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扣动扳机,就能打碎轮胎以及少年的膝盖,但是,陆际联的眼睛,被一张扑克牌挡住了。紧接着,一条纸带甩了过来,迅速地将手枪从他手上夺了去。
失去武器的陆际联只能看着面包车和少年渐渐远去,他已经无法再骑自行车将他们追上了。
面包车后,林小树还死死地攥着系住保险杠的纸带,他从突然杀出来的陆际联手中夺下了手枪,此刻正是阻止这辆车的大好时机。
车内,司机和两个同伙也被刚才突然从家具城里冲出来的自行车狂人给吓得不轻,尤其是当看到他手上拿着枪的时候。三人干了这么久的拐卖生意,哪见过这种阵势。好在那人没有开枪,也没有追上来。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面包车后那个一直跟着的小鬼。
为了甩开车后的跟屁虫,司机开始在转弯的时候大玩漂移,超速驾驶的汽车突然的变向往往会产生巨大的离心力,林小树被这力量甩得左摇右晃,手中的枪也无法瞄准轮胎。
面包车一边在公路上画龙一边朝一座山开去,在山脚下的一个弯道上,面包车突然漂移,一记猛龙摆尾,林小树没有握紧纸带,脚下的车门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都被甩飞了出去,枪也不知飞到了何处……
……过了好几分钟,林小树才强忍着眩晕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很幸运,被甩飞到了一旁的农田里,有一地的农作物给他当缓冲,这才没有摔得粉身碎骨。虽然捡回了命,他的状况也不容乐观,长时间攥住纸带让他手掌不停地抽筋,在车后被甩来甩去又让他一阵反胃,他没走两步,便“哇”的一下将晚上喝的东西全部灌溉给了大地。
吐到肚中空空后,林小树又饿又困,但还是从田地里一步一步走到了山间的公路上。虽然自己被甩飞,但面包车上的车门还系着没松开,那车门被面包车一路拖着,烤漆蹭了一地,留下了一条隐约可见的踪迹。
林小树认出了这座山,这山几年前被万华集团开发成了景区,山上几个村子里的村民也跟着沾光,因为卖地开发陡然而富。但这里民风恶劣,经常发生绑票、抢劫游客等恶性事件,景区的导游都会告诫游客不要到处乱逛。没想到,这里的人已经无理到直接到城里拐卖女性的地步了。
这样胆大包天的刁民,肯定也早就和村里的人串通一气了,就算警察找上来,多半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他们甚至可能把拐卖的女性弄残废,当成生育的机器……
林小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沿着那隐约可见的轨迹找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那些人,否则,可能再也无法救回苏见月了……
……
一片混沌之中,苏见月清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在一间农家房屋里,躺在地板上。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脚也被绑在一起,她的嘴被一块布塞住,那布塞得很深,已经到了喉咙,不要说求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哟,你醒了啊。”一个很邋遢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床上抽烟,他一开口,便喷了苏见月一脸烟气,“这回下的药太狠了,你俩都睡了一路了。”
听见男人的话,苏见月猛地记起自己和白冰冰一起被绑的事,她左右看了看,却没发现白冰冰。
“你在找那个小丫头吗?”中年男人起身道,“她已经——被卖出去了哟……
别急,你马上也会被卖出去的。要怪就怪自己运气不好吧小姑娘,本来我们只想绑来那个跳舞的丫头的,她可让村里好些人都开出了大价钱,谁让你刚好跟她在一块儿呢。往好处想,至少你也能卖个好价钱,哈哈——
叔叔可告诉你啊,要是被卖出去,最好乖乖听话哦。在这给我们村儿的男人当个老婆,也是吃喝不愁,但你要是想逃话,可能会被你‘男人’打断腿关起来,所以还是认命吧!”
听男人如此说,苏见月也自知这是遇上了电视上常播的拐卖事件,而且多半是没有逃脱的可能了。一时间,惊恐席卷了少女全身,她因为害怕而发抖,眼中充满了恐惧的泪水。
“诶,别哭啊。”
中年男人蹲了下来,用他的脏手摸了摸苏见月的脸。
“别说,你他妈哭起来还真好看。小妹妹,皮肤挺好啊,嘿。”
男人的眼神变得邪恶,他吞了吞口水,掐灭了手上的香烟,开始在苏见月腿上乱摸:
“这腿可真好摸啊,小姑娘,身材不错啊!热不热啊?叔叔帮你把打底裤脱了吧。”
尽管苏见月拼命挣扎,但由于双手被绑,两只脚也被绑在一起,她的反抗毫无作用。这个男人像一只扑在羊羔身上的饿狼一样,趴在苏见月腿上,一点一点地,将女孩的打底裤撕开,并退到了脚踝处。
“唔!唔……”苏见月痛苦着,求救与哀嚎被嘴里的布过滤,变成了无力的呜呜声。
“别叫啊,小妹妹,你越叫,叔叔越开心……
在把你卖出去之前,叔叔先来当一晚上你的老公吧……”
那男人的手开始顺着苏见月的腿慢慢往上摸,好似一条毒蛇,开始缠住苏见月的下半身。慢慢地,男人的手摸到了苏见月的内裤上:
“来,叔叔帮你脱了吧——”
“唔!唔!”苏见月拼命抵抗,用力地摇头,乞求男人不要继续下去,但那男人已经**上脑,又怎会理会她的哀求。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两个中年人走了进来,正是拐卖苏见月时的两名同伙。那两人还拖着一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少年,正是林小树。
突然进来的两人让趴在苏见月身上的男人一个激灵,直接跳了起来,骂道:
“不会敲门吗?!废物!”
“刘哥,抓到那个跟在我们后面的小子了。”一个小弟向暴躁大哥报告道。
“咱们车后面一直挂着个车门,在地上磨了一条印儿,我估计他是跟着那道印儿找过来的——他直接翻墙进了院儿里,结果摔地上起不来了。”另一个小弟补充。
苏见月见林小树的衣服破破烂烂,满身泥土,而且一脸虚弱,好像随时会昏死过去的样子,顿时心疼地抽泣起来。
“哦?”刘姓男子看了看虚弱的林小树,又看了看地上望着林小树流泪的苏见月,问道:“这小子是你男朋友吗?我们抓你上车之后他跟了一路。”
说罢,这姓刘的男人将苏见月嘴里的布取了出来。
“他是我哥哥……求你们了……不要伤害他……”苏见月哭着哀求道。
“好啊,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为难他!”
姓刘的伸出手托住了苏见月的下巴:“亲我一下呀,要伸舌头哦!”
“你他妈的——把手拿开!”
本来已经十分虚弱的林小树歇斯底里地怒吼了起来,伴随着怒吼,一张纸牌飞速掠过。姓刘的男人只觉手上一阵刺痛,定睛一看时,自己的手已经被纸牌划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因为枪已经找不到了,林小树在翻墙之前,就已经喝下了一瓶“驭纸术”的口服液,想要用魔法以一敌三,救出苏见月。没想到,翻墙时一个不注意摔倒在地,疼痛难忍,加之走了很远的路,已经虚弱得无法操控纸牌了。现在这张划过对方手背的纸牌,已经是他所能操控的极限了。
“你们他妈的连个半死不活的人都看不住吗?”姓刘的骂道。
“大哥,我们一直驾着他啊,可他袖子里突然就飞出来一张……”
“闭嘴!”
姓刘的男人捂住满是鲜血的手背,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走到林小树面前,对着后者的腹部就是一记飞踹,直接把半跪着的林小树踹倒在地。
林小树只觉腹部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想要还手却使不上力气。
“臭小子,老子还想放你一马,现在你惹毛老子了!”姓刘的大叔从一旁拿起了一把刀,“老子今天卸你一条腿,把你卖到乞丐帮子里去街上要饭!”
这位姓刘的男人心狠手辣,说到做到,话一说完,手起刀落,一刀砍在了林小树右腿上。
“叮——”
刀砍在腿上,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姓刘的在林小树腿上捏了捏,恍然大悟,笑道:
“哈哈哈哈,你们看看,这小子本来就是个瘸子!得,今儿就不在你腿上动刀子了——
你就亲眼看着,老子是怎么玩你妹妹的吧,等我办完了她,我就把你的腿拆了,当废铁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