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丝多撑着伞,一身紫色的洋裙,小高跟被她踩的“啪嗒啪嗒”响,她手挽着身穿白色洋裙的蒂娜,一起漫步在血红的街道。
到处可以见到残肢断臂,大约是贪婪杀死了这里所有的人。她们现在要去教会看看娜塔莉娅还活着没有。
克莉丝多深吸一口气,裸露出来的皮肤竟然都被密密麻麻的咒文布满了,手腕、脚腕、脖颈处都有一条黑色的环,紧接着克莉丝多赤红的双眸发亮,黑环与周围渐渐地消退了——限制器解除了。
她抱起蒂娜,下一步直接从街道跨入了教堂内部,却看到了娜塔莉娅狼狈的一幕:她双腿夹在十字星的顶端,举着火把对准下面的棺材,周围围了一圈的战斗修女,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咳咳咳……”娜塔莉娅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口暗红色的血喷出,但是她还是坚持在上面挂着,在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镶嵌着蓝色宝石的手杖。
那就是神赐之星,唯一可以扭转天主教统治世界的宝物。
娜塔莉娅看到了克莉丝多与蒂娜,顾不上吐槽她们换了一件衣服的事情,赶紧把神赐之星扔了过去,“这里!快接住!”
蒂娜伸手接住,下面那群战斗修女齐刷刷转过头来,她们每一位都称得上美丽,但是眼眸之间也都闪烁着异样的红芒。
都是主干队的,蒂娜曾经的下属也在其中,她看到修女们胸前佩戴的硬币项链就知道——圣城怕是沦陷了。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情了,她也不会对同位人类的天下大众产生怜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恶心天主教这个集团。
几十名修女疯狂地冲了过来,她们也已经没了自我的约束,成为了最原始的野兽,无论攻击还是步法都失去了理性。
克莉丝多冷漠地抬起手,准备一个响指彻底清除这些碍事的家伙。忽然三条灰色的生物从地底喷出,修女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这摧枯拉朽的撕咬断送了生命。
这是三条巨大凶狠的狰狞鲨鱼。
坚硬的石头造就的地板对于这三条鲨鱼来说,就和海洋没什么区别,它们四处游动着,不明目的。
娜塔莉娅都要哭了!本以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够荒唐的了,怎么还出现了在土地里游动的鲨鱼!?
“咔嚓!”剧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们都朝着声音来源看去,一只巨大的机械手臂掀开了教堂的上顶,那是一只巨大号的虎鲸,从它的腹部伸出来的机械臂。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解除伪装,蒂娜,好久不见。”紧随声音,鲨鱼的皮逐渐融化,露出了里面的机械身体。
是菲尔,是海灵她们。
蒂娜眯着眼,略一思量就明白了,这是天主教与海灵们的利益冲突了,她们已经打起来了,又同一时间得知了这个地方有神赐之星这个东西。
所以才都来抢夺了吗?
真是可笑。
蒂娜嘲讽地笑了笑,把神赐之星高高抛起,一条鲨鱼跃起将它含在了嘴里。
菲尔沉默了片刻,“既然你不想聊聊天,那也就没必要在呆着了,走了。”说走真就走了,飞速撤离这个地方。
“克莉丝多,送我去前线,我要亲眼看看这世界的模样,至少让我看到它的毁灭。”蒂娜叹了口气,指了指娜塔莉娅,“带上她,至少她不能死,也不用死。”
克莉丝多赶紧点点头,直接虚空一抓,远在那边的娜塔莉娅就出现在了克莉丝多的手心,然后克莉丝多把她塞进了裙子的口袋里。
抱起蒂娜,瞬间消失在了这个已经破落的小镇。
两人进入了观测层,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屏幕',显示着一切。
这里似乎是前线,又似乎只是一次试探性的互攻。
高耸入云的海洋之主惨兮兮地站在大山间隙,长而粗大的臃肿触手笨拙地抽击着天上穿梭着的虎鲸。而虎鲸口中喷发着蓝色的能量持续不断地轰击着这位海洋之主。
被摧残的大山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模样,土石掩埋下的树木还能看出些许的绿点。
海洋之主好似泡沫一般,那些人类眼中很恐怖的蓝色光束直直的从它身上穿了过去,却丝毫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是愚笨的触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抓住一只虎鲸捏的粉碎。
战局没有持续很久,铺天盖地的云鲸堡就涌了过来,它们拖着金色的流云尾巴,缓慢稳妥胸有成竹,高傲的太阳依旧发着光,照耀在这些巨大的空中堡垒的外皮上,它们也吐出阵阵鲸鸣,好似经过了某些处理而变得清晰悦耳,那种神圣的模样,那种高尚的气派,好似天上神仙派遣下来的除魔者来拯救苍生。
事实证明,它们不是。
海灵女王焕云将神赐之星的能量融入了最大的那座云鲸堡的炮台之中,一管中型副炮就足足有几十米来粗,更何况这还不是主堡的主炮,这座巨大的吓人的堡垒主炮,估计少说也有两千米来粗的口径。
那几千米粗的口径顷刻之间便可击沉一块儿大陆,如果不是海灵们需要某些东西,否则……
口径即是正义也许就是海灵一直奉行的道理。
忽然这管炮蓄积的能量喷发了,赤色的能量束激的云鲸堡都后撤了一段距离,紧跟着那些小的云鲸堡也喷出了能量束,十几秒的疯狂宣泄下,这一块儿已经被夷为了平地,甚至整个地势都下沉了,潜藏在地底深处的微小生命也都死去,这里除了尘埃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
海洋之主死了吗?死在了真正的海洋之主手上吗?并没有,但是它收到重创而消散于此地几乎是必然的。
海灵几千年来的科技发展一直没有停歇,但是天主教悄悄发展,谨慎壮大。一个专攻军事力量,另一个疯狂堆砌生物科技,很难说这场战争谁赢谁输。
受害的一直是人类与其他物种,而可悲的人们还在为谁带头去参与战争而争论不休。
人类始终如同风中枯草,已经干涸而脆弱了的根被轻轻扶动就会折断,更何况这是两股极其恐怖的风灾。呼呼的吹来,枯草就会化作碎屑撒落在空气里,随着风的轨迹迅速消散,人类这一物种就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