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剑南。
宝剑的剑,南方的南,这个名字的姓格外特别,百家姓里貌似都没有这个姓,据我的母亲说,她曾经为了这个姓的问题和我爸冷战过三天三夜,但是最后我爸却偷偷拿着户口本给我报上了名字。
为什么我爸会对“剑”这个字抱有如此大的执念呢?很简单,他是击剑运动员...顺带一提,国家级的。
用他的话说,只有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才能明白剑这个字的精妙与博大精深,他说这话的时候,整张脸上都是叱咤风云,手臂挥舞的舞舞生威,然后,他就会被我妈揪着耳朵去做饭。
这个时候他总是扼腕作心痛状,嘴里说着什么“虎落平原被犬欺。”什么的,然后他就不用做饭了。
并不是我妈看在他年轻的时候为国争光不让他做饭,而是他被罚跪搓衣板没法做...
我特别不希望那样,因为我妈做饭贼难吃。
但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上床睡觉来着,怎么突然就来到了这里?
漆黑的天,垩白色的大地,黑与白的界限在遥远的视线尽头模糊。
“我一定是在做梦吧。”我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么奇怪的梦境我还是第一次见。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吧。
我随便找了一处空地坐下,靠着冰冷的,灰色的石块,回想着之前的一切。
“笨蛋啊。”我轻声喃喃到,直到现在,我的伤还是那样无法医治,就连那个曾经给予过我承诺的那个自大狂都无法解决我的伤了,就连他自己,我现在也见不到了呢。
我眺望远方,继续回想着我们经过的一切,遥远却又真实,冰冷却又带有温度,我僵硬的心渐渐的跳动了起来。
“你已经死了,在这世界里,在你悲叹命运之前,最好做好活下去的心理准备。”一个冷冷的男声从我的身后响起,我下意识的扭头望去。
一个我从没有见过的男生站在石头的顶部,对我伸出一只手。
“欢迎来到RAF的世界。”
...
...
锈迹斑斑的铁剑在我的手里划过一道完美的曲线,面前黑色的虫子灵巧的闪过,一击未得手,我立刻拉开距离,以免被反击。
这个游戏是死人的亡灵聚集之所,最开始接待我的那个少年这样说过,在这里死了,就是真真正正的死了,连有人为你伸张正义都不会有。
我长出一口气,这个该死的游戏就连出生的“生命之源”都是处于未攻略的状态,真是佩服那个策划怎么想出这么丧尽天良的想法的,刚刚过来的时候,我就联合了几个看样子身手不错的玩家从破败的商店里找到了几个还能用的东西,虽然只是破败的铁剑。
作为曾经的全国剑术青年组前十,即使给我一把木剑,必要的时候,我也能够让你看到木剑的锋利之处。
只是,我手中挥舞的剑法,如果真是会玩剑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不完全的。
我的身后,斜侧面都是空挡,简直就是明显空出来的一样,在所有的剑法中,只有鸳鸯剑剑术才会出现这种剑术,因为应该还有一个人在一旁挥剑,两个人各自把自己最不设防,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空挡的地方留给那个最熟悉的人。
那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今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我有些恍惚,第一个,没有他出席的他的生日。
既然这是死人的世界,那我是不是可以暗自期待一下,他,会在这里面呢?
但是,我已经独自挥刀了整整一下午了,没有一个人来回应我的剑术。
长剑收回剑鞘。
应经没有意义了,他既然不在,我再继续使用这个剑法也没有任何价值,面前的虫子还有很多,速战速决吧。
即使不是刀,但是凑合着用,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剑技![孤雁]!
一击毙命,我的身后传来人群的呐喊声,就如同之前我站在赛场上,忍受着撕裂般的疼痛,却拥有胜利的欢呼声一样。
不过,再也没有一个人会站上来,贴心的问我是否受伤了。
我的视线盲目的在人群中扫视,和之前的比赛一样,想要找到他的身影,对于我来说,没有他的喝彩,一切都会空洞的没有意义,哪怕获胜。
一圈扫视下来,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他的身影。
身下的几只虫子血条已经下降到了红线以下,我没有任何必要继续出手了,我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人击杀着小怪,感到一股痛彻心扉的疼痛。
是啊,他已经不在了,我还在纠结什么呢?
“吱!”虫子们拼死抵抗,一只较为强壮的虫子拼命的守护着另一只,我不禁有些看呆了。
曾几何时,我也是只会躲在别人的身后。
那只虫子虽然很难缠,但最终还是被剑划破了腹部,失去了属于它的色彩,他身后的那只也一样,在漆黑的天空下失去了它自己的生命。
“生命之源已被攻略,本场MVP剑南。”系统愣愣的提示音响起,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那些死去的虫子们,她只是在平静的宣读事实。
人们欢呼起来,他们在庆幸自己拥有了一个临时的庇护港湾,可以继续活下去。
我走过去,把他们的尸体轻轻地放在一起,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从一开始,我们都已经站好了阵营,我所做的,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人群密集的身影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眼角掠过了,我也直接愣住了,毕竟它早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在失去之后,寻找他甚至一度成为我生活的目标,即使是接受现实的现在,寻找那个身影也早就成为了我的一种潜意识行为。
真的,是他吗?那个背对着我的身影渐渐和记忆重叠,严丝合缝。
喜悦的心情渐渐溢满心房。
难道,那个身影...
可是我好害怕,怕那只是一个错觉,我一扭头,什么都没有,那只是一个相似而已。
但是我还是径直扭过头去,即使是可能空欢喜一场,哪怕事后会被失落吞噬,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形容,当那个熟悉的脸庞就这样毫无遮拦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时,事先准备好的一切话语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丢盔卸甲,狼狈的像一个败仗后仓皇逃命的将军。
我失去过一次,所以我知道拥有的珍贵。
我错过过一次,所以我知道坦白的好处。
我懦弱过一次,所以我知道勇敢的不易。
我猛地冲过去,紧紧的抱住那个人,熟悉的温度轻轻从指尖传来,围着我赞美我解放生命之源的人们惊奇的望着我,那个在一个男生怀里嚎啕大哭,毫不在意形象的我。
既然语言无法表达,那就用行动,用心去表达。
“你知不知道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有些语无伦次,相隔阴阳,这是个令人心碎的字眼;但是黄泉相逢,却也美的让人铭记。
我有些贪心,贪心到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
“那什么,我答应你...咱们能不能别在这个地方...”那个男生有些尴尬,周围一群人都是带着一股“你行啊小伙”的眼神望着他,和很久以前一样,他还是那么腼腆,甚至有些称得上是怕生。
“嗯。”我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用抱着我的全世界,死死的不松手,我害怕,我一松手,他就会像肥皂泡一样,碎裂后消失在空气之中。
他带着我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系统旅馆前,刷了一套房间,只有在由系统保护的这里,其他热心(八卦)群众才进不来。
我意识到了我自己的失态,松开了自己的手,坐在旅馆的床上,望着面前的男生。
“那个,我们是不是太快了。”我才不会相信这个家伙带我来到旅馆只是单纯的说事情,和他一起,怎么说呢,我很愿意。
一想到那样的事情,我的脸不自觉的升起一丝酡红。
但下一刻,他的话语如同九月的寒风,从新冰冻了我内心刚刚春意盎然的心田。
“那个,小姐,我们认识吗?”他挠着头,依旧是那么窘迫,和记忆中的一样,只要他在漂亮的女生面前,就会不自觉的发窘,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因为这个,我没少用木剑批他的脑袋。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巧合?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你叫白许阳对吧?”我试探的问道。
“对...对啊!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吃惊的望了我一眼。
“那就对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只要是他,只要我和他还可以见面,一切都好说。
至于那些回忆,全当是他喝了孟婆汤。
没事,我会一点点蚕食他记忆的枷锁,让他牢牢的记回来。
我很自私,自私到一定要让他的大脑里有和我在一起的回忆。
但是,我的手指渐渐握紧,指尖切入皮肉,那些回忆,那些无价的回忆。
好不甘心。
“那就对了。”我露出一个微笑,嘴角有些踌躇。
重逢喜悦的泪水溢出眼角。
“好久不见,我叫剑南,你还记得我吗?”
“等等!”他大喊一声,表情变的极度痛苦。
我知道这种症状,在某个人回忆一些事情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的心渐渐提起,虽然很心疼这样的他,但是,我又自私的想让他就这样回忆下去。
最好,回忆起昨日的那片夜空。
“你是和我一个剑馆的那个学姐吧!”他揉着太阳穴,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我想起来了!”
我强忍住失落的泪水。
“嗯。”
他握住我伸出的手,少年阳光的笑容让人有些无法移开目光。
我的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异样的情绪。
或许,就这样,重新谱写属于我们两个的故事也挺不错的。
“好久不见了!学姐。”
我愿用我的余生,等这一声属于他的呼唤。
——————高危警告————————
本番外极度发刀,各位看着进,最好带好胃药...(还要记得带足)
嗯,求一波收藏,明天继续!本日爆更(4534)话说,你们倒是说话啊,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啊...没人理我我很慌的...
题外话,绝寒那啥(繁体字打不出来啊),你是不是换头像了?你一直在粉丝帮的前几名,想不注意都难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