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现在的姿势，是因为你想踢我。”百灵说道。
“……”
“如果你能保证不做进攻，我会放开你。”百灵继续说道。
“我刚刚只是看你变成鬼了，所以下意识动起来了，你现在把我放开吧，”赵小雪说道，“既然你都解释了原因。”
赵小雪突然感到浑身一松，她马上掌握了身体的平衡，随后将弹腿收回。
赵小雪一边活动手脚，一边好奇问道：“你刚刚是怎样困住我的？”
“秘密。”百灵说道。
听着百灵说话的呆萌口气，赵小雪不禁感到好笑。
“好吧，你确实有非比寻常的厉害手段。我相信你，至于一千块嘛，可以，成交！”赵小雪爽快地说道。她之所以这么爽快，一来是百灵所展现的不可思议能力；二来也是因为赵小雪零花钱比较充裕，不在乎这点钱。
“必须要先结账。”百灵说道。
“……可以。”赵小雪拿出手机，准备付款。同时她心里想，这个百灵看似超然，原来也是个掉钱眼儿里头的。
百灵伸出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她的手机。这是赵小雪自进门以后，第一次看到百灵动弹。
这毫不夸张！
“滴，一千元已到账。”
赵小雪预付完报酬，看见百灵收起手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矮矮的，就像个小学生，不，百灵的外表就是个小学生，比小学生还要小学生！她是永远长不大的女巫吗？还是说，这么小就出来做生意……
百灵从旁边取来一顶白色的大太阳帽，顶在头上，随后她抬头说道：“带我去事发地点吧。”
L市第三公园，老屋聚居地。
赵小雪领着百灵来到第三公园，进入老屋堆。
顶着不合尺寸的花边太阳帽，百灵在阳光底下行走，却如同黑暗中的浑浊物——单指气质， 而非外表。从外表来看，这无疑是一位超级可爱的萝莉。
“咳咳……”百灵轻轻咳嗽了一声。
赵小雪奇怪地回过头，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百灵按着帽檐，微微低头躲避太阳，说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赵小雪慢下脚步，等着百灵跟上。
“嗯……百灵，你的父母呢？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开店？”赵小雪突然问道。
是啊，这样单独开店的萝莉不是少见，而是根本没有其他例子好吧？百灵她太奇特了，奇特到找不出第二个类似的！至少，赵小雪不能。
“养父养母已经去世了。”百灵呆呆地回答道。
“……亲生父母呢？”“没有。”“没有？”
就在这时，百灵停下了脚步。
“到了。”百灵转过头，看向道旁的一间破旧的老屋子。
赵小雪愕然抬头，果然，是她昨天路过遇到恶灵的房子。
这条道，本是赵小雪上学的必经之路。但是今天下午赵小雪请假，早上来的时候还特意绕道了。
此时，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个老房子却没有昨晚那么古怪了。
那道人影，也看不到了。因为有百灵在身边，赵小雪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所以她多看了几眼窗户口。
百灵话不多说，直接抬步上前，推开了老屋子的破门。
“吱呀——”令人牙酸的开门声，里头的景象一览无遗。百灵没有任何犹豫，带头走了进去，而赵小雪见状，连忙跟上。
现在百灵就相当于赵小雪的主心骨，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状。
老屋子内部不大，但是各种杂物和破家具堆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早先的旧垃圾。一股怪味儿充斥着整个房间。
赵小雪捂住口鼻，看着百灵的动作。
百灵环顾了一下四周，鼻子里嗅出了那隐藏在腐味里的血腥味。
果然，有人死了。而且，是凶杀。
百灵向房间里头走去，碍事的垃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挪开，看得赵小雪眼珠真瞪！这不是做梦吧？异能吗？！
不管怎么样，连怨灵都出现，异能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赵小雪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真的很夸张好不好！？……
整个世界观都颠倒了，赵小雪怀疑自己在做白日梦。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多做思考。
这时，拦路的物件逐渐变大，隔空移物的幅度越来越大。
看着这种只有小说里才出现的状况，赵小雪选择了闭上嘴巴，老老实实跟在百灵身后。
这就是大能啊！
不管怎么样，昨天就充满恐惧的那一块，终于放下心来。有百灵出马，这种灵异事件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在赵小雪这样想着的时候，一张半透明的血脸，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啊啊啊啊！！！！！！————”
赵小雪手脚冰凉，冷汗连连，心脏都揪在了一起！
眼前的死人脸，正是她昨天看到的那个凶灵！它就近在咫尺，赵小雪尽管胆子很大，但终究是一名女生，而且对于这种场面，是个正常人都会感到惊悚！
就在这时，一股头晕的感觉，再次涌上赵小雪脑袋，她甚至能看到黑气正从怨灵身上发出，像八爪鱼一样向自己抓来！
“破。”一个简简单单的字眼，一声缓慢的断言，眼前的怨灵突然面露惊恐，随即它的“脸上”突兀出现一个空洞，瞬息扩大，直到它被虚无吞没！
“噶！！！——”赵小雪耳边听着这刺耳而恐怖的惨叫声，眼看着一只怨灵就这么消失，露出其后的人形。
百灵就站在那，右手对准赵小雪这边，手掌虚开。
怨灵终究消失，不该存在的东西便往生去了。百灵撤手，转而向身后一抹。顿时，一整个破旧的沙发翻过来，露出底下惨死的男人尸体。
看到那男人的惨状，赵小雪再次发出尖叫声。
L市第三公园，今日引来了大批警车。
封锁线在现场拉起，而相关的目击者也被带回警局录口供。
没错，报警和目击者便是赵小雪和百灵。在发现死者以后，她们选择了报警处理。
本来，这便是警察的事务。
“姓名。”
“百灵。”
“年龄。”
“七岁。”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小姑娘。”
坐在一旁的赵小雪，目瞪口呆地看着百灵站起身，后者面无表情地离开座位，转身走向门口。
“额……”赵小雪想叫住她，但是转而一想，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啊，人家是未成年人。但是……但是！她真的只有七岁吗！？虽然赵小雪也知道，光从外表来看，百灵毫无疑问是在十二岁以下……但是！做出那样表现的小女孩，真的只有七岁吗？还是说，一开始的猜想，活了一百多年返老还童的魔女？
“姓名。”“额……赵小雪。”……
走出警局，赵小雪一眼就看见路边等待的百灵。赵小雪呼了一口气，心里想到，“算她还有点良心，知道等我……”
赵小雪走到百灵身边，却见后者在看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怎么了？七岁的除魔师。”赵小雪问道。
“除魔师？”百灵回过头，慢慢地问道。她的疑问句，毫不意外，仍是陈述句语调。
“是啊，哎，我原来一直都是井底之蛙，没想到‘那个世界’真的存在。”赵小雪说道。
“哪个世界？”
“所谓的‘里世界’啊，也就是你们这些异能者、除魔师、古武高手的世界啊，一直以为是小说里瞎编乱造的。”赵小雪说道。
百灵不说话。
是不是瞎编乱造，还是得靠自己亲身辨别才对。别人说的，或许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虚构的，不是吗？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赵小雪语气轻松地问道。怨灵被百灵解决，她现在浑身都舒坦不少。
“你的麻烦已经解决。”百灵慢慢说道，“报酬我就收下了。”
“嗯，对了，你还记得南竹吗？”“南竹？”
“就是今早给我介绍春雨事务所的朋友，她和我一个班级。”
“不记得。”百灵慢慢地回答道。
“哦，可能她没跟你说名字吧？”赵小雪点头，自我解答道。
“我已经两个月没有开张了。”百灵慢慢说道。
赵小雪目瞪口呆。
“那你平时靠什么生活？”赵小雪疑问道。
“以前的存款，省着点可以维持基本生命体征。”“其他消费呢？”“电费和网费有折扣，我打游戏不充钱。”
“……”赵小雪感到无语，没想到百灵还喜欢打游戏。
“你每天吃什么？”赵小雪好奇问道。
“泡面、”百灵压了压帽檐，转过身，慢慢说道：“我走了。”
“额……好吧，再见。”
“再见。”百灵慢慢离开。
看着百灵的背影，赵小雪歪着头，只感到不可思议。这个女孩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她的一切，……为什么她会想到开一家春雨事务所？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要说暴利吧，一次灵异事件一千块钱，乍听起来，确实挺黑的。但是对于当事人而言，尤其是对于刚经历怨灵事件的赵小雪而言，这一千块钱，说不定是她买过的“性价比”最高的“服务”。
春雨事务所，狭小的房间。
百灵驻足，回过头，看向“家门口”的小河里头，新生的鱼灵缓缓游动，往生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