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不是只有痴汉才玩跟踪(13)

作者:自然卷的噩梦 更新时间:2020/9/26 7:28:29 字数:2720

【接上文】——

这位白袍女客人非但没有丝毫放慢脚步,反而大踏步向前,隐隐然大有超越身为侍者在前带路的他,仿佛两侧的塑像和绘画,在这位女客人眼中如草芥一般平平无奇,她只目不斜视的盯着长廊尽头的深红漆门。

这坚毅的目光与凌厉的步子,利剑穿心一般的投给侍者一个信号——“姐姐是来吃饭的,别整这些花里胡哨”。

如果两侧艺术品能够鉴别一个人的内在,侍者此刻都能听见它们在哭泣!他甚至都恨不能拽住这位女客人的胳膊,声泪俱下的哀求她,“姐姐你往两侧瞅一眼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您这趟可值十枚金币呐!”

就在他快按捺不住冲动时,这位尊贵的白袍女客人终于站住了脚,停在了长廊中央的小喷泉边上,看着喷泉里的塑像愣了一愣。

对,对,这样才对嘛!哪怕天神下凡走进这条长廊,也会为长廊中的艺术品折腰,我就不信你从头到尾能无动于衷!

侍者差些哭出来,喜悦得在心中狂吼,可白袍女客人下一句话,立马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女客人看着喷泉中小孩尿尿的塑像,鄙夷的发出一声长长的“惹”~而后挑过微微泛红的脸颊,转向他毫不客气的问,“喂,你们昆勒海姆人怎么跟远古部落一样,有生殖崇拜的倾向?”

侍者哪知道安西在街头见那些树菇时的奇怪联想,于是被她的话呛得彻底石化当场,半晌也没有作声。

“镇定,镇定,这是为了得到十枚金币的考验,要镇定啊!”

跟和尚念经一样,把这番话在脑中翻来覆去的倒了几遍,他才能颤着舌头开口,“这位客人,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请跟我来。”他说。

毕竟高级餐厅多年的服务经验杵在那,说完不忘微笑着,继续往前带路。

长廊很快便走到了尽头,深红漆门门前,侍者微微弯腰欠身,周到的询问,“女士,需要我替您拿外套么?”

这句话非常的得体,既没有明着戳破安西衣着狼狈、白袍染血的事实,同时也能替即将进入餐厅用餐的安西,避免掉不受旁桌食客的闲言碎语,更体现了身为侍者自己的绅士风度

他自认这一言行完美得无法超越,简直是自己职业生涯的巅峰之举,换做日后给初出茅庐的侍者讲经传道,那绝对是教科书一般的存在。

却很快的,豆大的汗珠挂在了他的额头,之前那句“女士,我能替您拿外套”带给他的骄傲荡然无存,只化作一声暗骂愚蠢,更是恨不能希望,跟前的女客人立马拒绝他这无理的要求!

因为他看见了女客人带了两把匕首,匕首斜在腰间,藏在白袍之下,没了袍子,那么接下来就是带刀上殿......

“喂喂喂,姐姐。您真是来吃饭的么,为什么带着两把刀呀,难道是刚刚劫完了道,顺便上高级馆子吃个便饭吗?别玩了行不行,十枚金币我退您行不行!?”

侍者心中机关枪一般的吐槽,脸上细密的汗珠落雨般换了一层又一层。

“不必。”安西拒绝着,将匕首向着腰后掖了掖。

他如遇大赦,赶紧起腰,感激得差点没跪下扣头高呼“谢主隆恩”。

掩饰尴尬他笑了笑,身为侍者理当为安西开门,躬身引客人入内。他正要去做,没想到安西手比他快,眼见这位女客人手掌不大,推门时却极为有力,拉住门把向里,便立即发出一声沉闷的“砰”。

门并没被推开,这是当然的,因为造这扇门时本就向外不向里。

侍者微笑着从安西手里接过门把手,握住向外,礼貌的低头,示意安西入内。

红门大敞,与门相接的地面,铺开一道同样颜色的绒毛毯子,红毯笔直的通向餐厅最里,安西不以为意,踏着红毯入内。

正是刚才的的推门声,打破了高级餐厅里安静的礼仪,那一刻,厅内二十一张桌子每一位食客都纷纷转头,看向重磅出场的究竟是何方妖孽。

也在那一刻,白袍胜雪,血迹如炎,冷了厅内女客的眸,却烫了桌前男客的眼。

男客们全都凝固般一动不动的看着安西,无论他们前一秒在咀嚼食物,又或高谈举杯。而衣着华贵的女客们,在面对白袍狼藉的安西时全黯然失色,有的在桌底恨恨踢着同来男伴的脚,更有的恨不能愤然离席。

安西扫视一圈四周,踏着不徐不疾的步伐入内。

坐在暗色光影下的钢琴师最先回过神来,不,更准确的来说,是钢琴师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敲打在琴键上,继续着刚才未完、却因安西入场被迫而停的乐章。

这支琴曲是当代有名的钢琴家谱写,为了纪念利利萨某位人见人爱、颇具人气的公主出嫁,有了这故事作底,让曲风在祝福的欢快中透着些许“为何老公不是我的”怨惜,大有“吃不到葡萄,叫葡萄酸”的意思。

当初的曲因人而生,如今已成曲因人而变。

当琴曲为纪念皇室婚姻原有的庄严和淡淡的哀愁,成了白袍染血、安西的背景乐时,厅内的人又一次为她所惊艳。

彷如看到一位女将,浑身带伤凯旋,身后摞满敌我两军的尸体,只她一人得活。这琴声垫在每一步之下,显得肃穆而凝重,显得哀怨而凄凉。

被视线盯着安西总是不习惯,就像以前教皇举办万人弥撒,而作为教皇护卫的十三使徒的她,帮忙照场子的时候,她也不习惯。

或许是猎魔人的原因,她习惯了在无声的夜抹去恶魔的存在,便不可能习惯视线汇集在她的身上,这让她不自在,听上去像是得了某种奇怪的职业病。

到了空余的唯一的餐桌,没有男伴相随,侍者很绅士的伸手替她拉开餐椅,她一抖白袍坐在了餐桌前。

不习惯也好不自在也罢,又能怎样?横不能对那些投来视线的家伙,臭着脸骂“看个屁啊看”?

难受吃的久了,安西也有了应对的计策,她会深呼吸放松,翘着二郎腿装出毫不在意的模样,紧接着开启鸵鸟模式,在心中暗暗念着,“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我是透明人,你们都看不到我......”

果然凑效,没一会儿的功夫,聚来的视线便自动散去。只剩身旁那双眼睛里递来的视线还在,她转过头,那是之前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侍者。

侍者当然会看向这位白袍女客人,因为从入座到现在的五分钟里,女人突然间跟丢了魂一样,上下唇翕动,不知在说什么,但就是没有开口下单。

下单,什么下单?下菜单啊,您倒是点个菜啊,小祖宗喂。

“需要喝点什么,红茶或者咖啡?我帮您拿分菜单。”他对安西说,话音落地的同时,全身肌肉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他仍然对十枚金币的事情念念不忘,更是把之前那位客人的嘱咐牢记于心。

“好好伺候”。

在这点菜的关头,他自然全神戒备,哪怕从女客人嘴里听到“来盘凤凰肉炒龙肉”,他都不会意外,甚至他已经双手背在身后,藏好了纸笔,假如女客人突然间口吐莲花,来了段相声中的“报菜名”刁难自己,他也有把握记全了。

“不需要菜单,随便。”安西说,然后无辜的眨了眨眼。

“随......随便?”他小声的重复,手中一颤,纸笔落地。

“嗯,随便。”

优雅的假笑再也绷不住了,那弯弯嘴角在微微发抖,他在心中又一次大声告诫自己,“镇定,这是十枚金币的试炼,要镇定呀!”他就这么愣了足足半分钟,因为不断吟唱“试炼”二字,终于使得死机的大脑突然重新恢复了运算。

对啊,这是一场“试炼”!

他双肩平平,只脚跟向后挪了半步有余,这细微的移动,让他不动声色就能够更清楚的打量面前的女客人。

【PS:肝不动了,剩下的明天发。这里一定有女粉会问了,“卷哥卷哥,如果双更是还了前天和昨天,那么今天的在哪呢?”哦~对哟,今天的......点赞之后,立马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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