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生带着一众弟子走远后,权阳擦了擦额上的汗滴,问:“师父,为什么不抓了他?我看这个人有点可疑。”
旁边的望山奇怪道:“师兄,他很可疑吗?我倒觉得有点傻,不似个魔头。”
权阳看了眼自己的师弟,摇摇头,没有回应。毕竟他们知道的事实不同。
“那人实力绝对不浅,还说自己从西边来的。”林逸生皱眉,“而且有种心惊的杀伐之气,不是江湖中人能有的。”
权阳立刻反应过来:“难道是……”
“说不定啊。”林逸生叹了口气,“那么尊贵的人,也许不止董裳将军这一个护卫呢?”
“那这要是真的,不就让寻……他知道了?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师父,师兄,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望山在一边挠头。
当然,他又被无视了。
“你和望山两人暂且不要巡逻了。去盯着他,我去通知影堂。切记,不要离他太近,不管他是不是那位贵人的护卫,都一定不简单。”
“是!望山,我们走。”
“来了,师兄。我们为什么要监视那个要饭的?”
“别问,以后你就知道了!”
权阳带着不明所以的望山急匆匆离去。
而林逸生,则是看着他们远去后,让其他弟子接着巡逻。然后自己走进一条没人的民巷,跃上房顶。不远处有一个鸽笼,他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纸笔,写上消息,又抓出一只白鸽,将信捆好,便扬手放飞。随后负手昂头,望着信鸽飞走。
那信鸽振着翅膀,先是在楼阁间擦着房顶低飞,紧接着突然昂扬,飞向了云灵镇的上空,绕过高挺的楼阁,避开参天的大树,朝着那横在北面的巍峨大山飞去。可就在这时……
嗖————!
一颗石子从地面射出,精准命中,信鸽剧烈地抖了一下,就宛如脱线的木偶从空中坠落。
啪。
一只大手接住了它,随后向下递去,递给了一个打扮精巧的少女。
少女穿红色华服,头上扎着两个小团子,长相清丽娇柔,却有对些许邪媚的桃花眼,像是一位喜爱恶作剧的千金小姐。她取下便签,扫了一眼,便不屑轻笑,兴致缺缺地随手扔掉,然后咬了口手上的糖葫芦。
“哎~这云灵门也敢说自己是大门派?弄丢了寻南王的宝贝女儿不说,还用如此落后的传信方式,真是大言不惭。”
身旁的女人拱手笑道:“门派就是门派。说的再怎么好听,也不过是一群乡村野夫、乌合之众罢了。”
这女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利落干脆。紧绷住手腕的劲装,高高束起的长发,还有她那气势十足的丹凤眼,很难不引起“利落”的评价。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她的右半张脸吧,有一块狰狞的疤痕从鼻梁右侧延伸至了下巴,但这却更给她平添了一股英气和狂气。
除了她以外,少女身旁还有一人,便是那打下信鸽之人。那是个扎着马尾、笑眯眯的青年,穿着一身袖口宽大的白袍,腰间还挂着一块云纹暖玉,真可谓“公子如玉”。
听到女子的话,少女嚼着糖葫芦说:“倒也不尽如此,先前那送雪山庄就挺有意思。一群书呆子看似文弱,却能布下让你俩都差点丧命的计策。这江湖卧虎藏龙,怎能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