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提马,一个旅人。”
莫斯提马看着面前的鲁珀族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会后握住对方的手。
“你好,我是能天使!”
“嗯,很高兴见到你们。虽然你们是被允许进来的人,不过可别以为自己可以随意捕猎这里的生物甚至轻易离开这里喔。”
喀斯喀特一边面前的树丛拨开,一边提醒能天使与莫斯提马,在他们的身后,身体彻底蛹化的璃沫躺在洁白的网子上,由几只体长超过半米的源石蜂提在半空中。
“喀斯喀特你刚才说的不要认为可以轻易离开这里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进来之后就无法出去了吗?禁止随意捕猎这里的生物又是什么意思?”能天使瞥了一眼身后那几只巨大的源石蜂,看着那合起来有自己两个手掌大的大颚以及锐利的前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假如猛兽敢与其为敌,在被对方扑上的那一刻,便代表了生命之间博奕的结束,无论有多么厚实的毛皮及脂肪保护,锋利的前肢想必可以轻易的将其划开,而巨大的颚则会探入划开的伤口中将对手的肌肉组织、骨头亦或是内脏用力扯出,彻底使对手丧失反抗能力。
“这里被称为牧场可不是叫好听的,牧场是它们养殖食物的地方,在这里有着相当严密的食物链,禁止乱捕乱杀。”
“此地万物皆为饵食,这里的生物不被允许离开,在没有得到的许可的情况下离开的话……”喀斯喀特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指着二十米处,一头高度超过五米的巨大野猪。
大多数的野猪,高度接近三米的个体通常都足以成为一个族群的首领了,这种大小即使在野外地区也是极其稀少见到,而超过五米的个体更是闻所未闻。
然而在牧场中,三米大小的个体却比比皆是,接近五米甚至超过的个体也不是少数。
喀斯喀特指着的那头野猪相当壮硕,四个巨大的蹄子仿佛可以轻易的将源石虫踩成碎片,肌肉也十分发达,那身用于抵御攻击的厚实毛皮也无法掩盖底下那极为粗壮,充满力量的肌肉,巨大的獠牙从嘴中伸出,左边的獠牙由于生活的习性,长时间用于挖掘泥土中的食物导致獠牙长度只有右边獠牙的一半,但即使只有一半的长度,獠牙的大小也是相当的可观。
只见那头野猪站在由黑色和绿色植被形成的边界的不远处,步伐踌躇,时不时左右张望,像是在防备什么生物一样。
最后它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四只巨大的蹄子在地上犁出几个土沟,苹果大小的眼睛瞪着前方,然后四肢同时发力,猪突猛进义无反顾的向前冲。
但就在野猪跃出边界,蹄子落在黑色植被上的那一刻,野猪前后左右的地面瞬间碎裂,数个黑影迅速爬出,匍匐在地表上,包围住野猪,由多个六角形组成的复眼瞪着野猪,巨大的颚不断咬合,半透明的荧黄色液体从毒腺滴落,滴在某株植株的叶片上,植株瞬间枯萎,并冒出一阵烟。
大约四十只体长有四十公分的源石蚁从洞口中爬出,源石从它们的躯干或脑袋上长出,覆盖在源石蚁的几丁质外壳上,如同某种寄生物一样。
野猪立即停下脚步,似乎早有预料到源石蚁的出现,眼中充斥着视死如归的意志,猪鼻喷出白色的鼻息,脑袋抵住地面,四只蹄子死死地咬住地面。
源石蚁们用脑袋上的触角稍微进行了沟通后,所有的源石蚁同时扑向野猪。
在源石蚁扑向野猪的同时,仿佛双方互相约定好攻击开始的时机一样,野猪也在那一瞬间将脑袋由地面抬起,扬起的巨大獠牙瞬间将眼前的七只源石蚁直接扫出去,被扫出去的源石蚁撞上了石头,其中两只的身体被撞得四分五裂,顿时绿汁四溅,溅出的绿色汁水在地面升起一阵蒸汽。
而另外五只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受伤最轻的也断了只腿,其中两只源石蚁的脑袋更是直接碎成了渣。
脑袋没了的源石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漫无目的的游荡起来,失去了触角,无法和同类沟通的它们犹如瞎子一般四处走动。
紧接着野猪的后脚用力踢起,蹄子直接踹在两只源石蚁的脑袋上,愣是将它们的脑袋踹出两个窟窿,不过哪怕野猪在第一次交锋中直接重创了近四分之一的源石蚁,但它依然没有占据什么优势。
大部分的生物,只要受到伤害就会感到痛苦,感到恐惧,因此露出破绽。
但是源石虫根本不会有这种感觉,它们的思想由蜂巢意识融为一体,群体即是个体,意识行为由上位者的命令控制,也就是说在有上位者的情况下,源石虫虽然会感受到痛苦,但不会出现恐惧这一情感。
并且寻常生物的脑袋被踹出这么大的窟窿,早就当场死亡了,但昆虫的身体机能主要是靠体内的多个神经节来控制的,哪怕整个脑袋被拽下来,依然可以靠其他神经节进行活动,脑袋上多了一个窟窿自然无法影响源石蚁的活动能力,反倒是让它们的攻击性更加强烈。
没有受到重创的源石蚁已经爬到野猪的身上,大颚不断的咬住、撕扯下野猪的毛皮和肌肉,像是在野猪身上生根一样怎么也甩不下来。
野猪发出如同尖叫一般的嘶鸣声,时而以头抢地,时而让身体撞在石头上试图将身上的源石蚁甩下,然而随着它剧烈的动作,甩下来的除了源石蚁外还有大片带着毛皮的肌肉组织及部分内脏。
野猪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随后倒下,不再有任何反抗,只有身体偶尔有抽搐的反射动作。
野猪的腹部被撕扯出巨大的创口,肠子从里面流出,鲜血洒下,染红了土地。
源石蚁在野猪倒下的那一刻蜂拥而上,大颚或是撕咬,或是切断,转眼间便将野猪撕扯成巨大的肉块堆。
“看到了吧,这就是离开的下场。”
喀斯喀特好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一般,对能天使和莫斯提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