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到了祂的味道。”陈若然摇摇头，随后重新把目光放在了电视上面。气氛突然凝固起来，配合着房间里的空调，一种寒意从背后油然而生。
我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说：“那些家伙，已经开始干涉现世了么？”
“不可能。”陈若然迅速否定了我，“只要世界意志依然存在，那么在外面的旧神就永远也进不来，同理，在内部的旧神也同样出不去，如果外神和旧日要强制干涉，那么必然会遭到世界意志的绝对打击，这样的情况即使是对外神而言也依旧很难处理，所以星界的神不会主动干涉现世。”
“那为什么……”
“不会干涉并不代表就没人回去信仰祂们。”陈若然喃喃道。
她抓起床头柜上的遥控板熄掉还在播放新闻的电视机，随后侧过身，严肃的看着我：“人性总是一个复杂的东西。
有的人有自己憎恨的事物却缺乏力量，有的人有强大的欲望却无法得到，有的人悲伤，有的人愤怒，有的人对这个世界充满绝望想要毁掉这个世界，有的人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想要拯救这个世界，无论是哪种人，他们都选择了信仰。
他们将自己的目标依赖于虚空中的生物，祈祷，为之提供养分，让祂们能够有机会降临在这个世界。
而他们则会被他们的信仰一步步蚕食，成为神明的厄肉，这就是狂信者。”
谈到这里，陈若然嗤之以鼻。
“狂信者为神明带来了联系，他们将世界和外神捆绑起来，借此逃过世界意志的打击，这样显现于世界的外神拥有着较多的力量，而这股力量也足以将世界毁灭。”
“你的意思是那件事……”
“就是你的判断。”陈若然肯定的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人也太糟糕了！以前投靠霓虹人的冲国人叫日女干，这些人根本就是人女干啊！”我愤怒的说。
没想到社会里居然还有这种糟糕的家伙，别人那至少还是果与果之间的问题，你们倒好，地球都不要了毁灭人类文明算了。
真是不配当人。
“然而他们并不觉得这是对世界的背叛，相反，他们认为自己是正确的。”陈若然说。
她笑了，冰冷的面容带着一种嘲讽的，不可厚非的嗤笑，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语气中带着的是失望，是对人类的一种否定。
自古以来旧神就对人类包含着绝对的恶意，然而本应作为绝对恶意的克苏鲁一系如今却反而成为了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对象，也不知道那些克苏鲁的信仰者知道了会是些什么想法。
思考了一阵，我最终还是开口说出了藏在自己心中已久的问题：“陈sir，到底是为什么选择站在人类这一边？别告诉我随意，作为你这样的存在，人类只是广泛星辰蝼蚁的一部分，为了不相信是突发奇想。”
“……”
习惯性的，女孩叹了口气，随后她转过头去，看向那落地窗外的新月。
夏水与长夜一色，本是良辰好景，如今却显虚设，我无言站在她背后，良久也得不到答案。
“算了，陈sir不愿意说也就罢了。”我叹口气道，“毕竟是隐私，我能理解的，我先去睡了，拜。”
说罢，我不再犹豫，转身出门离开。
房间内，陈若然的目光依旧放在那明月之上。
“大概是为了某个人吧。”她自嘲着，却又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
“卧槽……”
当自己和诗雨的房门被送餐的服务员敲开时，我的内心是震惊的。我不是没吃过酒店送的早餐，只是多数时刻，这些读作美味早餐，写做养生套餐的美味玩意儿都是和它的描述八杆子打不到一堆去的。
所以我一直认为酒店自带早餐根本就是坑爹玩意儿。
直到今天。
当我看到餐盘里那散发着阵阵麦香的美味面包，和放在面包一旁的美味烤肉的时候我就发现，我错了，我错的很离谱。
不是酒店的自带早餐不行，而是你给的价钱不行。
说个实话，如果你比我们的盖茨欧尼酱还有钱，开一家公司单是一天的流动资金都是十二位数以上，你跑到伊丽莎白老太太的面前说我要在皇宫睡一觉，送你百分之十五股份。
保证伊丽莎白老太太开开心心的就给你整理一个房间出来。
瞧瞧这面包！明明是该死的全麦面包，可这如牛奶般的甜味和德芙般丝滑的口感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这烤肉！味浓而不腻，美味而尚食。
这真的是面包和烤肉！？
外星食物外星食物。
然而我正对面的诗雨却吃得很淡定，那样子简直就是一副“爷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爷根本不会对这些东西惊讶”，只差把上流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诗雨。”
我放下手中的叉子，无比严肃的看着我面前的女孩。
“什么事？”后者笑着问。
“如果你以后再炫富，我给你的机会就算报废，而且我要跟绝交。”
“？？？？”诗雨的脸上立刻被懵逼所笼罩。
“我做错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这一副见了世面的样子让我微微有些不爽。”我哼一声说。
“呃……”
诗雨彻底无语了。
早餐过后，我就拉着隔壁的陈若然一起在房间集合：“所以接下来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后者板着脸说。
“就是我们之后干什么啊！大学诶！现在只是去报了个道，那些被子什么的怎么办？我们总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地方睡吧？”我有些恼怒的说。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土豪闭嘴！所以陈sir，你到底咋想的啊。”
反手把某土豪女的嘴巴堵住，我这才重新侧头看向陈若然。
“自己去买。”然而后者十分没有主见的给我甩来一句不管怎么看都知道是推锅的话。
“我有，你和洛诗音的自己解决，就这样。”说完，陈若然转身就离开了，留下和诗雨坐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明明是你叫我们来的好吧？你叫我们来的又不是我们非要跟过来的，不说接待了，稍微就算接待一下也行啊！尼玛这是几个意思？我们自己解决？
我傻了，真的，我傻了，我早该想到陈若然是这种能不管事就不管事的人的。
“那……杳杳，我们怎么办？”诗雨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怎么办？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去买了呗。”我无奈的叹气。
陈若然，真是个会甩担子的好朋友啊！
我们出了酒店，开始寻找一般的杂货商店，其实环球购物中心也并不是没有适合的选择，然而事实上无论是价格还是奢侈度都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显然这些东西是拿来装饰自己家中的床单的，拿席梦思来铺学校的床。
恩，那有点诡异。
只是我没想到的事情是，这随随便便的逛路，居然又一次遇到了某个熟人。
却见在远处一家小饭馆里，一位老人面红耳赤，手上拿着筷子大声嚷嚷，似是在争论着什么，我凑过去，却看到老人指着手里的碗大声的叫：“我老人B就算是饿死！死外面！从这儿跳下去，也不会吃你们一口青椒！”
“青椒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禁啊爷爷，你就吃点嘛，补身体的。”
“我不！”老人红着脸侧过头来，目光倒巧不巧的放在了我的身上，本来生气的面孔上又多出了一份笑容，“诶！？小娃娃！？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老人家好，我是来读大学啊。”我颇有礼貌的点头。
眼前这个老头正是象棋悔棋，悔棋忏悔，彩票中奖的神人缝合怪老人B，不知发生了什么，原本应该在国外快乐旅游的老人此刻却在Q市和另外一位少女争执。而和他争执着的少女也无比的眼熟，熟悉的脑子头，熟悉的矮个子，熟悉的娃娃脸，正是上次在校门口找我麻烦的那个少女。
卧槽！都把这家伙的事情忘了，而且这家伙居然跟老人家有关系？我还想问问陈若然是不是真是她的原因呢。
“是你！？”在我认出她的时候，显然后者也以最快的确定了我的身份，随后，脸上原本松缓平静的脸色突然暗淡下来，甚至先一步站在老人的面前，“你干嘛！？”
“不干嘛啊？我只想看看老人家在吃什么。”
“没人同意你……”
“孙女！”却见老人大喝一声制止道，“很抱歉啊，我孙女儿脾气有些暴躁，得罪了得罪了。”
“我只是想劝你吃青椒而已，有那么麻烦么！？”
“有！”这时，我和老人的声音瞬间重合，“青椒，简直是世界上最黑暗的东西！”
“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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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说六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