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上次碰到黄毛有意外奖励。
没想到和陈敦打球也有意外奖励。
多来点，再多来点。
唐安走到篮球架下，捡起手机，点开了自己的二维码。
“加个微信？”
陈敦：“哈？”
“有空一起打球啊。1v1的那种。”
好像没什么毛病。
以唐安的技术，拿陈敦当对手，显然是看得起他！
陈敦满心欢喜的加了唐安的微信。
只是不知道，为何唐安的脸上。
挂着一幅难以名状的微笑。
……
第二天。
“今天的课我们就讲到这，同学们回去好好复习。下课。”李修平走出教室。
一阵放松的喧闹声。
有人伸了个懒腰，有人疲惫的伏在桌上。
每天早上第一节课，总是最困的。
尤其是李修平的课，没人敢打瞌睡。
唐安转着笔，路楚楚戴上耳机背单词。
只见余忠跑过来，满脸堆笑。
“要不要帮忙打水？”
唐安把自己的水杯递给余忠。
想了想，又从路楚楚的书包里拿出了她的水杯。
“这杯也一块打了。”
“得嘞！”余忠走了几步，又转回来。
“要不要零食？”
和校队的那场比赛，唐安让他长了一回脸。
而且，还让陈敦亲口叫了他一声忠哥！
余忠早已决定，唯唐安马首是瞻。
唐安拍了拍余忠的肩膀，体贴地说，“看在一大早就被李修平折磨的份上，今天不让你跑，打水就行了。”
“好嘞！”
片刻后，余忠回来，将两杯打满的水杯递给唐安。
“我把杯子里剩的水都倒了，还帮你们涮了一遍，怎么样。”余忠邀功道。
“漂亮。”唐安接过水杯，和余忠击掌。
唐安将路楚楚的水杯插回她的背包。
路楚楚背单词太认真，感受到后背的异动，抬起头。
“怎么了？”
天气冷，路楚楚的围巾裹得很严实。
露出的小脸像个水晶娃娃。
禁不住想要摸摸头。
不过，克制住了。
“没事，你好好背单词。”唐安露出大哥哥般的笑容。
“哦。”路楚楚又戴上耳机。
“静一静！静一静！”一个声音打断了喧闹的学生。
是高亮，他拿着一张白纸，站在讲台上。
“现在宣布一则通知，为了弘扬精神文明建设，培养学生的审美情趣，学校决定在12月1日举办举办校园文化艺术节。本次校园文化艺术节采取自愿报名的形式，形式不限……”
高亮把通知丢到一边，“简单的说就是会弄个晚会，以班为单位报名，唱歌跳舞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则通知，有些人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这对于枯燥乏味的学习，多少是种放松。
甚至能借排练的理由，某些自习课可以不上。
而且，一些有特长的学生，也希望借此机会表现一下。
但高亮接下来的话，给他们头上浇了一瓢冷水。
“我建议我们班弃权。咱们高中生本来学习紧，参加这个活动还要抽时间排练什么的。我和蒋老师提过这事，他也同意了。”
话音落下，抱怨声此起彼伏。
“学习学习，我除了学习就没有别的了。”
“就是，高亮就知道讨好老师……”
路楚楚把头偏了过来，问唐安：“你想参加吗？”
“我参加干什么。”唐安笑了一下，他对集体活动向来不太感冒。“就我这五音不全，去吓人啊。”
“哦。”路楚楚把头扭了回去，握着的水芯笔，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草稿纸上，墨水洇成黑色的小花。
唐安凑近问：“路楚楚，你想参加？”
“嗯……不参加也行。”路楚楚捋了一把鬓角的头发。
她的表情，略微有些失望。
突然想到，路楚楚好像还挺喜欢弹钢琴的。
小时候去她家玩的时候，路楚楚还经常被她**着表演给客人听。
只是上了高中，她家的钢琴都积灰了。
高亮拍着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吵什么吵。谁有意见直接提。”
一只手，略有些颤抖的举了起来。
举手的人是余忠。
“我不同意。至少要投票决定吧。”
高亮看了一眼余忠，皱了一下鼻子，“余忠……就你这成绩，还想参加表演？”
众人的视线如滚烫的聚光灯，转移到余忠身上。
“有些同学，与其整天想着逃课。不如多想想怎么提高成绩。”
高亮补了一刀，环顾了一下四周，“那就照他说的投票决定也行，谁想参加这次文化艺术节就举手，我看看有多少个。”
没人说话，也没人举手。
这个时候，谁出头，肯定会像余忠一样，被高亮羞辱一遍。
“你看，大家的观点都是弃权。少数服从多数。”高亮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
余忠咚地一声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咱们班就弃……”
“等等。”
唐安举手。
“我也不同意。”
……
又是唐安！
高亮怒视着唐安，张了张嘴，却毫无办法。
如果是拿成绩来压的话，唐安的任何一门分数，都比高亮的分数高。
唐安的行为，给学渣们注入了一支强心剂！
“谁说成绩差就没资格参加活动。”
“唐安成绩这么好，也没见他像你这样只知道学习！”
一些人并不一定是真想参加活动，只是高亮的言论刺到了他们。
这是作为学渣的反抗，对自己平等地位的争取。
唐安虽然成绩好，但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
意义重大。
教室内响起低沉的欢呼声，一些人向唐安竖起了大拇指。
高亮冷笑一声，
“刚才我问有没有人要参加，结果没人举手，少数服从多数，
你一个人投票，不算。
这可是你们说的，少数服从多数。”
……
大家心有不甘，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高亮。
看来，唐安为他们争取自由的努力，失败了。
但唐安站了起来。
“不。”唐安说，“你让想参加的人举手，本来就不公平，
从规则上说，它违背了秘密投票原则，
从心理学上来说，举手要承担更多的曝光度，
意味着举手的代价，远比不举手要大。
就好像老太太倒地，一个人不扶，大家都不敢扶。”
高亮愣在了原地。
唐安的话，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
他想反驳，但听不懂……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重新做个投票。”唐安转向大家，“这次校园文化艺术节，支持我们班弃权的人请举手。”
没有一个人举手。
“你看”，唐安微笑，“既然大家都不支持弃权，那么我们班也报名！”
欢呼声，在教室中掀起了胜利的浪潮。
高亮就像一只被拍扁的水母，再也发不出声音，愤愤地离开了教室。
唐安坐下时，发现路楚楚一直盯着他看。
“嗯？”
“你刚刚好帅。”路楚楚小声道。
“你说什么？”唐安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没什么。”路楚楚红了脸，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打开水杯的盖子喝了一口。
“咦？”路楚楚拧眉，诧异地看了看唐安。
“怎么了？”
“我记得我妈给我装了一杯苹果汁，怎么变成白开水了？”
唐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