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级非限制性资料(状态:良好)
姓名:长古川 极地
性别:男
年龄:16周岁
身高:175cm
体重:60kg
组织代号:质点
绰号:暂无
天赋:万物
后天赋:暂无
级别:E级
有无叛变前科:无
或许绝大多数地球人都不知道,在夏威夷群岛下的深海中,蕴藏着怎样的另一个世界。
我嚼着口香糖,轻车熟路地穿过旅游商业区,来到一片无人海滩。荒芜的沙砾之上抱膝坐着个小小的人,应该是个幼年时空隶。
我舒了一口气,朝他的方向走去。他似乎听到了沙的摩擦声,机械地转过头来看我。口中咀嚼的动作顿时僵了半分。
——这是个混得还不错的时空隶。
这个种族之前并不冠着“时空奴隶”这样耻辱的名字——事实上和印第安人被殖民者残害灭族是差不多的性质。嘛,管他们叫什么呢。这个拥有着强大的、能够回到过去时空或空间跳转的种族在衍生了非常短的一段时间后便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至少很多“外异能者”的野心家是这样认为的。其实真相是DEEP BLUE使用了非常手段让其隶属于自己——当然,这是个鲜有人知的秘密。
这个有着秀气五官的孩子让我想起了另一个雌性时空隶。她没有衣服,只是用浓密而长的发裹住自己;五官也没有,不过的确,她的脸型生得很好。大部分时空隶都是这样的,人类所认为失去了便活不下去的东西在他们身上形如虚设——他们靠灵敏得无以复加的各处神经来感知周围热量或各项指标的变化以此作出判断。
很明显,那孩子并不是“听到”的。
孩子站起来仰着头麻木而执着地望着我的瞳孔。我配合地蹲下来让他进行瞳孔扫描以及发丝中的基因检验。嘛,都说了时空隶是不需要五官的,也看得出面前的是电子扫描眼。
扫描完毕。小时空隶薄唇微启,用机械冰冷的电子声问我:“长古川 极地,是这样的吧?”
“啊,没错。”
“跟我来。”说完,他举起稚嫩的手臂在空中划开一道口子,时空跳转。
这是一片深远的海。
——DEEP BLUE的总基地。
我甚至不敢想象掌管着DB(DEEP BLUE缩写,下同)所有事物的渊是怎样在逼仄的空间里运转DB的。
以指叩门,“请进。”里面的声音传出。
渊比我大上几岁,墨发墨瞳的样子,气质也因头发较长扎在脑后显得阴柔——本身长得就有些娘化。虽说是DB的最终操纵者,却穿着普通,连办公的地方也过于显眼……
“啊,极地,快过来。”他坐在一台笨重的台式计算机后面,笑容清浅。
“欸,什么?”
“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有些发黄的屏幕上是一段监控视频,视频中有一个面目狰狞的少女,金发蓝瞳的欧洲人。她身上竟穿着古代欧洲的皮护具,手持三叉戟,浑身是伤。方圆几百米外有石墙围起,形成一个大圈,少女正在其中。她对面还有个精壮的男人,同样的皮护具与低劣的武器。
“角斗士啊。”
“没错。你猜哪个是DB的?”
“金发的那个?”
“嗯唔,对呢。她是Season Machine中的Spring——春堂怜。”
“那怎么会……”
“嘘——”渊笑着用食指抵住我的嘴唇,“这就是你这次的任务——把她带回来。”
“可我现下接收到的信息远不够去完成任务啊。”
“你有这个能力的。”
“我的等级只有E级……”
渊叹口气,走到百叶窗前,伸手将百叶窗拨开,海水光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水蓝的痕迹。
他不再笑,微微别过头说:“极地,一群人中最安静的往往是最可怕的——你本身就是如此的啊。”
似乎窗外有一尾鱼游进了他幽深的瞳孔中。
穿过层层身份识别区,终于来到了DB的最深处——时空隶的噩梦之地。
“时空跳转地”中央是一个胶囊形状的金属跳转机。在不远处是同样大小的玻璃胶囊体。里面充满着紫色的营养液,营养液中养着一颗褐色的“茧”,在大概头的位置挂着个狐妖面具。
我没有直接进入跳转机,而是来到玻璃胶囊体前。里面的不是“茧”。是刚才提到的时空隶,她只是用头发把自己缚成了茧的形态罢了。那个面具是我送她的,不是出于同情或是什么。只是纯粹觉得她那张光滑紧致却没有任何凹陷起伏的脸(这货没有衍生出五官)实在过于惊悚……
时空隶感知到了我的存在,发丝渐渐松开,手脚舒展,但仍裹着躯干。她贴上玻璃壁,歪头“看”我,或许她在想“为什么去执行任务却没有拿武器”之类的——根本不需要吧,这是我和渊心知肚明的秘密。
我走进跳转机,机械开始运转,也开始大量摄取时空隶的能量。我想她若有表情,那定是异常痛苦的样子。
“身份识别——长古川 极地。确认完毕。”
“即将跳转至B.C 413年。地点:欧洲 古罗马。精确时空坐标由‘接待者’确认。”
“时空跳转倒计时开始。10、9、8、7、6……”
门缓缓闭合。闭上眼,我甚至都能看见那个时空隶在这样的几年后身体支离破碎的样子——连带着我送她的狐妖面具。
在一片刺目光芒之后,我站着的地方已经是一间平民房中了。这里一定是古罗马某个平民家中。
面前是个坐在木质梯子上的少女。白靴白裙,皮肤白得不若常人,但却是张亚洲人的面孔。身上的首饰全是白的,白手链、白项坠,就连耳钉也是单调的牛奶色。而发饰,她没有任何发饰,墨发如瀑。
少女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左手举着木质调色盘,右手持画笔,在她面前的墙上画下一朵朵血般的蔷薇。少女的指间不知何时沾上了红色的矿物颜料,妖娆如狐火。
这就是我的“接待者”了吧。于是我决定等她画完。嘛,Spring那边她应该没问题,毕竟是Season Machine啊。
少女无比恬静地把那朵蔷薇上完色,才下了梯子,并对着我笑了笑——果然白得有点异常,但不是病态的那种。她用白手帕擦完手,自顾自地用日语介绍起自己来:“我是Season Machine中的Winter——冬无念。之前来自中国的江南水乡。你可以叫我冬无念或是阿念,但不要称呼我为Winter。”
“很高兴你能来帮忙,并且相识。”她伸出手,笑得温柔不假。
“嗯,长古川 极地。”我也伸出手,同她礼貌性地握了一下。
“跟我来吧,长古川君。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Boss都没跟你讲是么?”
冬无念带我离开了这幢粗糙的房子,并选了条没人的小巷。她说,这次任务是她和春堂怜搭档的,但任务结束时空跳转回21世纪时被“外异能者”追杀,时空跳转慌乱中出了错,来到了B.C 413年的古罗马。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又出了点意外,春堂怜被当地人抓去当了女角斗士,而冬无念自己却逍遥自在。明明搭档有难却不去救……她有考虑过各方面的因素么?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继续说:“阿念的天赋是时空,唔,所以没有杀伤力呢。”
“你是时空隶?”
“欸?时空隶有我这样的?”
“他们有些是能衍生出五官的。”
“啊啊,虽然两者天赋相同并且与生俱来,但是体质仍是不同的。嘛,可能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我是个真正的人类异能者。”
“……既然有时空天赋的异能者,那还要时空隶做什么?”
“所以他们这些东西就是用来挥霍的呀。”她再次展开她的招牌笑容,挑不出一点刺儿。
笑只是个表情,无法代表什么。就像冬无念,明明看起来那么美好恬静,但极有可能是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疯子。
冬无念继续向我解释:“嘛,我刚到这儿来怜又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只好给人画壁画赚点小钱以维持生计。”
“那刚刚雇主怎么不在?”
“他出去了呀。”
“……他就这么相信一个异邦人?”我觉得我想得有点远了。
“雇主还没搬过来呢——你看那房子里有什么?”
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一切疑问似乎都已明了,但总有些地方显得诡异。最突兀的问题就是春堂怜为什么被抓。如果说是冬无念的暗算也不是说不通,但这样的手法又显得相对幼稚了些。如果真是两个女孩子之间的纠葛,那我还真没兴趣插手。总之,我的任务是要把春堂怜给带回去,仅此而已。
冬无念依旧沉默地在前面带着路。她说要带我去见春堂怜。
可是,如果冬无念连我一起暗算的话……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我只是个棋子”这样的悲哀之流。虽然天赋时空没有杀伤力,并且很多异能者的天赋都没有杀伤力,但是有些异能者拥有极强的后天赋(或后天赋潜力)来弥补。所以冬无念现在摆在我面前就是个未知危险品。
啊,还有一种可能——冬无念没有后天赋(或拥有杀伤力小的后天赋)。那同样危险,因为她极有可能精通近身格斗术,与以后天赋弥补性质相同。再扯淡一点-以她这种性格,有一半可能是个虐杀爱好者,那么……我再也不敢扯淡了。
最后一种可能——冬无念是真心帮我的。我因为这个推测稍稍安心。其可能性为百分之七十。
突然有一道光闪过脑海,我问少女:“冬无念,春堂怜的天赋是什么?有没有后天赋?”
“唔,天赋是金刚,无后天赋。怎么了?”
“!!!”什么?果然啊……“没什么,问一下而已。”
冬无念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真的只是‘问一下’么?”
“欸?”气氛明显压迫起来,可冬无念明明还是一副平淡的样子——她肯定发现了什么。
“啊,”她又无害温良地笑起来,“我知道你的猜测了。怎么?终于等不及了么?”
我意识到不对劲,不等我有动作,冬无念便以一种连我都没见过的可怕速度位移到我面前,“啪”地一下钳住我的手臂,带着我用力向上一跃,跃到一间屋子的房顶,漂亮地撑地。而我被她拉着,毫无控制权,狼狈地摔在房顶上。
冬无念放开我,用那只手接过一只飞到她身边的鸽子。
那是电子鸽。我知道了,那段监控视频的来源就是这个。
冬无念把我拉上来并无道理,在不远处是个小规模的斗兽场,早已满座,人们看起来都热情高昂。在被石墙围起的场中有一个手持匕首的金发少女,远远地还能看到她对面石壁上方洞的铁栅栏缓缓开启,走出来的不是狮子就是老虎。
“长古川君觉得是阿念害了怜对么?”
“可、可以这么说吧。”
她低下头收敛笑容,眨了眨眼。许久,直到人群呼喊达到高潮,那只狮子也慢悠悠地走进人们的视线中,冬无念才开口:“害她的不是我——是Summer——夏锦琛。”
【DB最新讯息:Season Machine之Summer,代号夏锦琛已叛变。档案存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