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不是只有痴汉才玩跟踪(终)

作者:自然卷的噩梦 更新时间:2020/11/17 9:25:26 字数:2770

“下毒,监禁,暗杀?你口中所谓的让安西出局是什么意思,你已经计划好了对吧,把你的计划告诉我。”沈判说,音色低沉,从他语气中,你听不出他到底是站在安西那一头,又或者古涅尔这一方。

古涅尔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一声叹息之后反问,“沈判呀沈判,你什么时候这么的优柔寡断,你是那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么?”他用鼻音轻蔑一笑,摇头继而说,“你不是,你为了实现正义可以不择手段,你会在意安西的死活?”

沈判冷眼看着古涅尔,沉默了。或许他在考虑牺牲安西换来任务的完成,又或许,他是在忍住挥拳打在古涅尔鼻梁的冲动,无论哪种可能,他的表情此刻看上去那么莫测而又那么陌生。在歇尔福的旅店中不曾出现,在暴雨倾盆的墓地中也不曾出现。

古涅尔却不这么想,他把他的表情视作一种默许,一种动摇,又或者,是一种邀请。

于是古涅尔继续往下,试图得到他想要的可能,“我翻过你的卷宗,那些卷宗记载着你过往的任务详细,在我翻到其中一页纸的时候,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你,沈判。”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舔了舔唇,露出和善的笑容。

刺探他人过去的行径与古涅尔脸上的笑是矛盾的,也许两者的中和反应能使恶意稍减,显得不那么的.....伪善。

“天启贰零六年五月十四,任务内容是处理一个背弃信仰的异端分子,目标已经杀掉了三人,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任务难度却是D级,属于最没难度的那一等,抱着好奇我继续将卷宗读完,原来所谓的异端,所谓的任务目标,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孩,而小孩杀掉的四人分别是他的亲属,父母和年迈的爷爷。”

古涅尔说到这时,沈判的头已经低了下去,于是古涅尔拍了拍窗沿附近的墙,啪的一声吸引沈判的注意,仿佛将他从过往的纠缠中强行扯了出来。

于是沈判又抬起了头。

“卷宗上记载有关任务的报告,写到这里便结束了,”古涅尔说,“结尾只寥寥数字,写着,‘任务完成’。”

卷宗羊皮纸上留下的字冰凉没有温度,但沈判记忆里的目标的血,却如熔浆般灼热。

“你把一个七岁的孩子杀了,不想解释些什么么?”古涅尔又说,“我以为,你会向你曾经最看不起的老同学,你读书时代的死对头,面红耳赤的辩解呢。”他笑着。

“不需要。”沈判平静的回答。

“没关系,我帮你。”古涅尔接的很快,向着门处的沈判摊开手,依旧轻松的笑笑,“七岁的孩子与恶魔签订了契约,无法掌控咒纹之力被恶魔侵蚀灵魂,很快这个孩子的身体便不再属于自己,他已经杀掉了自己的亲人,他接下来还会干什么,没人能知道,不过,也不需要知道,你会帮他完成解脱,你会杀了他。”

他停下言语,表情一改之前的轻松变得肃穆,对沈判问说,“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不满十岁的小孩临死前的一刻,你在想些什么?”

沈判沉默着,喉头鼓动缓缓咽下唾沫。见沈判不答,于是古涅尔叹了一口气,趁势追击,“老同学,像我们这样的人,注定得不到宽恕,死了之后是要下地狱的。我们活在这个时代里最大的困惑,是我们见过了太多太多的恶魔,却从未见过神,正是这样的困惑造就了猎魔人公会,也造就了你,沈判。代行者本意是‘代为执行教会的意志’,可你心里却从不这样认为,你偏执的认为自己是在执行神的意志,因为你见过太多的好人不长命,而像我这样的人渣却能登上高位,于是你决定自己动手,使命运的天秤平衡,所以你才在毕业志愿一栏填上了全班无人问津的‘代行者’,所以你能无情的抹杀掉任务目标,尽管目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砰的一声,让二人的对话停在了这一秒,衣柜裂出了一个大口子,安西从封闭的柜子中破口而出。小姑娘终于忍无可忍啦,哪怕她再傻,她也能听懂古涅尔的弦外之音,那意思是自己对于沈判来说,是个可以随时放弃的另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话说回来,最适合当下的做法是冷静的继续藏在暗处旁听,因为也许是下一刻,又或者下下一刻,她就会听到恶毒的古涅尔吐露对付自己的办法,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败。

可就像某位相声演员说过的,劝你冷静劝你从容劝你的大肚的那些人,你要离他远些,只有这样,雷劈下来时才不会殃及到你。

本来还沉浸在古涅尔是个男的,沈判没有偷腥的小小愉悦中,但转瞬就沦落到了这两人居然要联合对付自己的心境,当真如过山车般刺激,她受不啦,哪怕佛祖出面也别想让她忍住。

就好比武大郎猫在西门庆和潘金莲的桌下,面上这对勾男女眉来眼去,桌底自己眼睁睁瞧着两人脚脖子相互摩挲打的火热,随着二人挑逗言语真相破晓,原来这二人并非奸夫**,而是一对志同道合的革命战友,正讨论毒杀自己时,到底是砒霜便宜还是氰化钾便捷。

好家伙!当真是把自己从忍无可忍中,无情的推向了下一个忍无可忍的境地。

于是武大郎决定掀桌子啦!她不听她不听,他们都是小狗念经。他要仗着三尺身长高高跳起,用着平生绝学烙出的烧饼,狠狠砸在潘金莲的脸上,让这贱人明白自己并不是好欺负的主!

于是安西从衣柜跃出时,随手扯了一件衣物就朝着沈判扔去。

于是沈判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自己湛蓝色的四角内裤,在衣架的支撑下旋转着向自己面门飞来。

一切发生眨眼,令沈判条件发射下,做了一个三秒后便会后悔的举动,他仓皇的抬手,将那湛蓝色的“暗器”隔住,于是他错过了安西一个箭步跃窗而出的身影,也令他错过了在安西接近窗户时,古涅尔有意的微微侧身让出一条道,似乎暗示着一个“请”字。

当然,他更不知究竟谁藏在了柜子里,因为当面前的蓝裤衩被他蛮横的挥开时,下一个映入眼帘的画面,便只有金色的马尾。

“谁!?”沈判鹰般盯住古涅尔的脸询问,快步走到窗沿,他没看到不意味着古涅尔没看到。古涅尔却不直接回答,而是微微皱眉,望着窗外安西快要融入夜色的身姿,沉声呼出一个字,“追。”算是回应了沈判。

沈判顺着古涅尔视线望去,也注意到了夜色中那抹窈窕的身影,那身影正飞鸟般迅速的要离开自己的视野范围,再没多半句废话,他单手撑住了窗沿,翻身一跃,整个身体便出了卧室到了窗外,在极短的滞空里,他双脚猛踏窗外的外墙借力,炮弹般弹射了出去,只留下一双深深的足印,以及足印旁一圈圈蛛网般龟裂的裂纹。

一双人影以五十米的差距开始了一场追逐,比起撑开的伞还要略微大一些的树菇顶盖,成了他俩最佳的跳板,就好比一双在河面上借着无数荷叶跳跃的青蛙,只是速度快的如同忍者,这一双身影从古涅尔的瞳孔中消失,不过是十数秒的时间。

终于的,卧室中只剩古涅尔一人,他舒展开眉头,嘴角也带着些许弧度的微笑,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向前,他很满意,甚至有些得意。

“哆、哆、哆。”合上的卧室房门,被谁规矩的轻轻扣响三下。

窗边的古涅尔听到敲门声,却没有丝毫开门的打算,哪怕是一个转身,这个外表挺萌的“眼镜娘”,只是保持着手肘支在窗沿托住腮的动作。

他不去开门,是因为客人早已经站在屋内,所以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难得一见代行者和四方天玩百米赛跑,你觉得谁更快一些,鸽子?”古涅尔背身问着。

卧室靠床头柜的一角光影浑浊,想是有人杵着大棍子搅动着空间,只是一个眨眼,浑浊褪去变得清晰,鸽子神父已经站在了床头柜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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