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乘坐的载具是一艘租借的小型固定翼运输机,因为研究所内部本来的潜水艇基本上都在这次事件中坏掉了。光是租这艘潜水艇就花了我们研究所内部目前储蓄的一大半,考虑到最近一堆破事,我们的生产额度根本没达标,所以营业额大概率是亏损,看来得省着点花钱了。
这次同我们一起出战的除了之前的那些人类佣兵以外,还有一个特殊的成员:那头被灰鲭鲨驯服了的海怪。
经过查询,我们得知了那是一条格里温海鳝(Grievan Eel),一种生性凶残的巨大海生食肉鱼类,它们以各种大型海洋生物为食,但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还会袭击船只,并且是连船体带船上面的人一起吃掉的那种。由于其巨大的危险性而获得了一个别称:死神鳝(Death Eel)。
这种海鳝一次会产下上千枚卵,然而能安然无恙地找到成年的只有寥寥几个,不过即使是这几个对于人类的危害依旧非常大,因此暗部成立的专门应付这些海兽的组织每年都会被对死神海鳝格外重视。
没错,就连我都是最近才知道暗部竟然还有专门猎杀大型海洋生物以控制它们数量的部门的,这充分的印证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同时经过比对齿印,我们也确定了在我们研究所下方的那只小鲸鱼的尸体确实是它干的,霍氏礁鲨是被我们冤枉的。
提到霍氏礁鲨……这家伙在这次的风波中毫发不损,安然无恙,甚至当我们在废墟中挖出它的时候,不仅它栖身的水缸没有翻,就连这条鲨鱼都在呼呼大睡!
最后我们雇佣了专业的暗部物流公司把它送回它的居住地去了。
“喂,兄弟。”
在路上,那个叫韦德的佣兵跟我搭话,“哥们你在这干了挺久吧。”
“我想想啊。”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将近一个月,不短了。” “那你一定挣了不少钱了吧?” “……”
看到我表情骤变,韦德也着实惊慌了一下,“不是说你们研究所在试用期两周结束之后就能转正,底薪75万,每年30天年假,每年两次长假,共计70天的吗?!” “不懂了吧,这叫战略形象美化”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主要是在我就职的这段时间里实在发生了太多破事,导致我现在都是临时工,领的也是临时工的工资。可我等到把部长弄回来之后,一定要叫她先给我转正再补发工资和奖金才行!
话虽如此,我也并不清楚我们的部长究竟做了什么,还能不能回来当我们的部长,甚至连这家研究所今后能不能再正常运行都不是很确定。
多说无益,转眼间我们已经到达了目标的海岸,那里看上去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可只要随意扫描一下便知这里有着非常强大的电磁屏障,是用某种技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做法。
“终于可以开打了吗?!”佣兵中的李雨辰已经迫不及待的稼起了一把枪,“我的枪,早就迫不及待了!” “你先等等。”
我挥手制止了她,“不着急,先让我们的技术人员把屏障破解一下再说。”
所谓的技术人员指的自然是驻扎在本部的D7422以及艾拉和尼达姆了,经历了再三斟酌,我决定把战略指挥的地位让拥有更卓越的计算能力和理性判断能力的D7422担任,至于艾拉……负责对我们这边的异常情况以及潜在线索进行分析就好了。
在等待着破译成果的期间,我们的飞机就悬在空中,由于我们的飞机也有光学迷彩和反侦察系统,所以我们并不担心被发现。
这期间我的精神一直紧绷,担心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同时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串画面,想起了正在研究所里一扇结满了冰霜的玻璃柜后面瑟瑟发抖的某个小小身影。
索菲亚……她现在还好吗?
在出发前我特意找到了索菲亚,尽管背她对着我,貌似压根不会再听我说话的模样,不过我还是跟她说了:
“索菲亚,接下来我们要去救艾格尼斯医生。我们这边人手明显的不足,很有可能会输掉,而你则是很强大的战力,所以我希望能够带上你,但是要带上你的话,艾格尼斯一定不同意,所以我决定让你自己来选择。”
“这并不是我出于仁慈或者脑袋一热做出的决定,而是因为我在仔细思考后出于尊重作出的决定,我尊重你索菲亚,作为一个人类。”
听到这话她的肩膀抖了抖,我继续说:
“我将你看作一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类,所以我会来遵循你的意见,同时我认为你也有必要自己做出自己的选择。你可以选择跟我们一起出发,把艾格尼斯医生救回来,你也可以选择在这里等待,因为就算死,我也会把艾格尼斯医生救回来的。”
“我把这里的门锁调成了,你从内部被打开也不会发现的状况,你如果想好了就跟我们来吧。当然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一定会尊重你的。”
说完这些我就走了,并没有回头,因为我想留给她一个坚定的背影,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见。
话虽如此,直到飞机起飞我都没看到索菲亚的身影,可能她终究还是放弃了吧。
书归正传,这个骇入系统的过程显然非常的困难,因为两三分钟之后我们的通讯情报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穆言歌甚至悠闲的掏出手机开始听歌了。
正当我们无所事事的时候,那个叫魏雨韩的佣兵突然凑了上来。 这个人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不仅是他的私人飞机,还有他的言行。这些被雇佣的人大多数都叫我的名字或者是雇主,稍微亲密一点的称呼我为兄弟(虽然我们年纪差了不少),只有他坚持的称呼我为先生。他在进出每个房间之前都会提前敲门,显得很有礼貌,也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在餐厅吃完饭之后会把脏的盘子送到等候处的。
他的外貌也很特别:姜黄色的头发酷似猫科的黄绿色的瞳孔,脸上总是面若冰霜的毫无表情。就连眼神都几乎不会动摇,这让我很难精准的判断出他的心情。
“呃,有事吗?” “之前在频道里说了些奇怪的话,扰乱了计划,实在对不起了。”
“啊,没关系。”我以为他只是来道歉的,便安慰了他一波,“你发的东西对整体作战部署的影响并不太大,就是记得下次别在我们群聊的时候做别的事情就好。”
“其实我有个问题,”他忧郁到,“可以从你那里得到一下解答吗?” “嗯?什么问题?”
“你谈过恋爱吗?” “呃……算谈过吧……” “那你是感情方面一定很有经验了。” “……”
看到我骤变的表情,他的瞳孔略微有些颤抖,但表情纹丝不变。
三秒过去,他仿佛抱着泼出去的水不能再泼回来的绝悟向我开口:“我跟女……喜欢的女孩闹了点矛盾,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呃……”
啊,这……我该不该帮他呢?万一误人子弟了怎么办?
就在我开始逐渐觉得头疼的时候,某个急促的声音突然从通讯频道中传来:“各位小心!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