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好大呀,是要下雨了吗?”
娜塔莉娅嘟囔着走进了这家小酒馆,拍拍身上的沙尘。
她的腿似乎有些瘸,走路摇摇晃晃的,顶着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坐到了吧台的一侧,懒洋洋地对着酒侍喊了一声,“科萨路啤酒,大杯的!”
他们不怀好意,是想把这个少女吞吃干净,钱财、身体他们都想要。
而娜塔莉娅同样不怀好意,她也想将这些人吞吃干净,要的是他们可以为自己卖命。她刚一进来就觉得这家酒馆的位置和隐蔽性都不错,改造改造的话,做分会的基地是非常好用的。
酒侍很快把啤酒端了上来,这位精干的老者推了推金丝眼镜,很是优雅地掏出了钢笔,在一张手帕上写写画画,没多久停笔,把手帕叠成了三角形,放在了啤酒杯的旁边。
他做完这一切,又站在原位有条不紊地擦拭酒杯。
娜塔莉娅颔首,先饮了一大口啤酒,发出了痛快的呼声,这才拿起手帕看了起来。
每看一行就要大饮一口啤酒,一共没有百十来字,硬是看了很久,那杯啤酒也跟着完全下肚。
她笑笑,将手帕还了回去,同时塞给了还算好心的老酒侍,“谢谢您的提醒,这个镇子的那些油水坏事儿我也是知道的,它的根从几十年前就开始坏了,现在还没有彻底烂掉,所以我来了,我来拯救它了。”
转过身面对着群狼,眼里的不屑不加掩饰,挑衅道,“来吧,我们就直接点,决斗吧,输了我是你们的,赢了,你们为我卖命!”
“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决斗什么的,多俗气啊!哈哈哈哈!”一个壮汉大笑着,其他人也跟着大笑。
已经有人悄悄地摸到了酒馆的门前,插上了门舀。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众人都扭过头想看看窗外,娜塔莉娅却已经猛地用酒杯砸了过去,顿时一声剧烈的碎响,有个人已经头破血流摔倒在地上。
大汉怒起拍桌,抄起手边的罗尔客德大剑就砸了过去。
突然轰隆隆变得更加刺耳,“砰!”的一声,门板碎裂,一个巨大的八爪机械堵在了门口,长长的弩箭从门外伸了进来,刚刚好抵在了壮汉的脑袋上。
众人都懵了,娜塔莉娅却淡定的又叫了一杯啤酒。
没有任何利益可以让他们拿到,所以他们才不会拼命去反抗有重型兵器的娜塔莉娅。
都放下了武器选择认命。
这也是过于贪婪,一毛不拔的坏处,不掏钱武装自己,能让这种东西开进城镇里,真的是病的太严重了,需要下烈药!
她想着,翻开了那本《扶正反恶》。
紧接着就是一日又一日的洗脑,一日又一日的壮大。
满地都是要清除的该死的资本家,他们为了钱疯狂的压榨外面的人,就连纯洁的孩子都带有了一丝丝的铜臭气。
这些人在一年后终于看到了有了可能打破他们现有状况的“坏东西”,本来就十分聪明的他们硬是创立本地的党派来对抗扶正反恶协会的大家。
顺便用这些党派来坑外地人。
曾经的麻木偏坏的人变的二元对立起来,善恶本没有界限,现在却隐隐有些分化的味道,坏的更坏,不那么坏的变得差不多好的。
这条道路大概是正确的,走就是了,娜塔莉娅深信不疑。
在激烈的斗争中又过了一年。
军阀顺手通知了这个昔日的经济枢纽,或者是“富人小镇”
教会紧随而至。
协会又躲了一年,到这两年才重新出动。
娜塔莉娅看着越来越少的腐根,大致上也算顺顺利利的。
但是就在某一天,随她一起来的一个心腹手下恋爱了。爱上了同为女孩的某个小镇姑娘,更要命的是,那个小镇姑娘是始马派的核心成员。
发生了很多事情,某一天,她逮了个正着,一番逼问才得知,最近游行活动都不太顺利的原因都是因为手下把情报送给了这个小镇姑娘!
她们扶正反恶协会是不会反对任何革命友谊的,但是做了叛徒,就要被逐出协会是理所当然的吧?
然而手下与小镇姑娘不知为何被教会逮住了。
本该限时离开的她们,因为些事情耽搁了。
又发生了很多,她们被绑在一起烧死了。
紧接着就是老套又诡异的冤魂作祟事件频发,教会不得已找来了战斗修女来救场。
蒂娜听到这儿,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有些惊愕地打断了娜塔莉娅,“战斗修女?!那次来这边的是我!”
娜塔莉娅也有些震惊,“啊这!?我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这冤魂太弱了,随手处理了,又呆了几天,无聊的不行,就回去了。”
蒂娜有些脑袋发疼,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吗?意思是这里还有些东西没有处理好?导致了后患?
她叫了一杯酒默默地喝了起来,娜塔莉娅看她这样也没好意思打扰,拿起抹布继续擦起了桌子。
风声越来越大,嘀嗒嘀嗒的声音开始出现,逐渐变成了哗啦哗啦,逐渐增加的不只是雨水的量,血腥味儿也变得十分严重,甚至薰的有人受不了,吐了一地。
这人擦擦嘴角,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想看看情况。
正当他要迈出门槛的时候,动作忽然僵住了,两腿之间好像耷拉下来一堆什么东西,这种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太清。
一股寒风夹杂着雨水吹了进来,那个人晃了晃,直直的往后仰倒。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爆发出尖叫,连最壮实的人都忍不住一阵阵颤栗,牙齿咯嘣咯嘣上下打颤。
“他的正面消失了!”
不知道谁终于反应过来,喊了一声,或者是谁也没说话,是他们心里共同的想法共鸣。
这声音就像是号令一般,那些酒鬼们一窝蜂的往门口冲,意图闯回家。蒂娜与娜塔莉娅想要拦,但也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十来个人先后往外面挤……
风再也吹不进来了。
门口已经被残缺的尸体堵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