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哪儿?”他能感受到周围的异样,他没能正常呼吸,而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在和外界进行物质交换,他尝试着去喊,但是事实告诉他,这只是无用功,不知道是自己感受不到还是真的没有发出声音,总之,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却不听使唤,似乎眼皮重达千斤,他几乎用自己全部的意念让自己睁开眼睛却没有任何反应。
是不是鬼压床了,他心想,然而外界只有静谧,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触感,有的只是那胸口的起伏,虽然不知道原理,但是他能感受到他在和外界进行物质交换。
困意不断袭来,仿佛深渊的魔咒一般,让人蛊惑、使人迷惘。
累了么?他心想,这感觉就像自己快要死掉了一般,对他而言非常熟悉,熟悉,为什么会感到熟悉?
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没错,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往事如烟雨,那走马灯一般的回忆不断袭来,平凡的人生直到他21岁那年,记忆逐渐清晰了,那是他临死前的最后回忆。
那天他照常的在马路边上走着,那是日常放学后的外出,他称之为中午觅食,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他最后一次觅食。
这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小伙子,样貌只能说是平常,只有那蓝淡紫色的眼睛与常人有些差别,在华夏,这种瞳色很少见,他的短袖有些小,不过正因为这样周围的人才能看到那杯肌肉撑起的衣服上面的突起。这个健壮的学生叫鄂羽
一切都是那么平常,除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他的右手一只放在兜里,那兜子鼓鼓的,似乎塞满了什么,然而并没有人对他产生怀疑,这种打扮在周围人看来就是一种独特的个性,就像有些人哪怕天气再冷也会穿的很薄,反之有些人会在夏天穿的略厚也不会奇怪。
这男人四处张望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那眼神飘荡不定,值得一提的是黑色风衣男的眼圈有些发黑,而他表情也显得焦躁。
突然,黑衣男子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疯了一般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谁也管不了我!老子有的是钱!”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人疯了,都菲菲避开他。
除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也想躲开,但是那疯子是在朝着她跑去,她只跑了两步就被抓到了, 那疯子左手抓着小女孩的肩膀,右手从兜里面掏出一把手枪。
那女孩慌了,甚至没有任何动作和声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那个疯子摆布,而那疯子也炫耀一般的将枪口对向上方。
砰!的一声枪响,然后不管那已经喷过火焰的炙热的枪口,径直对准了女孩的头部喊道“都别过来!要不然我打死她!”
周围的人慌了,有人开始一边打110边跑,也有人不管不顾的逃开了,现实就是如此,任何见义勇为舍己救人都不能在真正的生命威胁前体现,没有人在意那疯子手中的认知安危,自己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一个人没有行动,就是那戴眼镜的小伙子,首先,他疯子的后面,其次,他卡在垃圾桶后面让那个疯子没有注意到他,最后,他真的距离那个疯子很近,他蹲在垃圾桶后面,距离那个疯子非常近!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这真的发生了,有一个人真的把枪对准了人质,那小伙子此刻脑子中乱糟糟的,唯一确定的是不能惹怒那个疯子,因为他手中还有人质。
他就那样蹲在垃圾桶后面,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自己能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女孩似乎清楚自己的处境,也许是真的吓傻了,她没有出声,而是在哪里默默的流泪,她的身体略微的颤动着,而她背后的疯子嘴里大喊着什么鬼话,没有人能听懂。
大概不到两分钟,有一个穿着格子半截袖的男子出现在了那疯子和人质的面前,他高举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那是警方的谈判专家。
谈判专家用户尽量委婉的语气对那个疯子说“兄弟,有什么事,能不能好好说?”
那疯子把枪口调转对向了谈判专家,然后砰的一声打在了那人附近的地面上,喊道“谈你**!我***!都是大**!爷今天干死你们!”
谈判专家耳机响了“李浩,那人是个贩毒嫌疑犯,很可能已经因为吸毒失去理智了!现在我命令你用尽一切办法稳定他的情绪!我们已经开始布置狙击手了!”
“那个,你稍微冷静一下,我.......”
还没等李浩说完那疯子就喊道“冷静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干死你!”
李浩爷沉默了,他没有遇到过如此疯狂的犯人,这让他的思绪有些凌乱,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步对话来稳定犯人的情绪了。
好在犯人有了下一步让人质暂时安全的行为,他对面前的李浩说“喂!那边的傻*!给爷跪下!不然爷打死她!”
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跪了下去,他知道此事不能有任何行为惹恼眼前的罪犯,不然犯人怀中的人质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一切都在发生着,鄂羽也在垃圾桶后面不敢吱声,他透过缝隙观察着那个疯子的动作,忽然他看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机会,那罪犯在不断后退的时候一个踉跄摔倒了,在他怀中的女孩也摔倒了,那罪犯是在与谈判专家拉开距离而不断后退,而他也距离那个罪犯也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了。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那罪犯还没有爬起来,他神志不清所以有些行动缓慢而谈判专家也刚把**从鞋子中掏出来,他想出其不意的把罪犯拿下。
但是最快的是鄂羽,近两米的距离他用了不到一秒两个健步,然后一脚把罪犯手中的手枪踢开,好家伙这一脚几乎把罪犯的手踢得分离小臂了,而他手中的枪也飞的老远。
在一声惨叫中所有人都反映过来了,鄂羽没有理会罪犯的惨叫,而是回身一拳打在罪犯的胃部,那罪犯就像一个基围虾一样弓着背,横躺在地上干呕,谈判专家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他马上跑到罪犯旁边给罪犯带上手铐。
小女孩也因为后怕而放声大哭起来,就在所有人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鄂羽直挺挺的倒下了,他的胸前有一个贯穿的洞口,他感觉不到呼吸,而自己并没有多痛苦,而是越来越困,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在后来的调查中人们得知,这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是在了毒贩的同伙枪下。
但是鄂羽并不知道事情的结尾,因为他的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而现在他还在一种特殊的状态中,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是困意又如惊涛海浪板向他袭来,他的意识宛如暴风海浪中的一叶扁舟,渺小而又无助。
数次被海浪拍在水面下,数次的意识消散,但是那**中的叶子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总是在不断的起伏中凝聚着自己的意识。
倘若真的让我死掉又何必让我感受到生存的希望?这究竟是死后的世界还是我的回光返照?
哪怕命数已定我也绝不姑息!因为“我”的存在不可能就这样消散!我不会放弃任何可能活下去的可能,哪怕在不断的沉浮中记忆消散,哪怕自己已经真的没有感觉,哪怕真的什么都感受不到,我也依旧不会放弃......
.........
这里是魔界,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里的太阳并不是黄灿灿的金色,而是略显诡异的橙色,天空中似乎没有云朵的存在,在这篇土地上少有植被,放眼望去这里只有几颗类似仙人掌的植物,不同的是这里的“仙人掌”筒体呈现一种墨绿色,而那刺上闪烁着金属一般的光泽,这里的土地定没有沙漠化,那是一种独特的褐色,因为不知道的原因而散发热气。
远处一直较大的蜈蚣从泥土中钻了出来,他张牙舞爪的支起上半身,宛如立威一般的摆动着自己的触须,但是还没等它炫耀完自己的口器,它就被一直瘦小的淡紫色手抓起来塞进了篮子里面,甚至它还有半截身体卡在图里,那手的主人的身形与人类大体相似,但是淡紫色的皮肤和额头上突出的两个犄角告诉我们:他并不是一个人类。
那淡紫色的小人儿在泥土中挖着蜈蚣的下半身,忽然,天边传来隐约的呼啸声,而且越来越大,他抬头望去。
一颗流星在白天出现,因为空气的摩擦,导致那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淡紫色小人儿大叫着跑开了,他要回到自己的村落去,因为村落的先知一定知道那颗流星到底是什么。
流星划过丘陵,略过兽群,砸在了一片绿色的湖泊中,高温让湖水不断蒸发着冒着气泡,因为温度的升高导致旅社的湖水散发着阵阵腥味儿,湖泊周围的鸟兽也因为这一变故儿四散逃走,可能因为温度实在太高了,那冒着气泡的区域的周围不断有奇形怪状的鱼翻着肚子出来,看来是煮熟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冒泡后湖面上飘起了一个物体,那是个人类,虽然魔界很少有生物见过,但是那湖上飘着的的的确确是个人类的样子,至于他为什么宛如流星一般堕入湖中无人可知。
晚间有一群“人”提着火把来到了那流星坠落的湖边,领头的是个年迈的淡紫色肌肤的老人,他比起其他“人”多了一些装饰,比如他手里拿着一节不知名的兽骨以及脖子上挂着兽牙项链比其他淡紫人的多得多还有他脸上不知名的刺青。
他用魔族语大喊着“白昼流星!”跪了下去,而在他后面的人也学着那老人喊着“白昼流星!”一起跪下。
可是“流星”还在湖面上飘着,浑然不知湖边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