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为了生存,不择手段,行事卑鄙,算得上正人君子吗?
为了生存,满手鲜血,杀人无算,算得上仁义道德吗?
权术,阴谋,伟大的背后就算遍布肮脏也无妨。人们会主动去忽视王座下的皑皑白骨,然后再将谄媚的笑容作为自己最华美的装饰,高歌胜利者的伟大。
只有活下来,才有资格写入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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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济家族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了。
自辉夜王朝开国,四百余年香火不断。虽说这四百年来混得是越来越差,历代家主里也没几个能人——爵位都从开国之初的实地侯爵大贵族削到了今天的边陲小子爵。但好歹也还是传承了四百余年至今——假如林克还算得上是斐济家族的一员的话。
或许应该用名存实亡来形容更加贴切?
林克自己也不清楚。
“凡茜。”
“在!”
转过身,自然而然的伸手环住凡茜的后腰,将眼睛贴向少女的小腹。任由鼻尖的那抹清香驱赶大厅里淡淡的血腥味。
“押走!每一个参与到子爵午餐的都要押走,挨个审问!”
费希仑德一手扶着剑柄,一手扶着腰带,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这群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大胆奴婢,准备好腐烂在地牢里把!杂碎!”
随即而来的,是皮鞭抽击的响亮哭嚎与连绵不断的求饶声。
“我算是一个残忍的人吗?”
“......”
没有回答。
不过好在凡茜没有继续颤抖下去了——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最好的回答。于是林克又把脸埋深了几分,故意不去看大厅里的兵荒马乱。
小姐姐的身子果然都是香香软软的,沙雕的网友们没有骗我。
慢慢的呼吸着鼻尖少女的体香,同时也享受着蒙住眼睑的温暖黑暗,林克此时只想就这样睡下去。
最好一觉醒来就回到地球。
这样就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暗杀什么的,并不是林克想要的贵族生活——在他朴素的梦想中,穿越成贵族的开局应该是享受人生,来点漂亮的娘们服侍着。
每天早晨醒来就是一句:偶嗨哟,欧尼酱。
出门工作再来一句:刚把爹,塞班。
晚上睡觉前在来一个温柔的晚安吻,还要搂住他的头:suki。
诶嘿嘿嘿!简直美得要死。
然而穿越过来之后,现实确是......
一直柔软的小手轻轻的盖在他头发上,轻轻的揉动着。随之响起的,是少女特有的温柔语调。
“毕竟是有人下毒这种事......您做得已经足够仁慈了,如果这样都算是残忍的话,那辉夜王国九层九的贵族都是残忍无情的吧?”凡茜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歪着头,尽可能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谋杀贵族这样的重罪,参与者按律应该诛杀九族,即使是不知情也应该以死谢罪,这是整个大陆的共识。您......与其说残忍,倒不如说是过度仁慈了呢。”
“真的吗?”
“真......真的。”
贝齿轻轻的扣紧下唇,凡茜被林克那灼热滚烫搅得心乱如麻,却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回答‘子爵大人’的问话。
“那我这就叫费希仑德把她们全部砍了。”
“请务必不要!”
“好,那么就不砍。”
林克倒是干脆,转过脸来就笑盈盈的看着她——凡茜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您......还真是调皮。”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林克也不反驳,笑笑,撑着凡茜大腿坐了起来。顺手还捏了一下,换来了一个白眼。
坐正,无视了一副想锤他的凡茜,林克伸手朝着新换进城堡大厅工作的两个女仆招了招手:“你们,过来。”
“是,大人。”
“我想睡觉,怎么办?”
望着一脸痞相的林克,走在前面的女仆吓得腿软,忙不迭的答道:“大......大人,您的卧室在城堡三楼,请您随我移步......”
“我很困,我想睡觉!”
走在后面的女仆赶忙缩了缩身子,躲在前面那位身后,深怕被这个‘大龄巨婴’找借口拖进了卧室去。
‘还好我没前面那位长得漂亮,子爵大人应该不会看上我。’——凡茜直接从她脸上看出了这个意思。也确实如此——长得漂亮往往是加分项,然而此时长得漂亮这一点直接就成了催命符一般的致命缺陷。
然而还没等凡茜为她俩感到悲哀,林克就转过头,朝着俩位女仆指了指坐在一旁看戏的凡茜:“带她去洗个澡,换身合适的衣服给我送上来。”
凡茜:“诶诶诶?”
当先的女仆大喜过望:“是!主人!”
“看住她别让她跑了,要是她跑了就你俩一起来替!”
凡茜:“我!??不是......你......林克你这个汪扒蛋!”
然而林克已经渐行渐远,就连那‘伟岸的背影’也已经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了。再看那个该死的骑士,也已经悄悄的拉上了城堡大厅的门,只有城堡外隐约传来的哭喊声证明费希仑德实际上并没有走远。
“小姐请吧。”
“我们会好好服侍您入浴的,保证让您洗得干干净净。”
耳旁传来两位女佣催命般的冷漠腔调。
‘不行!要逃!’
凡茜一转头,便看向了不远处的彩色玻璃窗。然而不等凡茜计算出逃脱概率,两双略显粗糙的手便一齐上前捉住了她的双臂:“您请这边来。”
“我不要!不要啊!”
“这可由不得你。”
于是凡茜一边这样喊着,一边被拖走了......
————————城堡外————————
十五个女仆,五个男仆,共计二十人,黑压压的在城堡大厅门外跪了一排。费希仑德则一如既往的端着身为骑士的架子,一手抚着剑柄,站在台阶上冰冷的瞧着眼前的这群‘嫌疑人’。
十个全甲的卫兵手持利刃,站在他们身后,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眼前的这群羔羊。不远处,五把长战弓虚搭着,箭矢也若有若无的瞄向这几个倒霉蛋——这也是他们不敢逃跑的理由。
“你们说......”
将剑柄换个角度握紧,费希仑德面无表情的看着最前面的一个男仆:“子爵大人给你们吃给你们喝,给你们住的地方,让你们免于受冻、疾病......是斐济家不够仁慈么?”
没人敢答话,所有人瑟缩着,如鹌鹑一般缩在一团打着摆子。也不知道是怕死还是因为寒冷的缘故。
当然,费希仑德也没打算问出点什么。
“还是说......你们之中有人收了脏钱?”
长剑慢慢的出鞘,森冷的死光照在当先的男人脸上,惊得他一个劲的往后缩,嘴里更是拼命的求饶。可还没等他挤到后排去,长剑就已经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狠狠的斩落。
红色......
“杀光!一个不留!”
漫天的赤红......
刀光斩落,人头滚滚,滚烫的鲜血洗得满地的腥臭。
清冷的剑光中费希仑德无意识的回过头,却正好和站在城堡二楼走廊的林克对上了视线。
林克笑得很舒坦,费希仑德却微微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