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朱重八的话,让卢思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他很清楚,朱重八的话如果属实,那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可就真的是不忠不孝不义。
不过这还不是绝对的,他还有补救的空间,只要他把那些同他一起打入内部的间谍和他幕后的组织全招出来,就算不能抵免他的全部罪责,也至少能让让略感心安。
但这年头才刚刚一起,他就觉得胸口忽然传来一股炙热感。
这种感觉来的极快,短短数秒间,他就觉得自己胸口热的发烫,就好像有人把一个烧的滚烫的烙铁,烙在他胸前一样。
“不好!”
见卢思国突然拼命用双手去扒开胸口的衣物,朱重八脸色一变,转头就陈有靓用焦急语气道:“快,老婆大人,用北冥天狼劲,对准他的胸口进行攻击。”
“啊?”陈有靓被朱重八这一嗓子喊得一愣,本能的听从朱重八的命令,对准卢思国的胸膛,就施展开了北冥天狼劲,但跟着她就猛地反应过来,对朱重八反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朱重八闻言,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一不小心,把前世对陈有靓的称呼给叫了出来。
但这会保住卢思国的小命才更为重要,他哪里还顾得上解释,飞身上前,粗暴的撕开了卢思国的上衣。
“果然。”看着卢思国那又红又肿的胸膛,朱重八的目光一凝,转头又对站在一旁发愣的兵哥哥道:“快,给他弄些水来,越多越好。”
“好!”身为军人,这兵哥哥虽然仍就没有弄懂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仍然很快做出反应,一个箭步,就跃到一旁的饮水机旁边,双手抱住水桶往上一提,就把那还有半桶多水的饮水桶抱在了怀里,飞也似的跑到了朱重八和卢思国身边。
“倒,往他胸口上倒!”
朱重八也赶紧对他做出了下一步指示,让那位兵哥哥把水桶的桶口,对准卢思国的胸膛,让水桶里的水,配合上陈有靓家传的北冥天狼劲,进行着物理降温。
可就算有这二者相助,那卢思国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几次张口想要对朱重八说些什么,可无论如何,这话始终都说不出来口。
“我就不信了!龙踏劲!”
眼瞧卢思国的情况还在恶化,朱重八忽然站起身来,猛然一跺脚。
泛着绿光的龙傲天之力瞬间就从他身上四散开来,转眼间就把整个屋子都包裹起来,龙傲天特有的热气,也让在屋里的众人转眼间汗流浃背。
然而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被龙傲天神功的热力一激,卢思国的表情反倒变得好转起来。
在让朱重八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当下挥手叫陈有靓不要在继续用北冥天狼劲给卢思国的胸口处进行降温,他自己着用出龙傲天玄功,小心翼翼覆盖在了卢思国的胸口处。
在前世曾经见识过这种歹毒术法的朱重八的确蒙对了。
按理说这龙傲天玄功,乃天下最为霸道的炙热之功,连由金属打造而成的子弹,都能够在数秒之内,熔的连渣滓都不剩,若是像这样覆盖在人的胸口处,连一秒不到的功夫,就能把那人的胸口熔开一个大洞。
可这一次,对上同样以炙热闻名的这种歹毒咒法,龙傲天神功竟起到了以毒攻毒的效果,反倒救下了卢思国的小名。
见到情况逐渐稳定,陈有靓先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香汗,这才走过来,对朱重八问道:“他刚刚究竟是怎么了?”
“他身体里被人事先植入了焱血咒。”朱重八一边施展着龙傲天玄功,一边对陈有靓回道:“这种咒印,和那些极端杀手组织里,会让杀手们预先藏在嘴里的烈性毒药一样,都是为了防止任务失败导致情报泄露所留下的后招。”
“不过这焱血咒,要比烈性毒药歹毒的多,因为那些杀手若是意志不坚定,至少还能自己去选择,要不要去吞服掉藏在嘴里的毒药。”
“可一旦植入了焱血咒,那被施术者,一旦有了泄密的念头,这种事先植入的焱血咒就会立刻发作,只需短短一分钟,就会让身体里的血液升温到逐以蒸发的温度,让被施术者在极端痛苦中毙命。”
“嘶……”陈有靓闻言,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她虽在有关部门工作许久,但也是头一回听说如此歹毒的术法。
一旁的陈雨儿也忍不住张口对朱重八追问道:“那既然这种术法如此歹毒,为什么他还愿意让人在体内置入这种咒印?”
“因为仇恨,足以让一个人陷入疯狂。”听到陈雨儿这个问题,朱重八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的对她回道。
他可比任何人都明白仇恨这两个字有多么大的魔力。
在前世,他为了追查那些把自家全家灭门的凶手,不仅害的好几位朋友因此送命,他也几次陷入濒死之际。
结果呢?
到最后自己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倪院长就没有撒谎。
那个被他认为是无厘头的答案,就是最后的真相。
所以他十分理解卢思国为什么会愿意让人在他体内植入焱血咒,也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不忠不义不孝之事。
但理解不代表认同,无论他以前是不是被蒙在鼓里,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哪怕挨打也要站稳。
因此就算刚才卢思国没有由于焱血咒发作倒地不起,他也会把让陈有靓和陈雨儿把他带回有关部门,接受国家审判。
而在朱重八的努力下,卢思国也终于熬过了焱血咒的发作。
只是他身体也由于先前就受了重伤,再被焱血咒这么一催,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一定损伤,按照朱重八的推测,就算他挺过来了,他最少也要折寿十年。
并且等他步入老年,内脏的损伤,会让他百病缠身,他的后半辈子,估计会过的很苦。
可会遭到这样的恶果,除了能怪他自己外,又能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