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九月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有些颓然地问道：“好了没啊喵。”
沐知时没吭声，紧紧抓着九月的小手，注意力全集中在脑海中的符号上。
吃完饭后，沐知时让九月再次展示“冥视”的奥术印记，脑海中的印记模型开始进一步完善，两个多小时后，印记忽然散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
“模型已完成，开始进行解析。”
“为进一步提高解析速率，主体意识需与零一同完成解析工作，并解除部分脑域保护机制。”
“解析工作需消耗大量能量，主体需大量进食高能量食物。”
“解析工作大概需要十一小时三十六分钟。”
终于完了，沐知时松了口气，松开了握住九月的手，小猫咪一头摔在被子里，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沐知时想了想，去冰箱拿了一些面包和牛奶，又从橱柜里翻出来一包冰糖。
可能是白天吃得太多了，九月闻到食物的香气竟然无动于衷，依旧睡得很香。
沐知时帮九月盖好被子，坐在桌前，开始和零进行脑力劳动。
少年很期待分析完成后会有什么收获。
......
“所以，这篇文章的核心内容......”
沐知时木然地盯着眼前的课本，思绪却在脑海里飘荡着。
昨天晚上他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早上起来时发现还需五个多小时才能完成解析工作。
现在已经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了，离解析完成还有十几分钟。
沐知时现在非常饿，饿得心慌！
早饭是和仲夏在学校门口吃得小笼包，可是三笼包子下肚也不见效，沐知时当时觉得他可以吃三十笼。
“铃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拿起课本匆匆离去，班里的雄性生物嗷嗷叫着冲向食堂。
“你没事吧？”仲夏从邻桌探过头来小声问道，她早就发现沐知时不在状态，一上午都在走神儿。
沐知时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没事，没睡好。”
“复习别太拼命了。”仲夏有点担心地说道，忽然看到胖子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赶紧低下头去找自己的小姐妹了。
看着仲夏离去的身影，胖子不怀好意地说道：“嘿嘿，你俩小两口嘀咕啥呢？”
沐知时一把抓住胖子的手臂，低声说道：“拉我一把。”
“我的天！你这！”胖子扶起沐知时，突然间灵光一闪，“我的天啊！肾虚总在过度劳累之后啊！我是不是该准备份子钱了！”
沐知时根本不理会胖子的胡言乱语，分析马上完成，但他实在扛不住了，“今天不去食堂了，去外面吃！”
......
学校旁边的饺子馆。
胖子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空盘子，两人一共要了一百个饺子，他对天发誓，自己只吃了不到四十个。
沐知时又灌下一碗饺子汤，感觉踏实多了。
学习奥术容易饿死人啊！
“流弊啊兄弟！肾不行了拿饭来补！”胖子一脸赞叹，“年轻人要节制啊，你这样不仅肾不堪重负，胃也受不了啊。”
沐知时淡定地擦了擦嘴，起身就走，只淡淡了留下一句，“这顿你请了。”
没有理睬身后反抗的声音，沐知时抓紧时间回到教室，继续最后的收尾工作。
教室此时只有沐知时一个人，正好方便他集中精力办大事。
“分析完成。”
脑海中的印记突然四散开来，向四面八方的黑暗涌去，沐知时突然发现眼中的景色在飞速变换着，几秒钟后只剩下一片灰白。
景物还是那些景物，只是消散了自身的色彩，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白灰的世界。
突然教室的门被打开，一团蓝色的人形火炬突然冲了进来，沐知时猛拍桌子站了起来。
“沐知时！你让本大爷付钱就算了，还把大爷一个人扔下！”人形火炬竟然口吐人言，沐知时听出这是胖子的声音。
等一下，九月说使用冥视可以看见亡灵，胖子自然不是亡灵，也就是说，自己现在看到得是胖子的灵魂？
沐知时伸手摸向人形火炬，触感很有弹性。
嗯，还是那身熟悉的肥肉。
沐知时决定多找几个观察对象对比一下，他走出教室，几个人形火炬在走廊里游荡着。
沐知时有些头疼，这些火炬看起来都差不多，甚至因为火焰燃烧的效果，高矮胖瘦都有些分不清，只是有些火焰烧得旺一些，有些比较佛系而已，但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
突然，一个人形火炬引起了沐知时的注意。
那个火炬刚从楼梯上来，向沐知时的方向走来，最特别的地方是，这个火炬除了蓝色的火焰外，在心脏部位竟然还有一丝鲜红的火苗！
无畏的探索精神和强烈的求知欲压倒了一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沐知时径直走向那个人形火炬，伸出手试图触碰那丝红色的火苗。
入手很柔软，稍稍用力，弹性好像不如胖子？
嗯？有种熟悉的感觉？
沐知时还在疑惑中，却看见身前的人形火炬抬起了右手，身上的火焰都变得汹涌起来。
“啪！”
左脸遭受重击，沐知时眼中的景色开始飞速恢复自身的色彩，面前的人形火炬身上的火焰也开始消退，露出了仲夏绯红的脸颊。
沐知时呆呆地望着仲夏，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右手好像还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
少年瞬间如坠冰窖。
“变......变态！”仲夏双眼含泪，双手交叉抱着双肩跑进了教室。
胖子站在教室门口，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一身肥肉灵活地闪到一边给仲夏让路。
“我的天啊！生猛啊！”
......
沐知时低着头在回家的路上慢慢踱着步子。
仲夏很生气，放学后抛下沐知时自己先走了，少年则是按照惯例，坐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出教室。
就算没使用冥视，沐知时也感觉眼中的景色一片灰暗。
好像自己在变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不过仲夏身体里怎么会有一丝鲜红的火苗？
少年叹了口气，感觉事情好麻烦。
“请从那边的地下通道绕一下吧，这里暂时封路了。”一位民警拦下了少年的去路，沐知时抬头，发现面前的道路拉上了警戒线。
沐知时皱了皱眉，他看到前面还有一辆急救车，几个医护人员正在忙碌着，“出什么事了？”
“有人跳楼了。”
跳楼，沐知时极度讨厌的词汇之一。
沐知时皱了皱眉，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
使用了冥视，沐知时发现，除了身前的人形火炬，还不断有零星的萤火从死者身上飘散开来。
那便是生命燃烧到尽头最后的残渣，消亡灵魂的碎片。
沐知时抬着望着萤火消散在半空中，突然发现楼顶上还有一团蓝色的影子。
那不是燃烧着的人形火炬，更像是一团不断翻滚着的蓝色雾气，有些萤火飘到附近，便被那团雾气吸了进去。
那是什么？沐知时还想继续观察，那团雾气好像发现了有人在看着它，缓缓退了回去，消失在少年的视野中。
沐知时皱了皱眉，向身后的地下通道走去。
......
看到餐桌上的那桶泡面，沐知时知道这就是今晚的正餐了。
沐知时还没想好怎么赔罪，只好拿起泡面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给，晚饭。”沐知时顺手把泡面扔给床上的九月，却发现小猫咪一脸哀怨地盯着手机，根本不理自己。
不科学啊。
沐知时随口问道：“怎么了？”
“你看你看！”九月拿着手机委屈地说道：“咱想买这家店的点心，但是老板说今天连续有两个人跳楼，没法营业了！”
“两个人？”沐知时皱了皱眉，拿出手机搜索相关的新闻。
“巧合？三十分钟内连续两人跳楼身亡！”
硕大的标题悬挂在网页头条上，想看不见都难，发表时间就在五分钟前。
“2020年9月28日下午，在本市东城区中兴大厦，两人在三十分钟内相继跳楼，尚不了解两人轻生的原因，据了解，两名轻生者暂未发现有所关联，本台将继续关注事件进展。”
沐知时深深皱起眉头，他瞬间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团雾气，转头拎起床上的九月，“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蓝色的雾气团，可以吞噬灵魂碎片，还能自由活动？”
“咦？你说的是迷思吗？”
“迷思？”
“对啊，蓝色的，像棉花糖一样，菲奥娜的实验室里就有一个特别大的迷思。”九月夸张地张开双臂，“那个家伙可胆小啦！吓唬一下就跑！”
沐知时皱眉问道：“你说的迷思会害人吗？”
“不会啦！迷思就是一大堆灵魂碎片聚集起来的东西，都算不上是真正的亡灵，除了会让人陷入幻境，就没别的用处了。”
制造幻觉？难道那两个人是因为陷入幻境才会跳楼？
“我之前路过你说的那个地方，看到楼顶上好像有你说的迷思，我怀疑那两个人可能是陷入幻境才跳楼的。”沐知时盯着九月，“有什么好办法吗？”
“用恐惧术就能吓跑它啊喵！”九月眼睛突然散发出光芒，兴奋地说道：“你看到的？你学会冥视了吗？”
“嗯。”
“咱就说嘛！肯定会教会你的！咱那么厉害！”九月得意地挺直腰板，可惜不管怎么努力还是一对A，“咱再教你恐惧术！去把那个迷思抓起来！”
“恐惧术？”顾名思义，应该是让目标陷入恐惧情绪的奥术，但这种奥术能捕捉目标吗，少年持怀疑态度。
“嘿嘿，听咱得就对了！”
小猫咪露出了一脸期待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