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不是只有痴汉才玩跟踪(32)

作者:自然卷的噩梦 更新时间:2020/11/7 8:02:27 字数:2999

接上文——

“这就是沈判的房间?”安西自言自语了一句,抬起持灯的手,凭借煤灯的光线四下打量。室内漆黑,窗户却没合上,如果不是粗心忘了关,则说明沈判很快便会回来,所以没有关窗的必要。

如她对巡夜的仆人所说,她是作为“小偷”而来,除了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旅游经费.....额不对,任务经费之外,她要把沈判的那一份也一并偷走,让他也尝尝身无分文吃霸王餐,最后被人满街狂追的滋味。

可沈判会把钱藏在哪儿呢?

卧室中踱步,不漏任何一个细节,她观察着,比起随便乱翻,她更想让卧室中的摆设,尽可能的待在原来的位置,只有这样做才能使沈判的吃惊程度到达顶峰。

她甚至能已经脑补了沈判捧着空空如也的钱袋,跪在地板上仰头冲着天花板大喊“不”,背景音乐是费玉清高唱着“雪花飘飘北风萧萧”的《一剪梅》。

“安西啊安西,你可太坏了你。”她嬉笑着,邪恶的露出尖尖的白牙。

卧室中逛了一圈,对沈判住处算是有个初步的了解,家居很少,除了必用物品外,没有其他享乐用的家具,例如沙发、书橱,虽然称不上极简,但确实很朴素。

“朴素”这二字只形容少,并不意味着家具廉价,从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酸香,可以分辨这些都是红木所制,估计都有些年份,对于某些贵族而言,物件的价值往往不是越崭新越贵重,反而以陈旧而论,他们很看重从祖辈传下的东西,看来房间原主人,那位叫“瑟斯男爵”的贵族老爷,也在此列。

安西持着煤灯缓缓横过雕纹典雅的床头柜,停留在了床边,光线明亮,床一览无余,被褥与枕头叠放的规整,如果安西跟活在我们的时代,她甚至可以肯定的推测沈判有着军事背景,在军营中生活多年。

但此刻,她只是回想起沈判面对灰婆婆时,握紧了拳头坚定住眼神的模样。

他很有原则,正与邪、对与错沈判有着明确的判定,这张床好似沈判的为人,是一种带着强迫症一般的执着。

安西用手指轻触垫床的褥子,指尖传来绵密的触感。一个强迫性人格会把钱藏在何处?她飞速思考,身子也不由的挺直,就像是沈判的站姿,以至于模仿沈判走路时会不自觉的微动双肩,她向写字桌走了过去,站在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安西此时正陷入一种状态,像是将自己的人格溶解,再慢慢将沈判的人格代入,此时她的精神处于恍惚,加上红木桌椅散发的酸香,令她感到昏昏沉沉,好像随时会准备睡着。

“啊!”

她轻声尖叫,猛拍自己的脸颊,心想差点着了这些木头家具的道儿,资本主义果然不得不防。冥想状态中的沉思,让她得到了少许启发,沈判是个循规蹈矩的家伙,就像教师整天在嘴里BB着,“站有站象,坐有坐样”,那么放置钱财对沈判来说,就该有个放钱的模样。

她拉开了写字桌的抽屉,第一个柜子空空荡荡,她便检查起第二个,依旧如此,她皱了皱眉,拉开了第三个,里面果然有东西,一份卷轴。

卷轴系着黑线,安西迅速拆解,将煤灯摆在桌面,在灯下展读。

迅速的扫了一遍,这是沈判写给教会的报告,还在一起行动时,大概每五天就会见这家伙写一份报告,写好后卷起,用黑线小心翼翼的绑好,最后委托当地的邮局将卷轴寄到利利萨教会。

报告内容通常事无巨细,哪怕是早餐吃了什么,但很奇怪这份报告完全没提两人分道扬镳,像是被故意隐瞒。

“开门吧,还等什么。”隔着一扇门,屋外传来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安西不熟,但吓得她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连沈判写好的报告,都在这次突然的惊吓中,被安西揉成了一团。她把这团如抹布的报告,利落的塞进了抽屉里,打算毁尸灭迹,要是被沈判撞见她在自己的房间里,让她再生出一张嘴也难狡辩。

“我.....我的手是为了捧圣经而生,开门这种事......”这是沈判的声音,虽然并未说完,仍然能叫人明白他拒绝的意思。

“哈哈哈。”门外的男人听后发出爽朗的大笑。感谢他们二人的拖沓,安西得以销毁那盏煤灯的存在,她从座椅中猛地站起,一把扯过连接煤灯的环形把手,如职业的棒球运动员那般,冲窗户眼儿外掷出一个好球。

“啊!”楼下传来惨叫,听上去是巡夜仆人的声音,安西吐了吐舌头,心怀抱歉可这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还有最后一个赃物需要销毁,那就是她自己。

“卡啦”。门把手中滚轴传动,开门声挑动安西的每一根神经,她像是灯下的老鼠,三步并成两步,情急之下藏进了离自己最近的衣柜中。

衣柜柜门合上的那一刻她才感到懊丧,为什么自己不像那盏煤灯一样,从窗户中一跃而下逃之夭夭。但再想行动已经迟了,卧室房门被人推开,透过衣柜柜门微掩露出的门缝,安西能看到先进入屋子里的是沈判,而紧随沈判脚步跟进来的,竟然是之前在央长街街头,与沈判亲密站在一起的女孩!

婴儿肥的脸上带着黑框镜,傲人的胸部,加上纤细的小蛮腰,不是她还能是谁?

好家伙,在大街上卿卿我我还嫌不够,终于要带回床上了吗!?

安西在阴暗的衣柜里,用五指指甲划过柜门内侧,发出类似老鼠磨牙的声音和留下五道歪曲的划痕,你不会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妄图探听你只能听到由脏话串联成一曲大悲咒。

随着安西抠柜门的动作一滞,一个疑问也油然而生,如果说只有这一男一女,那么刚才二人还没进室内时,与沈判对话的男声又从谁的嘴里发出。

想到这儿,内心阴霾笼罩,安西面如死灰,巨大的不安袭来。

进了屋内,沈判依住门框而站,而眼镜娘却自顾自的来到写字桌前,拉开椅子将手搭住椅背,反向坐在了椅子上,面朝着门处的沈判,说,“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用这个理由么?”

沈判没有答话,只是目光感觉不到丝毫温度,不冷不热的看着眼镜娘。反倒是躲藏在柜子里的安西,听到眼镜娘开口的那一瞬间,心中密布的阴云电光闪过,她如遭雷劈,脑瓜子嗡嗡一片。

她.......不,是他!

不安应验了,眼镜娘一点也不娘,是个男的!

安西急忙捂住嘴,避免过于吃惊而尖叫。心中成群的草泥马奔腾而过,留下的蹄印形如问号,难道沈判好这一口?心念及此,目光匆忙转向沈判,恰逢沈判这时开口,“你说送我回来,我以为只是送到楼下。”

“怕你人生地不熟嘛,何况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了,对了,我们有多久没见过面?”眼镜“娘”回答,然后问。

“五年。”

“错,”眼镜娘低头笑笑,抬起了头凝望沈判,“是五年四个月又十三天。打从神学院毕业那天起,我们再也没见过了,是这样的吧,老同学。”

“你在昆勒海姆,我在利利萨,我想我们没有非见不可的必要。”沈判轻声说,似乎不想把旧情处理的冷淡,于是他找了个能遮掩的多年不见的借口。

“你可以不用顾虑我的感受,直说就行。”眼镜娘又低头笑笑,像是自嘲,顿了一顿,逐字逐句的接口说,“你其实是讨厌我的。”又是一缓,他从椅子上站起,收起了笑,否定着自己的话,说,“不,用‘讨厌’二字形容太过轻松,你是憎恶我的,所以在学生时代时,你曾在食堂里把拳头砸在我的脸上,在绿荫草地用你四十二码的鞋印盖在我的屁股上。”

他边说边向门处沈判靠近,直至站在沈判身前,二人不过半米。衣柜门缝使然,令藏在衣柜中的安西不得不微微侧着脑袋瞄去,见那二人站的近了,沈判的身高越发明显,他比眼镜娘要高出半个头,但在气势上,眼镜娘却不逊色半分。

老同学,霸凌者与被霸凌者,二人的关系随着交谈逐渐抽丝剥茧,安西的心跟着纠紧,她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弥漫。

“食堂里给你一拳,是因为你把饭菜倒扣在一个文弱的低年级学生的头上,你和你的同伴一边发出笑声,一边嘲弄新来的学弟;至于草地上踹了你一脚,是因为当时你骑在一个女同学身上。”沈判轻声回答,声音弱的令安西不得不竖起耳朵,但言语中不闻丝毫退却的意思,口吻也介乎于解释和指责之间。

“你口中的女同学......那他妈是我女朋友。”眼镜娘歪着头,咬着牙,与沈判一样的压低了声音。

“抱歉,我以为你只是恶习难改。”沈判迅速回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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