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推迟,该来的总会来,终于,开学了。
无奈把没写完的作业放进书包,嗯,街上的紫玉兰开了…
一株株紫玉兰向我走来,从车窗里看不太真切,差点以为是是市里新栽的樱花。
一片仿古旧建筑的出现,让我想起了那个老人。
“爸,南岳山上的观一直这么破吗?”我有些漫不经心。
“在我很小的时候山上的观香火不是你能想象的,以前吃不饱饭,道士吃得饱,我就被送到山上认了个师傅,吃过一段时间。” 爸看了一下反光镜,“那时候还见过一个白发的老道士,那才叫道士啊,估计当时就快是期颐之年了吧。”
“那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经营不善。香火都到俩庙里去了。”爸似乎被引起了兴趣,“要不说大庙的主持都是人精呢?上次我去北岳寺办事,和他们主持一起喝茶聊天,走的时候你王伯说了一句茶不错。马上就提了两盒他们寺里出的茶叶…”
我看着窗外风景娑婆,泛起了倦意,忍不住闭上眼。
爸从后视镜见我如此也就没再说话。
“嘿,到了,儿子。”
“哦,byebye。”我下了车,跟着稀疏的人流走进久违的校园。啊,还是这么让人头疼,虽然头疼的原因几乎都是因为自己不努力造成的。
开始学习了!什么有的没的也该放在脑后了。
“对了,晚上你自己搭公交回去,我有事。”爸把头从车窗里探出来一点。
转过身,点点头:“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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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也就是上一节晚自习,不过下时也已经是九点四十了。挤上公交,唉,还是没位置只能站了。
我环视四周,嗯~~~,没有可爱的妹子,真倒霉。原以为可以听听妹子聊天的,结果成了听一群不良在那里说些让人忍俊不禁的话,不过倒也不错。
按了钮,和我一站的还是那个高二的男生。嗯,高、帅、好像是学生会的、还是班长吧、成绩也不错…
心里无法对他升起一丝反感,刚遇见他的时候就会对我善意的微笑。
我从前门下车,他从后门下。嗯?怎么没下来,给挤上面了?我不厚道地笑了。
走在路灯下,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纺织娘的声音让我感到些许心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辆车开进了人行道,歪歪扭扭,没开灯。
我去,酒驾啊。想起前几天市里被酒鬼从背后撞死的来支援的医学博士,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点没这么背吧,那事闹的挺大的啊,中央好像都来调查组了,还敢这样…
车突然像锁定了我一样,直直的冲了过来。
我忙往身后跑,还好站牌离山岳公园不远,只要一上台阶就脱险了。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我居然真跑在车的前面,以一线之隔上了去,还能感觉到书包被推了一下。
车上的人骂骂咧咧下来:“小孩,你赔我车!别跑!”
有病啊,拿把刀你tm让我别跑?我从前山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二天宫,买了个表,这都能回来?我见门是虚掩的,一片漆黑。看了眼身后,不管啦。一咬牙,进去了。
我凭记忆操起了一把板凳,站在一根柱子后面,等他进来。半晌,我把头探了出去,那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我去,求求你出来行不,我让你砍算了…
周围还是一片漆黑,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轮廓。令人心安的虫鸣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你大爷…这tm是在山上啊…
感觉这几个月的脏话都没今天说的多,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可还是遏制不住恐惧在无声中放大。神tm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屏住了呼吸,尽量避免身体的颤抖。突然,那间不知道供的是哪路神仙的庙里亮了起来,我来不及松一口气,从里面出来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我宁愿坐错站,宁愿被那酒鬼砍之后送去医院…
我深切体会到了人的恐惧之根源是未知。
“小友,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