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是神,不,是神迹。
海面上卷起了巨大的风暴,那风暴壮观雄伟的完全不像自然产物,而在那风暴的中心,一个造物静静矗立着。
那是一个屹立在风暴正中的巨大人形,我们那能承载20人以上的船只在它脚下都渺小的如同大海中的一片落叶,就算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在它面前也只能相形见绌,自愧不如。它那俯瞰众生的姿态,仿佛某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没有感情的伟岸神明。
“神啊!”我情不自禁的呼喊出声。
它也不移动,也不攻击,只是单纯的屹立在那里,仅仅是这样,便能让我产生“即使与之一战也绝无胜算”的感觉。
在我说出我的见闻后,船舱里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死寂以及深深的绝望。
“我让鲍勃去查看过了。”灰鲭鲨的表情少有的难看,“风浪太大,根本游不过去。但即使是远远的看,也看不到那东西的脚。”
“赢不了的。”瑞斯夫双眼无神,这个战争狂人的眼中竟充满了深深的绝望,跟平时的他完全不相符,“那是神的领域,是人类不可匹敌的力量,是无敌的。”
“那可不是什么神。”莉迪亚面色阴沉,虽然没像别人那样绝望,却也不太好看,“那就是一台人造的机甲而已,是肖洛霍夫造的,名叫风暴巨兵(The Storm Giant Soldier),据说那台机甲内置了能够以自身为圆心生成风暴的装置,但只是看上去吓人罢了!因为在制造暴风的状态下它是不能移动的,一旦轻易移动就有可能造成结构损坏,也是出于类似的原因考虑没有配置多余的武器。实际上台风眼才是台风最脆弱的结构!”
话虽如此,可要想靠近台风眼也就先要穿过台风壁,而即使是坚硬的船体,也会在那惊涛骇浪中瞬间被撕碎吧。
况且目前的机甲规格是一级高40米,二级高50米,三级60米,四级70米,五级75米,计划中的六级应该突破80米,但目前的5级已经是极限了,而这一台光是目测就已经达到90米以上了吧,也太超常规了吧!
更加雪上加霜是雷达和声纳也坏了,我们仿佛在汹涌激流中颠簸的枯叶上的蚂蚁,弱小又无助。
没错,当时的局面对我们而言就是这么的绝望。试想一下:你的能力是制造水晶,你的同伴的能力分别是喷出火焰和高温,拔出自己的骨头打人并且很耐揍,在刀上擦出火光,能够跟鱼交流和射出水箭,射得很准,枪很多,能一边飞一边开火,以及用指尖制造暗物质,还有掏出一堆你不会用的高科技设备。
而你的敌人:高耸入云,巍峨耸立,一巴掌拍死你们绰绰有余。甚至都不用动,就能让周身的风暴吞没你,让你们的残渣成为鱼群的饵食。
好了,去打败敌人吧!
太绝望了吧!
这世界上有一些鸿沟是不可能跨过的,其中之一便是实力的差距。
“那才不是什么神!”莉迪亚大声呵斥着,企图重新激起军心,“那只是一个巨大的人类造物罢了!”
仿佛为了帮助大家下定决心,她转过身,眼神坚定的看着那屏幕上的巨大人形,“不过是肖洛霍夫阻拦我们的阴谋罢了!即使是现在的我们,也完全可以把那玩意拆了!”
“……”
她认真的吗?拆了那玩意?凭我们几个?开玩笑的吗?
虽然我方有一位充满希望的战地指挥官,可这实力差距依旧很悬殊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精巧的指挥也没什么用啊!
就在我们为她的话感到疑惑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从那巨大人形的顶端跃了下来,并精巧的落在了我们船的正上方。
“咚”的一声,我们的船体一阵颠簸,随后回归了寂静。
随着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从船体外侧传来,我们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顶住了呼吸,那时的我们基本上相当于惊弓之鸟,未知的恐惧更是在第一时刻压迫了我们的脑干,让我们难以做出理性的思考。
那敲击声在船体上逐渐传递,最后停止在了船体侧面一个相当于门的位置。
“当当当”有节奏的音律传了进来。
我们这才意识到周围一片寂静,就连围绕着海域的风浪都停了。
“那一定是神明的使者!”瑞斯夫依旧坚信那是神,我老早就感觉他的状态不对劲,于是悄悄询问了一下莉迪亚。
“当初这项这个项目在进行的时候为了让超级士兵的行为可控而为其增添了基因锁,详细来讲就是当其看到具备强烈神圣感和宗教性质的物品时会表现出毕恭毕敬的状态,行为也更好操纵。” “……”
你就不怕敌人里有信教的,突然掏出来一个十字架吗?
“像十字架这种程度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必须是具备非常强的视觉冲击力以及神圣意义的。”
好吧,这要求还挺模糊。
而在我们说悄悄话的期间,外面的敲击并没有停下来,在众人的期盼中我无奈的走上前去,用盾护住身后的人,拉开了舱门。
那是一个瘦高健美的白发男子——确切的讲是个人型,组成他的身体的并不是肌肉,而是钢铁,但也并非像D7422那样的机械人造人。硬要比喻的话就好像是一个被钢铁替换了肌肉和骨骼的人,而这些钢铁却又能各司其职,发挥着筋肉和骨骼的正常功能,实在是太神奇了。
不过话虽如此,他既然没有超脱人类的外形,那就应该是某些跟我们接近的存在吧,毕竟以人类的认知应该很难制造出超脱人类想象的玩意。
“各位的远方来宾你们好。”他一开口说的竟然是流利的帕里斯托语,而这也更加充分的说明了他是某些跟我们非常类似的存在。
“神啊!”当然瑞斯夫完全不管这些,认定了此人便是神明的使者。头磕的那叫一个响,我们拦都拦不住。
“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
大部分事物在显露出其本来面目后就很大概率会失去曾经的神秘感和恐怖感,就拿我眼前这个东西来说,我现在甚至敢直接质问他。
“……”看他面无表情,并没有回答我的意思,于是我换了种问法,“这么说吧——谁派你来的?”
“这些问题并不在我的解答范畴内。”他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天空。
“不过,上面的人会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