵手什么的是自己从来没考虑过,也不敢考虑的事情。
生华一时慌乱,两颊上渐渐出现了灼热的感觉:“好……好好…………”
当装有铜铃的门响起最后一声的那一瞬间。
生华听到了。
“恶魔找到猎物了啊…………”在昏暗房间深处的艾洁森不屑的咬了咬下唇。
生华听到后想要冲进去和她吵一架,她那喊话的声音的大小,肯定不止生华一人听到。莉斯她也肯定是听到了是没错的,但是她还是那副扑克脸,牵拽着生华在人群的注视下离开“维多利亚”这家店面。
生华青筋暴起,但还是边跟着莉斯走一边询问着她:“莉斯,你是听到了吧?那个家伙在说你的坏话诶?!”
“听到了。”莉斯面无表情,就连语气也与平常无异,就像是理所当然,“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不就好了。”
“你不生气吗?不会伤心吗?”
莉斯不语,看样子情绪是一定会有的,只是不表现在面部。
一路上,生华仅仅是为了她的答复。不会生气的吗?要是会生气的话,人类这个种族就不复存在了吧。不会伤心吗?要是不会伤心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生来就被世人厌恶的黑发黄金瞳,拥有几乎无限的魔力量的黑发证明,拥有所有固有、高阶、高级、古代等全系列魔法的黄金瞳证明,两者兼具。
与历代国家屠杀的黑发黄金瞳不一样,这是继第二代勇者之后的第一个集两者为一体的人。这就是第二代勇者的转世,她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是注定与人类为敌的。这种婴儿本应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处死。为什么,她还活着?
莉斯不解,自己的出生就是为了被惧怕被暗杀被各种冷嘲热讽袭击的吗?自己不知道自己和那个什么第二代勇者有什么关联性,甚至有可能这都是神明的为了找点乐子才会变成这副模样。在七岁时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后,就是噩梦的开始,她在一次绑架中,觉醒了。
用那轰动全人类的力量。
就连“诸神”都注意到了。
那本不是人类就能拥有的力量。
那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
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
她,是人类。
只不过是拥有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的人类而已。
对于生气和伤心的回复,也等到了莉斯来到家中,带着生华来到寝室。
在这柔和的夜色和朦胧的月光的气氛下,沉默不语的莉斯总算是打算开口。莉斯小姐把生华按在床上,坐在他的小腹上,双手轻捧生华的脸颊。
“我会生气的哦,会为了你而生气。我也会伤心的哦,会为了你而伤心。所有人都把刀刃插向我也没有关系,但是,无辜的华生你,连刀把都不能让他们扔过来。华生啊,你想…………能不能请你听听我的故事吗?”
生华,听着莉斯急促的呼吸,以及自己第一次见到祈求他人时莉斯的表情,无不让令人心生怜悯。
在那一刻生华决定,将莉斯那令人怜悯的故事全部都接受:“嗯。”
“能做到认真听完?”莉斯有些疑惑的问着,毕竟现在按原来的世界时间来看,已经凌晨几点了。
而生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这样爽朗的笑着:“只要是莉斯说的,无论什么我都会听的。毕竟这才叫做夫妻不是吗?”
“是吗……我们是夫妻啊,所以倾诉才会变得理所当然吗?”
“应该是吧?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
莉斯无可奈何的从生华的身上下来,从床上下来坐到了椅子上。拿起被生华整理好的文案中抽出了几张。其中都是带着不明液体和血色液体的纸张。
生华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总感觉自己的松散会引起莉斯的不适。
莉斯只是看着文案,奶黄色的魔石灯发出的暗光让生华只能看见莉斯半黑半黄的模样。她似乎只有在与生华两人相处的时候,她才会摘下那黑金色的眼罩。
那只红宝石义眼闪着异常刺眼的十字光芒。
“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个人。因为某些缘故,被父母卖进了窑子,正要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的时候。得到了救赎,遇到了伙伴,得到了力量,打败了魔王。背负着无尽的罪恶的他回到了无趣的生活中,正想要过着幼年时没有过上的碌碌无为的平凡生活时,遇到了两个孩子,一个逝去的一个奄奄一息的两个孩子。”
“活着的孩子啊,有着一个失踪妹妹,而死去的那个孩子只是无私的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活着的孩子的大好人。活着的孩子被新的魔王屠了全村,在被全城的男人作为夜晚侍奉的玩具通缉着,中途妹妹被抓走了。接下来就是到了那位英雄拯救了活着的孩子,就像是自己童年时得到救赎一般。孩子渐渐长大,犯下了全人类都通缉的事件,一场以一抵亿的人类内讧战争结束了。孩子得到了胜利,在无任何人的帮助下一个人,抹杀了十座神话时代的最大城市。失去了目标,以及目的,就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似得。理所当然的,自首了。被所有人唾骂,穿着像是奴隶一样的服饰,手上戴着手铐。身上却没有一丝的淤青或是伤口。游行示众,被绑在木质车辆准备送去全人类都瞩目的断头台。用它来斩断这罪大恶极的犯人。中途啊,被所有人辱骂着,无论是多么恶心的脏话都施加在这个小小孩子、千古罪人的身上。有些孩子或是其他的什么都试图拿石头或是自家菜刀扔向ta,可是适得其反,这孩子施加了领域。无论是谁都会对她感觉恐惧,以至于刀刃落到自己脚上。一路上,就连骂声都显得唯唯诺诺。孩子迎来死亡的那一刻,再一次,得到了救赎。那个英雄,又一次伸出了手,以下一位魔王的人头作为担保,让这孩子,成为历史上的第二代勇者。最后,魔王的死讯,所有人都忘却了这个孩子的本质,英雄事迹将它们遮盖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最初的两代勇者的故事。”
“那,你也一定是知道了吧?我是第二代勇者转世这件事,被所有人称作灾厄的魔女的我。”
“那,莉斯你真的是吗?”
“我不知道。”莉斯摆了摆手,将文案随手扔到了桌面上,“我只是父亲他的孩子,我不是什么第二代勇者的转世,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是,我的眼睛和发色是最好的证据。什么杀人不眨眼啊,吃人肉喝人血,就连杀人案件都是我一手策划,然后将自己的罪名强加给其他人这种话。我没做过,华生你相信我吗?”
回答一开始就决定了吧,生华笑道:“我相信哦。”
“我没有把委托人做成早餐三明治的习惯哦。”
“这一点不是理所当然的嘛。莉斯你是正常的女孩子吧?”
“呵呵。”莉斯难得的捂嘴笑着,“我这样的人,被全世界嫌弃的孩子。华生你也愿意接受我吗?”
“当然,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哪怕与你为敌的是世界是神,我也站在你这一边。”
“父亲说的还真是正确的呢,我喜欢的那个人和喜欢我的那个人,真的是个笨蛋。治不好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