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小雨，雨珠敲打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诺诺，怎么了？”恺撒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怎么。”诺诺摇了摇头，没有挣扎，任由他这么抱着，此时恺撒没有半分豪门贵公子的气概，细看下去倒有点像一只大金毛。
“你一直都不喜欢下雨。”恺撒轻声说道，“有一次我问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下雨就意味着可能被天空的泪水打湿。”诺诺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问道：“我什么时候问的？”“就是那次舞会上，你说要去芝加哥不久。”恺撒低下了头，将下巴靠在了她的头上。“那还真是很久的事了。”诺诺笑了笑。
“你在想路明非，对吗？”恺撒放开了她。“……对啊。他和楚子航在北京，万一被人欺负了又该怎么办呢？会不会哭着对楚子航说‘师兄我要去找师姐’呢？”诺诺看着外面的草地微微出神。“他不是你的小弟了。”恺撒从酒柜里抽出一支威士忌。“开皇家礼炮吧，威士忌喝不惯。”恺撒闻言，又放了回去，转身抽出了一支香槟。“他确实不是我的小弟了，如今他也能独当一面了啊，可是我却有些迷茫了。”
“怎么了？”恺撒出声问道。“四年前在三峡水库下的那个人，是他
。救了我的人，也是他。”诺诺摸着胸口，此时她的胸口表面的皮肤上仍然有着那一道狰狞的疤痕。“他不是人类，他是龙。”恺撒眼中有着一丝不爽，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在想另一个男人心里都会有些不爽。
“不，恺撒。或许我不一定看得比你透彻，但是我至少可以肯定路明非绝不是龙王。如果他是龙王的话，学院不会让他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而且我总是感觉校长似乎在计划着什么，他隐瞒了我们很多事。上次我们去参加会议就像是……校长计划好的一样。”诺诺脸色凝重。
“但至少现在不是什么大事。路明非不是龙还好，如果他是龙，那我们就保下他。”恺撒双眼炯炯有神。诺诺转过头去，惊讶地看着他。“我可不是那种会乖乖遵守校训的男人。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小弟，是我要保的人。他还是我的兄弟，更是那种可以把后背交付给他的人。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恺撒骄傲地笑了笑，海蓝色的眼眸中放出璀璨的光芒。此时明明是雨天，可诺诺却好像看到了金色的阳光！
“也对啊，我现在也不是陈墨瞳了，我是墨瞳·加图索。我想当初决定嫁给你这家伙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错误啊。”诺诺笑了笑。“这句话说的好像嫁给我是什么错误的决定似的。”恺撒咬住了诺诺的嘴唇。“难道不是吗？”诺诺转过头，热烈的回应着他的吻。
“昂热，现在你总该说一下你的计划了吧？”副校长扔过去一瓶酒，昂热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接住。酒液是淡淡的金色，瓶底蜷缩着一只蝴蝶幼虫。“西部纯正的龙舌兰，我好不容易才托那个墨西哥姑娘给我弄到一瓶。”副校长没好气地说。
“诶， 不能这么说。今年我还没有去法国巴黎的那家小店品尝今年最上好的金枪鱼腩呢，我们是彼此彼此。而且你今年多老了？还在祸害墨西哥姑娘？”昂热慢条斯理地说。
“你这个老东西。”副校长郁闷地说，抓起了一个柠檬。“弗拉梅尔，说真的，你有多老了？”昂热开口道。副校长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说：“记不清了，是一百岁？还是更老？我们都老成怪物了啊。”“是啊，这个世界上我还认识的老怪物，可能只剩下你一个了。不过还有个老朋友不确定。”昂热的脸上多出了一丝严肃。
“谁啊，能够被你叫做老朋友。”副校长找开瓶器。“那个逃亡的叛徒，弗拉德里希·冯·隆！”昂热冷冷地说，副校长倒酒的动作停了下来。“先别这么激动，那个家伙甚至连到底是死是活都还不清楚。”副校长故作轻松地说。
“他还活着，我能肯定。而且他还在两年前参与了我们的一场闹剧。”昂热悄无声息地点亮了黄金瞳。“嘿，你在我的小屋里大放厥词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引燃你那双眼珠子？你以为自己很好看吗？”副校长不满地说。“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待着？你这股味道以及这个房间每时每刻都在散发着一股二不兮兮的感觉，用网上的热词来说，就是傻 逼 透顶的感染力。”昂热皱着眉头。“还有别转移话题。”
“在北京的时候，恺撒遇到了他。他化名林凤隆，把一本有关中国风水学的名为《古之堪舆》的古书卖给了恺撒。他在猎人市场也有ID，名字是凤凰。店子的名字叫凤隆堂，想到什么了吗？”昂热问道。“凤隆……冯·隆！”副校长沉声道。
“没错，而且恺撒在之后的作案报告中提到了这一细节，并提出重点调查。可是我们查不出什么，就连这些消息都是两年后的我们才能得到，而且更像是他主动解除了消息封锁让我们知道。他究竟想做些什么？到底是敌是友？这些我们都不清楚。”昂热端起酒杯，先含了一口盐，再吸了一口柠檬，最后将酒一饮而尽。
“看来我们又多了个对手啊，你说你怎么这么能惹麻烦？之前是汉斯，后来又惹了日本黑道，现在又来了一个弗拉德里希·冯·隆。作为你的战友我表示压力山大。”副校长倒不急着喝酒，而是愤愤地说。“我只是在想一件事。当初夏之哀悼发生的时候，为什么他不来？他只身一人带走了所有有关龙族的资料以及那一支古龙血清，我想绝不会是无的放矢。他究竟想做什么？”昂热缓缓说道。
“什么？以前还有一支古龙血清？”副校长吃惊了。“没错，当时卡塞尔学院还没有成立，李雾月就已经提取出了第一支古龙血清，给路明非在《尼伯龙根》计划中使用的是重新提取的第二支。”昂热眼神冷冽
。“昂热，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提起当年的事。”昂热沉默了，他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再次睁开之时已经恢复平静。“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而且我想决战应该就快到了，就在不远的将来。当年没有完成的事，这次就做个了结！”他手上瞬间隆起大片的肌肉，把衣服撑开。
“是啊，做一个了结。”副校长没再说话，陪着他一起看这场倾盆大雨。
“山彦，是我做错了吗？”他喃喃低语。他眼前再次浮现起那个不苟言谈，虽然沉默却一心为自己国家考虑的死板男人，以及他的那条辫子。
现在他死了，尸骨无存。
作者的话：大家如果没有看《龙族》的夏之哀悼事件的番外的话，推荐去看看，因为本书中会有一部分与夏之哀悼挂钩。书名我记得是《龙族：哀悼之翼》。再次感谢一直坚持着的大家。今天的第一更，周末一共三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