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红莲业火烧却罪恶

作者:恶夜 更新时间:2020/3/22 8:38:25 字数:3941

“不请自来的恶客,你的来历是什么,从哪里知晓老朽的事情?”被诺亚道出自己的来历,间桐脏砚反而冷静下来,向诺亚发出提问的同时,开始自己的小动作,并思考起诺亚话语中令人在意的部分词语:“未来”。

“即使是我,厌恶的东西还是厌恶,没有丝毫兴趣回答你的提问,不妨你来猜猜的我的来历?”诺亚注意到间桐脏砚私下的小动作,认知到间桐宅异常的动静,但是无所谓地让他行动,以及拖延时间,现在关键的是通过动作安抚小小御主的情绪,至于间桐脏砚?诺亚连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诺亚?圣经中的救世主?”间桐脏砚没有立刻展开行动,对付起诺亚,而是饶有兴趣的试探道。

“你们魔术师可真是恶趣味,浪费时间试探已知的事项有意义么?即便不如炼金术师那般精通思考,但是也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吧!还是说500年的时光,消去的不只是你的理想,还有智商?”诺亚恶意地回应对方的试探。

“来自未来,和间桐家有深刻关联的英灵对吧!这样知晓老朽的事情便有了解释,利用未来未知的魔术,以樱这个小丫头为对象,钻圣杯战争系统的漏洞进行反召唤也不是无法理解。”间桐脏砚自信满满地把自己推测(脑补)出来的答案告诉诺亚。

“得到我是来自未来的英灵并非是值得夸耀的事情,毕竟我没有打算遮掩,但是你是怎么得出我和你们间桐家有深刻关联的?”诺亚对此真的很是好奇,将娇小的御主单手抱起,转身面对间桐脏砚,首次将他可悲可憎可恶可怜的身影纳入视野。

“桀桀桀桀,毕竟老朽可不是会大肆炫耀自身的性格,或许会在目的即将达成之时忍不住向在场的人解释一番,但事后绝对会杀人灭口,把听众全部喂虫子,那么能知晓老朽谋划的人就很少数了,在通过你反召唤出来,没有魔法阵,没有吟唱,就直接与樱这丫头建立了契约联系,很明显是以樱为坐标进行反召唤,没有与她深刻联系的人怎么可能以她为坐标,在今夜这个改造她的关键时刻降临,阻止虫子改造她?或许是老朽放过了未来的她,她得以存活,试图通过英灵座联通过去未来的性质,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吧!”不得不说间桐脏砚能从一个未来这个词汇得到这些结论,500年的人生不是白过的,但是建立在不对等知识获取手段的局面,还是得到错误的结论。

“真残念,除了我是来自未来的英灵这点,其他全错,不过也不怪你,正常推测得到这个结论实属正常,可惜我是通过窥视过去未来最高级千里眼取得的情报。”诺亚以看待死物的眼神注视着间桐脏砚。

“最高等级的千里眼,那可真是不错,本来老朽还想通过改造你,让你成为任凭驱使的傀儡的,但是如果可以窥视过去未来那就另说了。”间桐脏砚并不是胡说,他是真的想抹去诺亚的意志,毕竟和自己对着干的英灵他不需要,在自己的魔术工坊,身为500年前的魔术师,他并不认为自己比所谓英灵弱,何况是来自未来的英灵?“但是必要的限制还是要的,擅长律令魔术的老朽,支配一位英灵还是绰绰有余的,把你制服之后,樱,接下来还是要改造哦!桀桀桀桀~”

间桐脏砚的威胁导致诺亚怀中的间桐樱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同时在他表达自己的恶意的同时,密密麻麻的刻印虫在他的操纵驱使下,不惧生死发起了舍身进攻。

诺亚在这等场面前镇定自诺,对着正在恐惧的间桐樱训斥道:“御主,现在你的命运在你的手里,若是还渴望幸福,那便对我下达命令,一味恐惧可并不能指引你得到救赎,取回勇气,呐喊吧,御主!”

在本能的驱使下,她紧紧抱住了诺亚的肩膀,撕心裂肺的命令道:“骑士大人,打倒爷爷!”

诺亚听到命令下意识的理解了御主的意思,是打倒而不是杀死,过分温柔的御主啊,但是间桐脏砚是自己在这场圣杯战争必杀的对象之一,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抱歉了,小小的御主,就让我曲解你的命令吧!)

“Berserker诺亚,不,是御主间桐樱的骑士诺亚听令,将眼前的恶徒打倒!”说话间虫群彷如越过了某条不可视的界限,还没来得及接触到诺亚和间桐樱就稀里哗啦掉落地上,化为灰烬,死无葬身之地!

以诺亚为中心,无声散播的灾厄,扫过虫穴,以地下室栖息的刻印虫群,顷刻间灰飞烟灭。

用虫子构成身体的间桐脏砚转眼间泯灭,又转眼间重塑:“没用的诺亚,哪怕你知晓我的操虫魔术的弱点,但是只要你找不到真正的我,我就是不死的!”

话语结束,他的身体化作无数虫子爬出,与此同时,整间地下室再度响起异响,虫子的叫声比之前更为尖锐强烈,如海潮一浪接着一浪。

虫子的声音就具有强烈的精神暗示作用,普通人在这间地下室必然会被吓破胆,当场休克死去。

“沙沙沙~”

诺亚身为灾祸的支配者,直接免疫,但是御主间桐樱却无法承受。

这正是间桐脏砚的目的,地下室开始回荡起他恶心的声音:“身为未来神秘消退时代还未在现代得到传颂,拥有知名度的英灵,老朽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强大,能轻易杀死老朽的虫子,但是你也不想你的御主有事不是么?认输吧!”

诺亚余光瞥了眼周围,虫潮从地下室的黑暗角落蔓延而至,其种类不下于百种,包括刃翅虫、防火虫、吞土虫、储魔虫在内等等各式各样。

“哼,卑劣者的威胁,本来不打算如此快速结束这场战斗的,既然你如此想死,我就成全你的吧!”诺亚捂住间桐樱的双耳,在地下室吐出了诅咒一族的话语“汝等,生于此世,只为一人苟且而活,无意义掠夺,无意义繁殖,这般卑微,却万般可恶,就此逝去吧,刻印虫,汝等不该存世!”

时间在此静止,大量扇动翅膀的嗡嗡声,甲壳碰撞的撕裂声,又混杂虫子蠕动的诡异声音,眨眼功夫,失去了动静。

下一秒,天空的虫子如雨落下,掉落地上,地上的虫子,不在蠕动,就此失去生命力。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般不讲道理的事?只是一句话,没有任何魔力,术式,老朽的愿望,老朽500年的执念,就这样...”间桐脏砚的悲鸣自地下室四面八方传来。

即使寄宿灵魂的刻印虫逝去,间桐脏砚腐朽的灵魂依旧在这同样腐朽的地方,顽强地维持自己的存在,不愿意消散。

“追求长生的执念成就了一只灵魂腐朽,理想沉沦,500年苟活世间的怪物?”诺亚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内,带着质问的言语如利剑般穿透了间桐脏砚的内心,唤醒了他早已忘却的些许久远记忆。

五百年前,曾有个名叫玛奇里·佐尔根的年轻魔术师。

他梦想着成为正义的伙伴,并有着一个伟大到完全无法实现的抱负——灭绝一切的恶。

换言之,便是灭却人类所怀之‘业’。

玛奇里·佐尔根为此付出了大半辈子的努力,但随着时间越长就越感觉离达成这个伟业距离越远,他十分地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经过大量的研究和考证后,玛奇里·佐尔根认为只有藉着到达根源的方法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并真正地拯救全人类。

三百年前,为了自己那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理想,玛奇里·佐尔根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了第三魔法使弟子们所建设的人造人工房——‘爱因兹贝伦’。

他与‘第二魔法使的弟子’远坂永人和 ‘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因各自的理由一拍即合,在冬木市把名为‘天之杯’的仪式构建了出来。

因此,爱因兹贝伦、远坂、间桐便被称为了‘创始的御三家’。

“但是这也不怨你吧,人类终究有着人类的极限,无法负载漫长的时光!”诺亚轻叹,是为了玛奇里·佐尔根的堕落,亦是为了,人类伸手禁忌沦为怪物的最终结局的叹息。

圣杯战争由于要积蓄魔力所以毎六十年才能举办一次,前三次的仪式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全部都失败了。

然而,玛奇里·佐尔根却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他憎恨自己日渐腐烂的灵魂和腐朽的躯体,却又不想一事无成死去,久而久之便化成了执念。

为了迎来捧回圣杯的那一天,玛奇里·佐尔根把自身化作虫子,寄生于他人从而延长寿命。

漫长的时间腐蚀了这个男人的灵魂,使之后来彻底堕入了深渊。

他对于圣杯寄托的愿望发生了偏移,从完成伟业变为了求得长生,那个伟大的理想显然从玛奇里的精神中消失了。

从自愿献身拯救世人的先驱者,到化为吞噬无辜者生命的魔物异形,真是可悲却不值得可怜的一生。

“即使是这样,最后以怪物的身份逝去,对你而言过于残忍了,但或许接下来我所做的事情更为残忍也说不定,就让我来拯救你最后的矜持吧,玛奇里·佐尔根!”

红莲之火就此从间桐脏砚的灵魂点燃,伴随着红莲业火的燃烧,他的灵魂越是痛苦,同时越是清醒。

500年的岁月被当成柴火烧却,玛奇里·佐尔根的人格在这个腐朽的灵魂(身躯)复苏。

红莲业火中,恢复原来年轻身姿的玛奇里·佐尔根望着早不知去向的诺亚与间桐樱,无奈自叹。

这是他500年来最痛苦又是最轻松的时刻。

“间桐家的罪恶,随着我一同消散吧!”他活动自己被红莲业火烧却的灵魂,投入曾经吞噬大量生命的虫窟。

业火自下往上燃起,很快将间桐家燃烧殆尽。

纵使恢复清醒,500年犯下的罪恶亦无法消除,这般突兀的醒悟,却无法赎罪,更无法达成理想,正如诺亚所诉,这更为残忍。

不过是让玛奇里·佐尔根能死的体面点,以自己最好的状态迎来终局。

灵魂暂存最后的时光里,他回忆起他最深刻的记忆,与她在‘爱因兹贝伦’的相遇...

火焰烧却了一切罪恶,匆匆忙忙赶来的红色西服男子,所见的不过是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的间桐宅,他楞在宅邸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漫步在冬木市不知名的大街上,诺亚对间桐樱说道:“御主,距离圣杯战争开始还有一年,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为解答关于圣杯战争在内,与你密切相关,与魔道密不可分的知识,或许尚且年幼你还无法理解,但是生来具有超凡才能的你,以现实的情况来看,并没有度过平凡人生的选项,之后的一年对你来说,是足以让你铭记一生的旅程,是身为骑士的我让你今后能独立起来的单独特训,如果觉得痛苦,就回想起你的愿望,这是必要的代价,毕竟御主你的愿望,圣杯无法实现啊!”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远离故土的路上。

诺亚不会宠着间桐樱,他喜欢的是永不放弃,能在钢之大地存续的顽强人类,即使不要求樱似那般强大,但是至少也要做到能独立生存。

所以他不会溺爱着她,说不定还会被她怨恨自己过分的教育方式。

可诺亚还是会这样做,因为他无法永远保护间桐樱!

这个曾经被悲惨命运纠缠的幼女,只要还存在这个扭曲的魔道世界,她就无法摆脱被觊觎的命运。

唯一能避免悲剧的方法只有,从心灵到身体,全方面的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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