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已经缴纳过了？可我明明记得还差很多啊？是不是别人交错了？这可能是人家的救命钱啊！医生，请你再查一查好吗？是不是缴错了！”
市中心医院，前台的吵闹吸引了众多目光。衣着病号服的海海让自己尽量冷静，努力尝试着询问出是谁给自己母亲缴纳的费用。
前台护士有些尴尬但还是对海海保持微笑：“小姐，请您注意一下，这里还有很多病人，至于您的费用当时是由某位先生匿名捐赠的，我们无法替您查询。”另一旁的身穿蓝色制服的小护士也扭头对海海说：“对呀对呀，那人一瘸一挂的，不过挺精神，也挺帅气，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海海摇了摇头，未束紧的头发散落下来，披在**的锁骨处。海海低头，想在记忆中一个一个的寻找着与自己有些关系的熟人。
“那位先生长什么模样？”
“他？”“哦对了！他留长头发，很引人瞩目的。”蓝制服的小护士先一步回答。
海海道了谢，转身又咬紧了自己的嘴唇，朝着母亲的病房走去，牙齿咯吱作响，唇边渗出血渍，她想起了那个男人，标志性的长发，同样帅气的面庞，可这个差点致自己于死地的叛徒，会有这个好心肠吗，呵呵，海海不由自主的笑出声，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幼稚。
不免有些阴沉的气息，等到病房门口便烟消云散了，海海有多么想推门而入，大声的宣告母亲已经得救了，可玻璃反射出来的美丽脸皮又刺激着自己，海海止住了，自己的母亲，会接受我这个儿子吗？身体已经不是母亲熟悉的样子，洁白的锁骨支撑起一张病态小脸，乌黑发亮的头发散在肩头，灵动的双眼正盯着自己，不！这就是我！海海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默念。
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没向屋内看，转身蹑手蹑脚关上门，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吵醒了母亲的安睡。
刚关上门，背后传来的熟悉声音让自己的嘴角再次挂上了冷漠。
“小海.....我也刚来。”白羡坐在床尾，白大褂披在床上，海海目光瞥向他手里削了一半皮的苹果，心里不由涌上一丝暖意。“麻烦你了，白医生。”海海伸手抢过苹果，但白羡右手的小刀，在海海手指缩回去的瞬间的不慎划出一道不短的伤口。
向来以冷静著称的白羡此时露出了难得的慌张，急忙放下小刀，从衣服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伸手拉住海海的手，非常仔细的贴好伤口位置，抬头看向那个仍旧冷漠的脸庞，扯出微笑：“啊....对不起！小海....我....”可热情的白羡并没有获得继续说下去的权利，海海挥手打断，盯着白羡的眼睛冷笑道：“白羡，这样对待一个男人，你难道不感到恶心吗？”
“小海！你要正视自己！你是一个真正的女人！男人这个名词从来都不属于你！”白羡极力压制自己的声线。
“够了！我变成什么都无所谓！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人妖也罢，我现在只想照顾好我妈！”海海的怒吼击碎了白羡脑海中美好的，无论能否解释的无聊措辞。
“小海.....出什么事了？怎么跟白医生吵起来了，你过来！”海海的反驳吵醒了床上虚弱的躯体。白羡知趣地退出去，推开门，走向了五楼办公室。
海海坐在床前，眼睛湿润但又满脸欣喜的听着母亲念叨，手攥着手。
“小海，回去上学吧。”母亲的目光坚毅。
“不...妈，我要陪着您，宁愿不去，我也要等你病好之后再说！”海海拉着母亲衰老的手臂抽泣的说着。母亲目光聚焦在现在这副面孔上，熟悉又陌生，白医生的解释自己能理解，但“他”呢？
母亲叹了口气，把海海拉倒面前，：“海海，白医生已经告诉我了，或许我早就知道，为什么我们家小海总是矮别人一头，为什么做事总比别人家细腻，为什么总夸我们家养了个好女儿....”“海海，我当然能够接受你是个女孩子，我也希望你是个女孩子。我和你爸赚钱是为了谁？为了你啊！为了你上学！我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下床溜达了，小海，答应妈妈，你去当个大学生好吗？那才是出路啊，小海！”
海海想抽出手臂，但迎上母亲的目光，松懈了下去，点了点头，身子探过去紧紧抱住了母亲。
“咚咚咚”“请进！”
“唉？白羡？不忙了啊？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啊？”胡院长坐在木椅上批阅着各种文件，时不时抬头看看白羡。
“没啥，上午做完手术就去海海母亲的病房里看看她了，顺便解释解释海海现在的情况。”白羡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嗯，情况怎么样？”
“他母亲挺开明的，听我解释完还挺放松的。”白羡折了折报纸。
“唉，这一家子.....我看了报告，术后，海海母亲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需要持续的治疗才能彻底摆脱痛苦啊，可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我告诉了她母亲，她母亲让我不要告诉海海，我同意了。”胡院长抬头看了看白羡点了点头。
“对了胡老师，我申请的工资预支表还没审批完吗？”
临近夜晚，街道旁各种各样的大排档，烧烤摊，陆陆续续开张。
一辆普通轿车，停在一家摊位最大的铺子门口，车窗摇了下来，扔下来一头烟屁股，驾驶位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把露着的手臂的衣服放了下来，转头递给旁边的长发青年一根烟说：“就这儿！好兄弟，算哥赏你的，就当哥给你点个赞！走！下车使劲造！”
“嘿嘿，谢谢虎哥”长发青年接过来点上了，慢悠悠下车。
“王奇，你就给哥讲讲，你咋这么牛逼，这么大的量，这么快整完了！你是不是在哪儿培训过？我去开个包间！你慢慢给我讲！”
“好！听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