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下）
天赋金刚，异能使用者可将自身强化成任何一种金属，普通力度的物理攻击对此无效。
所以在得知春堂怜的天赋是金刚时，我就非常不解她身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明明可以发动天赋，任意强化成某种得心应手的金属就可以完全不受白刃牵制。
——但除非，空间属性发生错误，发动不了天赋。
“你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
说实话我听清了，只是不太确信罢了。
隶属于DB的Season Machine，顾名思义，有四位成员，分别是：Spring——春堂怜；Summer——夏锦琛；Autumn——秋绯空；Winter——冬无念。这个四人天团的和谐是有目共睹的，以往对DB也是肝脑涂地，渊也会把各种棘手任务扔给他们。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渊有些太信任Season Machine了，可他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对很多“有无叛变前科”一栏为“有待商榷”的成员也相当信任。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好三缄其口。只是DB不会因此垮掉么？……呐，现在连可以征服全宇宙的四人天团都出现裂缝了。希望渊的世界观还撑得住。
“你听见了的。”少女面无表情，有继续说：“我想琛也是刚刚叛变——不，我和怜——包括空都不知情。可能我和怜被外异能者追杀也有她的份。”
“这么说，时空出错也是她干的？”
“唔，有可能。”
“后来呢？”
“后来？唔……”她低头想了一会。
斗兽场中人声不减，春堂怜的匕首掉到一旁，不停地躲闪着狮子，狮子却级有兴致而残忍地消耗少女的体力，似乎把她累死才是最终目的——这太反常了……
“你也觉得奇怪对不对？”冬无念突然开口，目光盯在场中的少女身上。“按照这个小城的规矩，狮子或其他野兽都应该是饿了很多天才放出来与奴隶搏杀——这样的生存搏斗看起来更尽兴不是么？可这狮子却不是直接对怜进行扑杀，而是……这个样子？”她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就好像是……”
“仿佛有了人的意识一般……”我把话接了下去。
“唔不对，”冬无念摇头，“应该是被人操控了。”
“什么？那按这个思路春堂怜不会也……”
“或许……如果没有任何外力干扰，怜也可凭借赤手空拳打倒一只狮子，并且不发动天赋。可现在——一种可能是体力消耗过多，可能性不大；另一种可能是的确被人操控，用这种耻辱的方式让她死去。”
“可能是夏锦琛干的么？”
“以我之见，是一只强大的、却依附于琛的时空隶干的。”
“怎么可能？”
冬无念转过头，用无奈又锐利的眼神让我打了个颤。“你还没发现么？这个时空根本不是B.C413年的古罗马！”
“哈……既然不是，那我为什么会被传送到这儿来？我可是清楚地听见时空跳转机‘说’跳转到B.C413年的古罗马的。”
“呼……”冬无念安静下来，“对不起，是我过激了。”
“啊、没事。”莫名奇妙啊不得不说。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精确坐标是由我来确认的——凭我的天赋，完全可以把任何一个人牵扯进这个不伦不类的时空中来。这个时空隶绝非池中之物。原本这是B.C413年的样子没错，我们暂且将其设为X平面。”
什么？……这么说就会有y平面？
“我们现在所处的平面设为y平面。X平面与Y平面表面上无任何区别，就像细胞分裂，Y平面经X平面人为扭曲而衍生出来。X平面并不是隶属于这个时空隶，而y平面却是的。她可以操控y平面上任何事物，达到想要的效果，也可以把其他人牵扯进来。而在y平面发生的所有事不会影响到X平面。”
我稍稍理了下思路，问她：“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为什么我们没被操控？”
“唔唔，第一个可以回答——介于我的天赋时空，所以我对时空的属性与构造极为敏感。”
“这样啊……那么第二个呢？”
“操控只对少数人无效，比如说……那些异常能力的所有者。”她眯起墨色的、甚至有些异常的眸子，望进我的接近于大地色的瞳孔——真是太狡猾了……
我的心开始狂跳，急忙止住她：“我知道了……下一步怎么做？”
“呵呵，”她笑了起来，“没带武器？”
“……”我以为没有必要的，但现在那套省时省力的营救方案彻底破灭。若非借助冬无念之力，我就别想活着出去。
“嘛，E级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冬无念又回到之前那副讨人厌的样子。
“……”
她歪头看了我一眼，用左手接过电子鸽，不明所以地说：“不过也没关系……”
声线温柔，目光闪烁。
场中人声再次达到顶峰。
事后。
我气冲冲地找渊兴师问罪：“明明冬无念一个人——不！一只爆破鸽子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还要我跑一趟！？你不知道我为此向学校请假放弃了一个星期的学业么？！！”
渊不为所动，无奈地笑着，就像是在看一只小猫闹脾气——太气人了！！
“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了！”
“是。在我看到Spring的伤口时就知道时空出错了，也连带着其他的一些问题都知道了。”
“那，为什么还要我白跑一趟？”
要说“白跑”也算不上，至少我认识了奇怪的冬无念，她是和我有着同样能力的人——在电子鸽把Y平面炸毁后，X平面也受到不小影响，为了不让历史偏轨，我只好催动能力——不是天赋。
也还好春堂怜至少还活着。
……任务完成也算是好事？
渊向我解释：“你的能力能让你不受操控这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存储档案，评风可以好点……”
“那也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而渊，依旧笑着看我，像是要等我反应过来……
难道说……呜哦哦啊啊！！！……“你不会是想让我转学……吧？”
对方点头。寂静……
“可我在夏威夷混的不错呀。”
我知道我无法反驳，但是一提到那个为培养人才DB建立的学院……真是对其无一点好感。
“极地。”渊的笑容竟破天荒有了苦涩的味道。“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你好呀。”
为我好……么？我没去看他。渊为我做了这么多，已经够明显了不是么？
可我……仍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因为长古川极地，无法对任何事物产生那么高级的感情。
这是我的一段回忆——
“从今天起，我正堂 渊就是长古川极地的直属上司了哦！”渊邪恶地捏着我的脸说。
“是呢。”我笑不出，只觉得沉重，仿佛……仿佛是古代君王与臣子的关系。
“你若为王，我便折腰。”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即使有着先天性的感情障碍，但大脑仍告诉我渊是世上唯一能让我对其忠诚的人。
渊脸上的笑意却因为这句话一点点褪去，他突然抱住我，轻轻呢喃：“我不许极地这么做。”
百无聊赖，又或是心中的疑惑未解，我去了医护区，找那个少女。
玻璃窗内，只见一张病床，设施齐全。春堂怜躺在病床上，身上也有多处骨折，但都不伤及性命。冬无念则在喂她吃东西。唔，气氛似乎还不错。
期间冬无念也转过头瞥了我一眼，但没示意社么。毕竟照顾伤员比聊天重要多了……那我等……
等一切都侍弄好，冬无念才出来同我说话。
“怎么了？E级的长古川君？”
你才E级！你全家都E级！
“我只是有个疑问……”
“问呗。”她毫不在意地一挥手。
“为什么夏锦琛玩命似地想弄死春堂怜？还有，凭什么你断定这些是你口中那个时空隶做的呢？”
“啊哈哈！”她被逗笑了，又注意到只是医护区，又收敛了。“他们有仇。”
简洁明了。我突然不那么八卦了。因为是女孩子之间的纠葛……“第二个问题呢？”
而冬无念只是似笑非笑地望进我的瞳孔，开口道：“想太多你就输了，少年。”
欸？……
看我没什么反应，她又回了句“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再见E级的长古川君”就转身想闪进病房，我又叫住她：“等等！冬无念你认识DB里一个叫安吉拉的女孩儿么？”
死寂……
良久，她转过头，没再笑，取而代之的是有点想笑却笑不出的表情。
“你说谁？安吉拉？”
我分明知道这话语带着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