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详谈过后,辉光主动告诉无音,若无它事便不必晚上过来。
无音本以为辉光对自己的纠缠可以因此结束,但过了几天她发现辉光竟陪同她一起在府邸的秘密点接受空月青堂的训练。
一开始,无音觉得这没什么,但辉光竟突然像个稚童一样,在课上扰乱她学习或在空月青堂讲课时呼呼大睡,这都是他经常做的。
“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终于无音忍不住了,在一个课下对辉光严肃地质问。
“哦?下课了?”辉光揉了揉睡眼,问道,“可以出去玩了?无音给我爸说一声,我下节课可能又要迟到了。”
“你......”无音突然有些生气,“不要叫我,无音,我们可不熟!”
“是吗?那就太好了!”辉光瞬间来了精神,“你属于我之后,我可是要让你好好了解我哦,了解我身上的每一处......”
“你这个变态,”无音有些无奈,因为辉光已经连着好几天向她说出那样的话,“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不是给你说过,如果我一个月之内开启不了个人防御是要死的!”
“你其实不那么惧怕死亡了,不是吗?”辉光有意无意地回答,“而且对于我们告发科特-伊芙琳这件事,你也有些无动于衷哦,至少没有想象的那般释然。”
说完,辉光起身朝密闭的房间的出口走去。
“你去哪里?”无音问。
辉光背对着无音,回答道:“去找点救赎。”
一周后,法院对于科特-伊芙琳的事件正式决定立案。因为原告的证据基本都是无可辩驳的,所以审判很快便结束了,科特-伊芙琳被判以死刑,执行时间就在审判过后的第三天。
这三天里,全霍思顿大大小小的报刊都以科特-伊芙琳事件为头条,而也就在此时,科特-伊芙琳越狱失败的消息又被传出,这又使他成为众矢之的。
科特-伊芙琳被处死的那日,天一直阴沉。
无音听到科特-伊芙琳被处死后,灵动的双眸变得空洞无神,空月青堂的课即便生动有趣,她也无法集中精神去聆听。
午后,无音低着头独自走在花园的连廊里,突然她与一人相撞,抬头看去,是面无表情的辉光。
“对,对不起......”她呆滞地回应后,慢慢地绕过辉光,继续漫无目的地前进。
当无音步过辉光的一瞬间,辉光说道:“现在,你还是什么都不想和我说吗?”
无音空飘飘的脚步声消失了,她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
无音止住了话语,空飘飘的脚步声又开始回荡在空荡荡的连廊中。
夜晚,雨珠悄然来临,但狂风过后,它们愈加肆无忌惮起来。
拍打着水面,击垮嫩叶,这是它们常用的把戏。
“你来这里干什么?”在无音的房间里,辉光站到了她的身后。
房间迎风的窗开着,无音面对它,苍白的脸上沾满了雨珠。
“我很担心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辉光说。
风不断地涌入,它们搅起了被雨打湿的垂下的窗帘。
“你突然对我这么温柔是什么意思?当你知道真正的我是多么卑劣后,你就不会如此了吧?”
“没有人是卑劣的,所谓卑劣只是人类自己都不确定的定义罢了......”
“嗯......”无音笑了起来。
“呼,呼!”突然一阵强风从窗外袭来,它擦过无音的身体,刺向辉光的眼睛,辉光急忙抬起胳膊挡在自己眼前。
在他余下的视野里,那被雨水打湿窗帘在风的拉扯下,愤怒地腾起到空中,粗鲁地掩住了无音娇小的身影。
“对不起,忘记我吧......”
柔弱的声音传到辉光耳边,辉光急忙向前看去,迎风的窗边只剩下了腾飞的窗帘与被风打进的雨水。
“已确认落樱无音消失。”时恋梦雨从辉光的身后走出。
辉光整了整衣衫,说:“六条线路都已经布置完善,属于我们的游戏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