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识别——Üc207Pr4f57t9,认证通过,欢迎来到会议室,“X”。』
幽蓝的长廊尽头,是一扇洁白的金属自动门,年轻的男子摊开掌心,类似于二维码的印记烙印其掌中。他将它对准墙壁上一个小小的方形缺口,经过识别后,金属门缓缓打开,同样洁白的圆形会议室渐渐出现在眼前。
门口正对着的最显眼的位置上,一袭白袍,白发苍苍的老人察觉到了来者,微闭的双眼不徐不疾地睁大,没有展露过多的情感却仍威严十足,那是居高位者的眼神——老人并未把男子放在眼里,哪怕他身份特殊。
『议长。』
男子步入会议室,金属门在身后闭合,他单膝下跪,向老人问候,彼此间身份之高低已不言而喻。
『X……不,鸣忆,好久不见。』沧桑而沙哑的声音从老人干枯的喉咙里发出,如古龙沉吟,厚重的年代感扑面而来。
张鸣忆诚惶诚恐地抬起头,上一次被老人直呼真名已是五年前了,而且现在并不是可以这样称呼的场合,在这里无论是谁都应该使用代号才是。
『别紧张,这里只有你我的至亲,所以……』老人再度合上了眼,『像平时那样称呼我吧,鸣忆。』
见老人第二次说出自己的名字,张鸣忆也不好继续推辞下去,但他依然小心翼翼地叫出了老人的身份:
『……爷爷。』
『好孙儿,今天你父亲把我们召集于此,说是……你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是的。』张鸣忆环顾四周,自己的父母、奶奶、舅舅……一众亲戚都赫然在列,确实少了以往的某些高层人员,今天更像是家庭聚会。这样的氛围,反倒令张鸣忆更有压力了。
『关于危机合约18级,我想要个搭档。』说出这句话时,张鸣忆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战战兢兢地等待着答复。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除了张星和张鸣忆的爷爷,无不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斥着担忧与不信任。
『哦?搭档?』爷爷睁开一只眼,不屑地看着张鸣忆,言下之意是质疑张鸣忆没有独自完成危机合约的能力。
『……是的。』
『他是哪一家的人?何家?蓝家?』
『蓝家,是蓝家的女婿。』
『荒唐!』舅舅拍案而起,目眦欲裂,怒气几乎要实质化,『你怎么能让外人插手这件事!』
『可也不能指望蓝家的女儿,她虽然很……但是终究不行,蓝义天也不会允许,蓝家已经许久没有参与危机合约的突破了,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面对张鸣忆的反驳,舅舅若有所思,似乎是认定了某种事实和想法后,他慢慢坐回原位,方才的怒气居然瞬间消散了。
『对……我也不希望见到那个女孩出现在战场上。』
『她才多大?十九?二十?』
『好像是叫蓝羽来着吧,连我都有点忌惮她呢……』
长辈们议论纷纷,爷爷的脸色自从谈到蓝羽之后也不大好看。张星呢?他向来对蓝羽没什么实质性的感觉,似乎是不知道蓝羽曾经的所作所为。
『她怎么了吗?』张星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也是呢……好儿子,你明明作为家主,我却不让你知情,这是我的过错。』爷爷偏过头去,语气温和得像是换了个人,对待张星的态度明显和对待张鸣忆不同。
『父亲,我不责怪您,这是为了保密吧——让我在与她见面时更自然。』
『确实如此,但我现在还不能告知你蓝家那位大小姐的所作所为,我作为长辈……只警告你一句——』
爷爷直起腰杆,清脆的噼啪声从脊椎处发出。
『永远不要接近蓝羽,也不要了解她的过往,永远不要。』
————与此同时————
『哈啾!』
餐馆里,蓝羽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有谁在挂念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