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腾空时身后的海面上突然大面积地突起,极快地,由密集的水草组成的高约一幢别墅的巨人站了起来。破开的水幕冲上半空,化成咸腥的雨,把我淋了畅快淋漓。
而安吉拉有气刃护体,自然淋不到一丝一毫的“雨”。“干得不错嘛小子!”她露出惊讶又无畏的笑容,连之前的杀气也一并褪去了许多。“但是只凭体积的优势是不可能有胜算的。”安吉拉说此话时简直像一把锐利的匕首,随时索命。
我坐在巨人肩膀上毫不在意,并把硌着屁股的沙丁鱼从身下抽了出来扔到海里,“嘛,”我抬手将额前细碎的头发捋到头顶,用着可能让她恼怒的语气回答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我可是准备了B计划、C计划和究极计划的人。
“如你所愿。”紧接着,少女便朝这边冲了过来。
我英语未过4级时,曾听过一首外国佬的歌,名为《Paradise Cricus》。当时听不懂内容,旋律入耳却是刺刺的。你能明白?那种将你置身于黑暗无所循行的情形,内心抽丝剥茧,将最恶的恐惧挖出来给自己看,这有多可怕。不是单纯的可怕,是真正源自内心的心绪,或许无法准确表达,但它与你始终有着联系与不可言说的秘密。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至少一个恐惧之源头,它是一片深海,我坚信着。正如我将安吉拉推进海里,相拥相依。
在破开水面那一刻,海水溅进她惊慌的眸子中,那种让强者失措的感觉简直棒得不行,于是我也兴奋地加入其中。
我推着她不断下沉,算不上清明的液体里一片沉寂,却在几十米开外漂浮着一些黑糊糊的东西,这很容易让人想起在尸体里扭动的恶心的虫子,抑或是黏糊糊的水蛭。
你觉得那些是什么?安吉拉的脸在蓝色水中变得毫无声色,即便她未曾表现出任何一丝恐惧的神情,事实正如此。那些类似条状的,看起来似乎是腥红色的东西像是——举个例子——你在一杯清水中滴一滴血,看着它扩散的样子,我这差不多,缓慢浑浊,妖娆磨人。
可安吉拉不这么想,她肯定联想到了那些喝饱了你的血身体膨胀起来湿答答的虫子,超过一定量的血身体还会爆溅开来,又是一滩血。
这可真恶心。所以她也紧紧贴着我的胸,我也能感觉得到她的痛苦——她的身体在不停地战栗,即便在水中。
我想我赢了。安吉拉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招来上白只大章鱼沉在水中招摇着彼此肢条与吸盘,唯空出我们这儿几十米。
我们回到别墅是秋绯空已经大理好了一切。
“我谨以别墅主人的身份向您表示感谢。”我将睡着了的安吉拉安置在大厅沙发上,转而对小个子少年道。
秋绯空只撇撇嘴,显然认为我太过敷衍。
“要不然我跪下来谢你?”
“那倒不是,我只是尽责。”秋绯空相较之前的卖萌耍风骚安静了下来。他看了看安吉拉,一双桃花眼眨眨,似乎一切尽收眼底。“嘛,那便先这样吧,”他抬头对着我又笑起来,我们相互告别。
他似乎没再那样亲昵地叫过我了,我们之间仿佛有一层膜,隔了数十个世纪。
2013后半年里真是发生了许多事,也重新构思了这个故事,若是前后文风不搭,亲就当啥也没看到吧~
2014年1月更新时间改为每周一次,柏里文将陆续在正文后附上番外=3=
最后,作为致歉,送上极地和秋绯空的搅基图!
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