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
“别，不要杀我。”
和之前那负隅顽抗的长白五妖不同，这只在人类社会生活过妖猴，在朱重八即将数出三这个数字之前，就选择了低头。
为了表示诚意，这只妖猴下一秒钟，甚至还把自己的体型缩小回那副又矮又小的模样，以此来向朱重八证明，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在投降，而不是在用这种方法诈降。
不过朱重八根本不在乎这只妖猴是不是诈降，因为他有的是办法，让这只选择投降的妖猴，变得比狗狗还要听话。
他也很快张口道：“你既然不想死，我可以给一条活路走，只要你从此以后，听我命令，任我调遣，我可留你苟活于世，但若是你有半点反叛之心……”
朱重八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了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妖猴，这才缓缓的张口道：“我相信你应该明白，我有的是办法，能够让你生不如死，就像这样！”
朱重八说到这里，忽然伸手凌空一抓，把一个呈现不规则原型，和他体内那黑色灵气一样，充满不祥之意的玉制品抓在手里。
此物不是旁物，正是当初朱重八画了大价格，从鬼市拍卖行拍下的那件亡君颅。
“这是……”
尽管这只长白猴王曾经在人类社会生活过，但它也不认识眼前这个充满不详之气的物品为何物。
可就算如此，它与生俱来的本能也在警告着它，这件物品十分危险，甚至比朱重八更为危险。
它的感觉的确没错，这件在龙灵器中，都算是异端存在的亡君颅，的确十分可怕。
特别是在被虚空病毒感染的朱重八手里，更是让亡君颅内部的不详之气发挥到极致。
而在朱重八把亡君颅试图靠近它之时，它的第一反应就是后退。
一退，便退出去三米有余。
要不是它现在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又忌惮于朱重八会起疑心，它可能会当场掉头逃跑。
“看来你的确不傻。”
见这只妖猴露出如此胆怯的表情，朱重八没有把这件亡君颅继续靠近于它，只是笑着说出这句话。
旋即他便收了这件龙灵器，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葫芦，然后从葫芦倒出了一颗还没BB弹大的药丸扔给那只妖猴。
“吃下去。”
“吃下去？”
朱重八的话，让这只猴王一愣，跟着它便又低头去看那颗小药丸，表情十分犹豫不决，很明显，他知道一旦吃下这颗药丸，就等同于悟空带上了紧箍咒一般，自己以后的一生，恐怕都要听眼前这个唐僧的差遣。
朱重八也不去催它，就这样等着它自己做出抉择，看他到底是愿意做那个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天大圣，还是要做那只带上了紧箍咒，褪去一身妖气，最后成为斗战胜佛的孙行者。
身为长白山上最有前途的妖族，这只妖猴，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但见它喉头一动，那丹药便进入到了它的肚子里。
跟着那妖猴就觉得一股热气冲入体内，仅仅三五秒的时候，就激的它全身滚滚发烫，特别是他刚刚被朱重八打伤各处伤口，更是又烫又痒，惹得他忍不住伸手去抓。
可就这么一抓，那妖猴才发现自己刚才血淋淋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在自己的奇经八脉里，更是有一股热流，带着自己的妖气，不断强健壮大中。
这种暖洋洋的热流，让它觉得全身都舒爽极了，特别是每当这股热流经过它的太阳穴时，更是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感觉。
而在其他人的眼里，这只站在面前，闭目的妖猴的外貌体型也在飞快的起着变化。
先是它那两条弯曲且成内八的腿，以及佝偻的腰板变得挺拔起来，再然后就是他那瘦瘦瘪瘪的四肢线条越发变得丰满。
等到那股暖流彻底消失，这只妖猴睁开眼睛时，它的外貌已经和正常的人类没什么区别，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它现在这幅样子，根本不会有人会认为它是只猴子。
这只猴王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吞食那枚丹药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那枚丹药是不是毒药这个问题，脚下一踏，便瞬身到了旁边的河流旁边，蹲下身子，一边用自己的手去抚摸自己的新面孔，一边打量着新形象。
“怎么样，喜欢你的新形象吗？”
朱重八也在这时，瞬步来到了他的身边，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黑色真气，也已经被绿色真气重新取代，除了面色有些疲惫外，根本看不出现在他这会已经消耗过度。
听到朱重八说话的妖猴，也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头转向了朱重八这边，下一秒钟，就瞬时跪在朱重八面前，双手抱拳，口中念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说罢，便要对朱重八磕头。
“且慢，我什么时候成你师父了？”
朱重八虽然料到这只妖猴绝对不会恩将仇报，但没想到这只妖猴会直接来上一出拜师戏码，连忙止住它的动作，对它问道。
“不，不，不，您对我来说何止是师父，简直就是再生父母。”
妖猴闻言，就这样跪在地上，对朱重八说道。
“您不仅不计前嫌，没有治我算计您的罪责，还愿意赐我这等灵丹妙药，助我修炼人形，这等大恩大德，我除了能拜你为师，日后为您马首是瞻，我实在找不出第二种能够报答您恩情的方式，所以，请受我一拜！”
这只妖猴说完这话，又俯身要拜，朱重八这次却没有再拦他，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
但他做的可比如来和唐僧都要聪明的多，他很清楚，对付这种以孙悟空为偶像的家伙，你越是打压，越是想办法限制它，控制它，它就算现在能够听从他的命令，只要让它抓到机会，它也一定会造反。
可你要是给它好处，对它施加大恩德，它反而会尊敬你，就像现在这样，这妖猴吃下那枚丹药后，直接尊朱重八为老师，还自愿日后以朱重八马首是瞻。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像这只妖猴一样的徒弟，更是相当于直接多了条高速公路。
不过在这之后，朱重八还是对跪在地上的妖猴约法三章道。
“既然你愿意称呼我为师父，我便收你为徒，但我丑话说再前头，日后你一不准滥杀无辜，二不准奸淫掳掠，三不准恃强凌弱，若有违背，我必惩罚于你，你可愿意遵守？”
“我当然愿意。”
朱重八定下这三条规矩，可以说合情合理，那妖猴自然连连点头，表示愿意遵从这三道规矩。
见状如此，朱重八也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的确太过疲惫，本打算先行休息，再去处理其他事情。
可是有些事情，他不能拖，所以他又对这新收的这只妖狐徒弟发问，问它可否有名字。
“这个，我还真没有。”
听朱重八问起这件事，妖猴忍不住抓了抓脑袋。
“那些长白山里的其他妖族，都直接管我叫猴头，再往前，我在人类社会生活的时候，他们也只管我叫小猴子。”
“无妨，我便为你取个名字好了。”朱重八点了点头，作思考状，数秒后，才拍手道：“有了，就叫你孙灵明好了，我希望你日后，能和身为灵明石猴的孙悟空一样有大出息。”
“孙灵明？好名字，好名字。”
前文提过，这只妖猴的偶像不是旁人，正是《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此刻听到朱重八给他取的名字，灵感就是来自他的偶像，当下就乐得点头。
“好，孙灵明，为师命你现在去把那些尸体都好生埋葬，以赎你之前所犯杀戮之罪，至于为师吗，先去休息会，你若有事，可以去找那位小姑娘。”
朱重八说着话，指了指一脸懵逼的张红雀。
孙灵明则再度点头，跟着便真的乖乖听话，去挖坑抬尸，朱重八也实在是熬不住，跟张红雀没说两句话，就不得不钻入睡袋睡觉。
由于身体甚是乏累，朱重八几乎才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
等第二天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
孙灵明也早已把所有死在这里的野兽人类一一埋葬，那连成一片的小坟堆，看着多少有些瘆人。
那些纨绔子弟，也在孟和同的命令下，没有一个人敢在朱重八睡醒前离开，他们看朱重八的眼神，也从昨天的不屑一顾，变成了畏惧和敬重。
唯一对朱重八没有任何变化的，却是张红雀。
出马仙赐予她的感知能力，让她很早就知道，朱重八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她唯一在意的是，反倒是昨天她错手杀死的那两个妖怪，在她看来，那两只妖怪虽然有罪，但罪不止死，自己这样，简直就这样失手取了它们的性命，对于它们来说多少有些不公。
对于她这种有些圣母的想法，朱重八不置可否，只是让他新收这个大徒弟，告诉张红雀，如果那几只妖怪在得到它后，会对她做什么。
而在得知了越是那几只妖怪真的把她抓走，自己不仅会被它们榨干身体里所有的灵气，还会成为它们抵挡天雷的人肉避雷针后，它就彻底认为那几只妖怪死得其所，再也没有任何愧疚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