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细细观察这把小刀，依旧是一无所获，这把刀左看右看都和寻常刀剑无异，摸上去也是普通的金属质感。
自己想错了？
也许是别的东西引起的。
也许真是一场梦。
“来，这里容易踩着上去，你们踩着我的手上去。”
虽然登墙的阶梯被红衣女人挡住了，但内城墙不总是高不可攀的，有些地方离地面不远，李大人双手交叉，马步一扎倒是稳当的很。
许牧和李大人的女儿似乎身手都不错，两下便扒住了内城墙翻了上去，倒是徐晚这边身子不听使唤，几次都上不来，还把衣服蹭的脏兮兮的。
还得是许牧在上面拉了一把，要不然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很是尴尬。
“健身不能光练胸，为了以后生活幸福，还是要多练练腰腹啊，大胸弟。”
“古恩。”
站在内城墙上，山下的寂静和山上的火光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那个红衣女人对几人的动作一点反应没有，像是根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不过徐晚刚瞧了一眼就被谨慎的李大人拉了回来。
“不要直视她，如果真是那种东西，我们几人气血太弱，很容易引起注意。”
直视，气血。
飞鹰卫对这个红衣女人或者她代表的东西知道些什么？
“李高明你打算送我们去哪？”
作为经常出来乱逛的主儿，许牧走在外城自是熟悉的很，他瞧着李高明夜路疾走，似乎不打算把几人藏在城内。
“送到王陵去，那里应该没什么人。”
安王沈问的尸体所葬何处，寻常村夫是不知道的，只有部分参与运送工匠的飞鹰卫知道具体位置，这一系都是大将军麾下的人，左武侯目前应当还不知道王陵所在的位置。
过来内城墙，就到了当初遇到张三的那片空地，正午这里似乎是个小集市，人来人往的，到了清晨却是冷清得很。
送出城自然不能走城门，谁也不知道那里是否被左武侯的人控制，一旦失手被擒，他李高明就是万死不辞之罪。
“谁？”
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影叫神经紧绷的李高明瞧见了。
“大人，小的瞧见内城起火了，过来看看。”
一张熟悉的麻子脸露了出来。
张三。
这家伙怎么来了。
“你来的时候看见其他人没有？”
“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
张三被那李高明手里的剑一吓，腿都站不稳了，一下子跪到地上磕起头来，不过正好这一跪，一双熟悉的鞋子倒是出现在他眼前。
“牧爷？”
张三是个顺坡爬的性子，赶紧扭动胯部，带着膝盖磨在地板上弄出两道血印，他也不顾自己两条烂腿了，只是在许牧身前拼命磕头，祈祷这位好心的贵人留一条活口。
“牧爷，俺瞧见有一伙兵冲到城门去了，好多飞鹰卫的人在山脚举着火把，我想着怕是出事了，想着您不会也……”
“山脚也有人？有多少，看清是哪部的了吗？”
李高明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所掌握的密道正通向山脚的临渡崖。
“几位爷要出城？”
丑陋的麻子脸上长了双灵动的眼睛，这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
“我瞧着旗子上有个成字，上面还有五蛟缠日，天黑其他更多的也看不清了。是不是内城……”
“不该你问的，不要多问。”
飞鹰卫的事情李高明自然清楚，能用上五蛟缠日这样的规格，想来是左武侯成守仁麾下的飞鹰卫。
许牧把张三扶了起来，她还是不喜欢这些人跪着说话，总感觉有些折寿。
“怎么？你有法子出去？”
“我知道几个捞偏门的常走些暗路，能绕过城墙出城，暗渠流入的十六里河有个码头可以坐野人筏子，城下八村都可去的。”
这些城里的腌渍货色倒是找的一条好路。
李高明是瞧不起这些外城捞偏门，这些人整日游手好闲，不去田里种地，也不会挖矿织布，只知道倒卖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只是眼下情急，也顾不得些许成见了。
“你能带路？”
“能，给贵人带路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报。”
内城的女贵人身上有股花香，可比外城偏僻院子里那些低俗女子好闻多了，尤其是那位胸大些的，张三的鼻子灵，一闻就知道这香味用的不是安国所产的普通货色，定是异域奇香。
这玩意比银子还贵重，在那些异域而来的商人手里，安国自己所铸的百宝钱，千宝钱一类都是不收的，故而一两异香要换三十两白银。
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张三就觉得心疼。
“这么臭。”
张三带的路也不知道是怎么认的，东拐西扭，带进了个破落巷子里，这里头到处是烂骨头和下水，估摸着这附近可能有哪家杀猪的屠户。
“就是这种地方，巡城的才不会来，小心脚下，几位爷。”
在月光的照耀下，几人兜兜转转总算是从一条穿山小路到了河岸旁。
十六里河就是条不过两丈来宽的小河，野人筏子更是简陋一个木排罢了，也不知道是谁扎得，看着像是随时要沉在水里一样。
“小牧姐，这位姐姐是什么人。”
前头劳心劳神的李大人亲自和张三撑船掌舵，商量着要到哪儿去，船尾三个女人坐在小木凳子上聊了起来。
“她？”
许牧的火铳很怕水，不仅是容易生锈，火绳受了潮这玩意就成了根烧火棍，她只能好好用布把这根烧火棍包起来。
“文韵啊，给你好好介绍下，这位可是沈知影的小情人，养在王府里好几个月了，你不知道？”
她就是那个睡美人？
听说在半山将之变后昏迷了好久，躺了八个月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影哥哥喜欢她哪一点。
“别想了，像这种空有皮囊的家伙不值得咱文韵费心思，等事情平息了，我再给你撮合撮合。”
许牧倒是和这个小姑娘熟得很，俩人牵着手打成一片。
‘嗤’
徐晚一眼就看出来狗子就是为占人家女孩子便宜，两只手东戳一下，西捅一下，幸好老天爷把他作案工具给没收了。
还是欠知非好好收拾她一通。
好好看了一眼这个疑似情敌，小女孩似乎有些吃味，不管男人女人，总是不希望有其他人跑来占了位置，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
她嘟着嘴，望着水中的倒影喃喃道。
“影哥哥难道喜欢胸大无脑的女人？”
听了这话，徐晚脸皮抽动了一下，什么时候知影这么肤浅了，而且自己怎么就成了胸大无脑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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