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手掌被璃沫斩断,断掌在空中飞舞,灼热的熔浆不停从手腕的断面喷洒出来。
尽管怪物愤怒的挥舞自己另一条完好的手臂想要反击却被璃沫在半空中一个翻转轻松躲过,随即璃沫的双手合握在一起,像一柄巨锤一样用力敲在怪物的脑袋上。
怪物的脑袋被璃沫那惊人的力量用力砸进土里,同时也砸出了一大片的灰尘。
璃沫像是被风托住一样,身体轻盈的落在地上,冷眼看着脑袋还埋在地上的怪物,刚才那一下,她自认为算是蛮重了,然而她明显的感觉到对方还留有一口气。
璃沫眼神凝重,就在她准备靠过去补刀的时候,怪物猛地把自己的脑袋拔了出来,晃了晃它的脑袋。
也就是这个动作让原本准备补刀的璃沫立刻停在原地,手臂就这样僵硬的举在半空中。
只见怪物的眼皮在它摇晃脑袋的同时微微涨大,不久后从中冒出大量的气泡。
待气泡消失后,怪物的眼皮彻底消失,仿佛是说好了一样,在眼皮消失后怪物的眼珠骨碌碌的从眼眶中掉了出来,连系着眼珠和脑袋之间的唯一媒介仅有一条软绵绵的肌肉,红色的熔浆源源不绝的从眼眶流出。
而怪物却对自身的变化浑然不觉,甚至还在疑惑为何自己其中一边的视野会变得如此古怪。
但这一丝疑惑很快就被愤怒取代,抛到脑后了。
此时此刻,它只想将眼前的人彻底撕成碎片。
“这是怎么回事?!”
璃沫脸色阴沉,在看到怪物身体的变化后她直接拉开了距离,因为怪物此时的模样看上去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了。
她怀疑眼前的怪物对于外界的感觉恐怕只剩下视觉和些微的痛觉了,因为此时在她面前的怪物的身体正不断的在膨胀,鳞甲被不断拉伸的皮肤用力撑起,透过鳞甲间的缝隙,在那因不断被撑开而变得有些透明的皮肤上璃沫竟是除了骨头以外原本应该在腹中的内脏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看见大量的液体在其内部晃荡着,其中来有一根自喉咙处延伸下来,疑似为怪物的食道的半透明肉色管子,其末端在液体中摇晃。
这些液体不仅温度极高还具有一定的腐蚀性,加上液体中的许多物质在高温的催化下产生了化学反应,生成了一种活性极高一旦接触到空气就会瞬间爆炸的气体将怪物的身躯撑得像是个臃肿的皮球,又像是定时炸弹,时不时的从鳞甲间的缝隙中闪过明亮的红色光芒。
也正如璃沫所猜想的一样,怪物的身体包括感觉正在逐渐崩毁,腹部的内脏都已经彻底坏死成为充满了各种物质的高温熔浆储存在腹部,同时身体末端的微血管也开始崩解,血浆渗入细胞间的缝隙中。
“基因崩溃吗?果然获得任何东西都是需要代价的,有些类似霜星的情况啊。每当她使用出强大的源石技艺时源石就会开始在她体内增殖,借助源石的力量施展的恐怖威力,付出的代价就是身体被源石侵蚀的更加严重。”看着怪物身体上的变化,璃沫不由想起整合运动里的霜星,“*你*也是一样的吧,透过注射那个药剂强行使自己的身体踏入崭新的生命阶层,但是身体却承受不住其中的力量开始逐步崩毁。”
璃沫眼中带有怜悯的看着眼前身体变得异常臃肿好似一个巨大的番茄,上面安着细细短短的牙签一样的四肢和鳄鱼的脑袋。
怪物早已无法听懂璃沫的话语,以愤怒为首的负面情绪充斥了它的大脑,咆哮了一声,迈着腿冲向璃沫。
尽管怪物尝试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但在先前由于不断的透过再生恢复伤口导致的营养不良再加上变得极为臃肿的肥大身躯的拖累下,怪物仅能以和先前相比慢上许多的速度冲向璃沫。
当然,这个所谓的*慢*是以璃沫的标准来定的,毕竟她因为种族特殊性拥有其他种族所没有的复眼,可以有更好的捕捉到视野中的一切事物的运动轨迹,如果是其他人面对怪物现在的速度,恐怕不会觉得对方的速度很慢,至少怪物目前的速度还是可以勉强追上一辆面包车的。
轻松的避开怪物的扑击,怪物门户大开,脆弱的腹部展现在璃沫面前,只需要将她的爪子刺入怪物体内,然后将伤口用力扯开,怪物便会彻底死亡,然而璃沫却在抬手正打算出手的那一刻开始犹豫,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下手。
毕竟怪物如今的模样和先前完全不同,还有那变得肥大的身躯和不时出现的红光,给璃沫的感觉就犹如一颗活体的不定时炸弹一样。
璃沫只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某个被人推出来拆解一颗不定时炸弹的倒楣鬼一样,而且还没有任何拆弹说明书的那种。
不拆,会爆炸。
暴力拆解,也会爆炸。
风险非常之高,但所能获得的利益却很低。
尽管在贴身经过的时候璃沫确定对方吐出的熔浆温度远远不如塔露拉的火焰,但依然可以造成一定的伤害,在加上如果被怪物近距离爆炸伤到,如果只是甲壳的部分被伤到还好说,顶多是甲壳报废而已,战斗结束后多补充一些营养然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能长出新的了。
假如是还没被甲壳覆盖的部分被伤到,尽管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但要治疗的话绝对会很麻烦,而璃沫一直想要规避麻烦这种事,尤其是她现在还被莱茵生命这股庞然大物所盯上的这段期间。
这也是璃沫面对如此的大好机会却没有动手的原因,她不确定怪物究竟是会爆炸还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在身体被扯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后体内的液体会像外流出还是在刺入的那一瞬间由于强烈的刺激而产生爆炸。
璃沫的犹豫不超过一秒,但这不足一秒的时间已经足够怪物做出了新的反击了,只见怪物猛地扭头,张开了巨口,从它的喉咙深处发出了剧烈的咕噜声,灼热的熔浆竟是从中喷吐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