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蛇行鳞潜

作者:迪亚波罗4524 更新时间:2020/8/30 17:44:24 字数:6027

研究所里铺天盖地的充满了螃蟹机甲,到处都是。而包括研究所所长伊莲娜在内的其他员工则不见身影,很有可能已经被这些机甲掳走了。出于谨慎考虑,以及对于这些螃蟹机甲还拥有红外透视功能的担心,我们决定前往研究所的地下仓库,暂时歇息,再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路上,D7422在检查系统后向我说明了情况:研究所本来拥有较为完备的索敌系统以及可以在紧急关头开启将整个研究所保护起来的护盾系统的,但是因为未知病毒的攻击,这些系统都未能及时感知到敌人的存在,因此并未奏效。

至于病毒的来源……考虑到之前会议室遭到突袭的事件很有可能是同一波敌人对我们进行的试探以及对于这次大举来犯所进行的铺垫,再结合会议室内同样铺设有电脑的事实,病毒很有可是那次被来犯者们植入的。不仅如此,就连研究所内部的安保系统都瘫痪了,并没有对这些入侵者进行反击,必须得对系统进行彻底的杀毒才能将一切引导回正轨。

此外,就连那些入侵者可能的身份D7422也查到了,毕竟这世上会有灯泡作为图腾的人实在是少数。

那是一个被称为灯泡会(The Bulb)的宗教性质的组织,这个教派将爱迪生视做自己的教主,以灯泡作为自己的图腾。认为由血肉构成的世界是不完美的,一直以来的愿望是通过某些方式将全世界都替换为齿轮和零件。近些年来他们通过未知的手段囤积了大量威力巨大的武器,其实力不容小看。

想要把全世界都变成齿轮和零件……你们是不是还有个敌对组织叫欲肉教?

由于从研究所外部并没有直通地下的秘密通道,返回敌人数量不明的水下通过潜水的方式返回停放潜艇的船坞也不现实。所以在一番严密的商讨后,我们决定从研究所的第一层找寻道路下到地下去。

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机甲的巡逻,终究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地下。途中出现了两次意外:一次是艾拉不小心在墙角撞到了左脚小拇指,瞬间痛的不会走路了,不得已我只好扛着她走,另一次则是辛西雅突然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手脚发凉,不省人事。好在D7424拥有扫描功能,一查之下竟然发现辛西雅一直在大出血,而她身上那件防水的夜行服居然就这么凑巧的把血留在衣服里了,她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一直在硬撑着赶路!察觉到这一点的艾格尼斯和终于恢复意识的克里斯特立即开始紧急救治。之前我说过研究所上层是会议室及各个领导部门,中层是摆放交通工具的空间,下层则是各种零零散散的研究室以及批量生产药物的流水线,还有一个演武场。现在这张地图需要更新一下:首先,在研究所的地下依旧存在着空间,那是停放着潜水艇的船坞,其次,研究所的上层不仅有会议室和各种领导部门还有设备齐全的高级医务室,可要想通过螃蟹的重重围堵到达那里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好在D7424内置了各种医疗器械,甚至自带心脏起搏器,刚刚她就是用这个功能暂时稳定了辛西雅的状况,我说你果然是个医疗机器人吧喂?

我们几人合力躲开了螃蟹的追击,找到了一间还算空旷平坦的屋子,打算就地动手术。万幸的是辛西雅虽然流血很多,但伤的不算太重,因此也不用动什么耗时耗力又麻烦的大手术,只是需要输血。

可是接下来新的问题就出现了:在场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血型跟辛西雅匹配的上的(辛西雅是O型,艾格尼斯和克里斯特都是A型,艾拉是AB型,莉迪亚下落不明,D7422是机器人,灰鲭鲨和韦尔斯的血液里都含有非人类成分,不能随便乱输)!在场唯一的O型血也只有我了。

虽然我跟辛西雅都是O型,而且我也并不介意给她输血,甚至很愿意以此为契机冰释前嫌。但是包括当时的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忘记了一点:我是一名超能力者,倘若用那套基因颜色的理论来说就是我的基因是容易激发超能力的紫色。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我的血液中含有会使人产生超能力的成分,被我输血的对象很容易诞生超能力。

虽然超能力很看先天因素,而且往往需要借由药物和催眠术等方式诱导出,但是因为被输了超能力者的血液而拥有了超能力的先例也不是没有过。更何况与超能力关联最大的是超能力者的意志,超能力表现出的效果也往往与超能力者心底埋藏的愿望和欲望相关联,与身体素质以及外形等其他因素则关联不大。话虽这么讲,当时我们却完全顾不上考虑辛西雅稀里糊涂的获得了超能力之后会表现出什么情绪,我们甚至完全忘记了这一茬,毕竟救人要紧嘛。

经过一小段时间,输血总算完成了,接下来只要等待辛西雅自然转醒就行了,我也因为失去了一部分血液而坐在地上养精蓄锐。

休息期间,我的大脑又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了起来:虽然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但是看看人家辛西雅: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坚持赶路,再看看艾拉:只是撞到了小拇指疼的不会走道了?话说我经常听说撞小拇指很疼,但是真的有那么疼吗?

这样想着,我信步走到了门口,看了看眼前的墙角……

之后因为我的愚蠢举动,我们又耽误了五分钟的时间。

辛西雅很快就醒了,在了解到自己身体的状况以及是我为她提供了血液之后她的神色也有所变化,虽然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也没有之前那么冷若冰霜了。

剩下的旅途我们也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地下,可是去了之后我们才发现最大的难关正在前面等着我,原来一台螃蟹机甲早就到了地下,正在那里东张西望。而且这台螃蟹机甲比我们在海滩上遭遇的要大了好几倍,不仅外壳肉眼可见的坚固,正上方还安装了两挺看上去威力十足的重火力机关枪,我推测我们在海滩上遇到的只是侦察兵,而这一台是正式的战斗人员。

在确定没有办法避免战斗后,我们决定用最高效最省力的方法对其进行斩首,尽量做到一击必杀,减少不必要的消耗。

遗憾的是,目前在场的战斗人员只有我,灰鲭鲨,韦尔斯和辛西雅,这附近并没有流动的水源,因此灰鲭鲨的能力毫无用武之地,辛西雅大伤刚愈,身体虚弱,艾拉虽然有点战斗能力但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业余人士去冒险,D7422虽然具有一定的战斗能力,但是缺少用来替换手部的战斗插件,面对这样的机甲一定吃亏。所以尽管十分不情愿,我也只能跟韦尔斯打配合了。

这时,辛西雅挣扎着也要起身帮忙,艾格尼斯和克里斯特赶紧七手八脚的想要把她摁倒,让她休息。可即使是虚弱状态下的辛西雅体能也比两个医疗人员要强,竟然硬生生在二人的阻挡下坐了起来,并且从夜行服背面掏出了两把手枪,我们面对这种局面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理。

“我也要……帮忙……” “不行的辛西雅!你现在体质太弱了,你不能跟机甲正面搏斗的!”艾格尼斯的话语中不无关怀,辛西雅也给予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对啊,你要想报答我的话稍晚一点也可以,把工资分我一半就行了。”我也在一旁插科打诨,结果自然被她瞪了一眼。

“虽然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直接从正面战场上起作用,但是我从远处打掩护还是可以的。”

只见她这样说着,握在右手的那把枪枪托猛地延长了一节,左手的那把枪则探出了一节枪口,枪托也收了回去,她把两把枪拼的一起,赫然变成了一把狙击枪。

“……”

事到如今我们再无拒绝的理由,也只好让她参与这场击杀了。

D7422预测出了这台机甲即将运行的轨迹,并把我们分别安插好了位置,我跟韦尔斯都身处跃下不会伤亡的高台,辛西雅则待在了一个能够俯瞰全场的更高的台子上。为了避免刀身发辐射的能量被机甲监测到,韦尔斯的刀始终处于收鞘状态,就等机甲按照我们预测的轨迹进入埋伏圈了。

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先由我跟韦尔斯分别用盾牌和武士刀切断机甲上方的机关枪,让它丧失基本的作战能力,随后当这台机甲把注意力集中到我们身上的时候,再让辛西雅用狙击枪爆了它的头——也就是那台类似视觉感应器的装置。

虽然当时的我们考虑过能不能让韦尔斯一刀把这台机甲劈了,可韦尔斯却说因为规模不一样,所以他不可能一刀劈开这台机甲。倘若不能一下子让它失去功能,那么接下来遭受的反击就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虽然我们也考虑到了机甲们可能有内部连线的功能,一台遭到了破坏很有可能会使其他机甲蜂拥而来的情况。不过当时情况紧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不知是因为角度问题还是结构问题,这台机甲始终没有抬头向上看,就这么走到了我们的包围圈内。眼看时机成熟,我与韦尔斯不约而同地从高台越小分别用手中的盾牌和刀破坏了机甲上方的机枪,感受到机体受到攻击,机甲挥舞着巨大的节肢就像我们袭来。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辛西雅那发本应该射中这家伙视觉感应器的子弹北极甲举起来的前肢挡住了,这也暴露了她的位置。而接下来更加预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机甲开始变形,大量的武器从背部的甲壳里弹了出来,它们以一个巨大的灯泡(可能是能源核心)为中心,仿佛一朵花,向四周延伸开来。

一朵由火药和死亡组成的花。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接下来充斥在这个空间的就是络绎不绝的开火声,子弹上膛声,弹壳落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子弹打在各种东西上的碰撞声,辛西雅见势不对早就从平台上面脱离躲了起来,没有被打中。我就惨了,因为反应慢了一拍,我正面迎接了这场枪林弹雨,好在我有盾牌。韦尔斯这家伙更是绝,他竟然见势不对躲在了我的身后。这不是最绝的,最绝的是当他还在子弹扫射的范围内时他竟然依靠手里的刀挡开了几发子弹!拿刀挡子弹,我是佩服的。

在这样强力的火力洗礼下,我仓促在盾牌上长出的水晶屏障也逐渐变得支离破碎,看来被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在这时,转机又出现了:因为在视线范围内只看到了我这一个目标,所以机甲开始只用朝向我这一侧的枪支开火,其他的则纷纷停了火,这也给接下来的偷袭做了铺垫。

“嘿呀!!!”伴随着一声震天撼地的大吼,一个不着上衣的黑皮肤的大汉从空中落下,他的手中举着一柄造型古怪的长斧,当当正正砍在了那灯泡上。就像我猜的一样,灯泡被损坏后机甲表面立刻出现了电火花,包括枪支在内的各个结构也开始毫无规律的运动,看来那确实是能源核心。

接下来,一个小个子从暗处跳出,抡起手中的一根短棍,只一棍便将这目测重量至少有一吨以上的机甲敲着飞了起来!被翻了个个后,那机甲竟然真的像螃蟹一样无助的乱蹬腿,被小个子一棍子砸碎了头。

这时的我也解除了能力,与韦尔斯一起向那不知敌友的人靠拢过去。凑近了才发现这两人赫然就是巴赫和瑞斯夫!巴赫手中的棒球棍泛着蓝光,瑞斯夫手里那把双头斧斧柄看上去像是骨头,两人正一脸得意的看着我,仿佛是在等待我的感谢似的。

之后我们的人与巴赫胜利会师,并且发现这里还藏了许多其他的研究所员工。谈话间,我得知巴赫在潜艇抵达研究所后之后就一直待在备货区帮助卸货,之后听到爆炸声,感觉情况不对就带领这里的员工们隐藏了起来,并不停的通过转移位置躲避着入侵的这台机甲,这回神兵天降真是帮大忙了。

“话说,”我问巴赫,“你那一根棍子怎么能把这么大的机甲打飞?” “哦,我这不是一根普通的棒球棍,它其实是我正在研制的“重力控制器(Gravity Controller)”的一个实验样本,根据我的粗略计算,一个完成版的重力控制器在马力全开的状况下甚至有可能改变整个地球的重力导向。我手里这把只能发挥我测算出来的能力的1%,做成棒球棍的形状也是为了方便测试它的性能。” “……”

提醒我,以后千万不要跟这家伙打棒球。

“你的那把斧子是怎么回事?”我问瑞斯夫,“新武器吗?” “不是,你看!”

他说着把双头斧两边的刀片拆了下来,我这才注意到那两把刀片是他常用的双手刀。

紧接着他竟然把那根长棍戳进了自己的胸口!可他的胸口却仿佛大海接纳水滴般接纳了这根长棍,慢慢的把棍子吸收进了自己的体内。

“看明白啦?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就行了!” “这是……研究所的人结合发配给你的双刀帮你开发的能力?” “不,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牛逼。”

“接下来我们要返回会议室,开启防护系统。”我向他们说明了接下来的计划,不少人都吵嚷着要跟我一起去,其中自然包括灰鲭鲨,瑞斯夫和辛西雅。辛西雅自然不用说,被我们无情的拒绝了,而瑞斯夫这样拥有超越人类能力的合成战士还是很有用的,可以带着。韦尔斯没有多说话却已经靠在了门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样子就算我们不说他也会自己跟来。D7424必须跟着,她是重启系统的必要人物。

不过拒绝剩下那些员工就很麻烦了,他们吵吵嚷嚷的都要跟来,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直接从机甲身上拔枪用(顺便一提机甲上面的所有枪都是通过机关连接在机甲内部的,拆卸下来照样能用)!我说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早跑路了好吧!

正当我疑惑研究所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才让他们这么死心塌地的时候,他们说出的话却到了出乎我的意料:原来,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身处暗部或者家里有暗部的亲戚——这一点我预料到了能在这种研究机构工作的肯定也是暗部中人——但是他们几乎全是在通过劳动的形式来为自己的家人换取治疗资格我就没想到了。我本以为研究所里大多数的雇员都是像我一样的钱权交易,我却没有预料到他们对于这间研究所是真的有感情,甚至愿意为了它献出生命。

事到如今我还能多说什么呢?只好再三叮嘱他们一旦情况不对或者受了伤就一定要撤退,为了这种事而献出生命不值得,当然我看着他们亢奋的样子觉得他们并没有在听。

经过一番商讨,我们决定让灰鲭鲨和巴赫留下来保护剩余的人群。因为倘若所有的战斗人员全都离开的话,这里再遭到机甲的突袭的话光靠艾格尼斯和克里斯特这样的医疗人员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必须得留下一两个有战斗力的。

“喂,那个……”临走前,艾格尼斯叫住了我,并且把我拉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正当我疑惑她的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时,她毫无征兆的吻了我。

这是打四年前的那个晚上至今我第一次碰触女人的嘴唇,艾格尼斯的嘴唇软软的,香香的,带着点潮气,亲吻她仿佛是在品尝一件精美的糕点,让人欲罢不能。

爱因斯坦在解释自己的相对论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著名的话:“一个男人与美女对坐一小时,会觉得似乎只过了一分钟;但如果让他坐在热火炉上一分钟,会觉得似乎过了不只一小时。这就是相对论。”我觉得这句话放在眼下的情况下十分的合适:虽然我与艾克尼斯嘴唇触碰不过短短几秒,但我却感觉仿佛过了一光年那么漫长——妈的我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例子不是完全举反了吗?而且光年是距离单位也不是时间单位啊喂!看来是我的大脑供血不足,智商下降了。

亲吻过后,艾格尼斯将嘴靠拢了我的耳边:“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愿意晚上补偿你……多少次都可以,一整晚也行……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此行此景,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揉着她的头,叫她安心:“你再立flag我可就要死在外面了啊。”

“哼。”艾格尼斯脸涨红了起来,“还能开玩笑就说明你对状况很胸有成竹喽。” “那是,我超猛的!”

其实这时我的心里还是忐忑居多,只不过我的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于是只能逼着自己冷静了。

在门口,我又看见了一脸痞样的韦尔斯,这次是我主动向他搭话:“走了。”

他显然对此有点意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说:“虽然你死了我会很高兴,但是你要是敢死在外面让艾格尼斯医生伤心,我可饶不了你。”

“你是不是又想问我跟医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吧,打仗之前我就把话挑明白:艾格尼斯医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曾经在手术台旁操劳了12个小时只为了把命悬一线的我拉回来,我对医生的感情是纯粹的崇拜以及感激,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在身体上和心理上,OK?” “OK,OK……”

老实说,我是一个纯粹的理科生,所以战前演讲什么的也不会讲,只是在确认全员整装待发后就出发了。

该讲的话也讲了,该问的也问了,我已了无牵挂。

是时候吹响反攻的号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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