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二位就这么不欢迎我吗?”看到夏洛丝二人没有任何反应,莱万看上去有些失望。
“还是说,你们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
“不,其实我从楼梯上来的时候已经大概猜到了,只是...”夏洛丝绷着脸,虽然说似乎暂时摆脱了来自地下的危险,但是眼前的状况怎么都让她心情好不起来。
“那就放松点嘛,二位小姐,这里是教会,王宫的追兵暂时还找不到这个地方来。”
“你会把我们怎么样?”
“你猜。”与夏洛丝紧绷的神经完全不同,这位牧师长看上去反而一脸轻松的样子,依然是挂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会杀了我们吗?”夏洛丝认真地看着莱万的双眼,她极力想知道这位牧师长究竟在想什么。
“嗯?现在杀了你们完全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还没有这么干的理由。”
“那你会把我们抓起来送到王宫监狱吗?”
“那听上去似乎是不错,”莱万点点头,“我想想看你们二位干的事,劫狱罪,逃狱罪,任何一项罪名在帝国都可以直接判死刑了,不过很可惜,如果我真想这样的话,你们就不会现在在教会了。”
“为什么?”夏洛丝已经确定了莱万大概率是在暗地里帮助她们了的,但是她还是很好奇理由究竟是什么。
“因为那对我来说最多只是换来一道形式上的奖赏而已,而且,宫廷还会因此怀疑教会对帝国的忠诚度,以后,奥斯本那个家伙搞我只会又多一项理由。”
“对于我来说,你们活着的价值远远胜过被永远关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去,仅此而已。”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总不可能一直躲在教会里吧。”
“当然,现在皇宫卫兵们暂时还没有搜查到这里,但是针对你们二人的通缉令明天一大早就会在全城发出,到时候所有城门都会被封锁,你们这辈子就再也别想从皇宫的禁卫手中逃脱了。”
莱万说的的确没错,要不是眼前这位牧师长的帮助,夏洛丝二人此刻恐怕已经已经被送回那个暗无天日的监狱里了,而夏洛丝现在想不出任何能逃离那群卫兵追杀的办法。
一想到自己现在面临的困境,夏洛丝有些泄气,有一瞬间,她真的想就此躺倒算了,因为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而至于之后的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振作起来,夏洛丝!”莱万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度,夏洛丝从未见过莱万如此认真的表情。
“夏洛丝小姐,如果你还想复兴魔族,还有,这位阿玛尼卡·奥克塔薇尔小姐,我知道你从小就和你父母分开了,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亲生父母的话,你们二位就不应该死在这里。”
“复兴魔族...”“我的父母...”夏洛丝和阿玛尼卡同时抬起了头。
的确,要是今天就此在这里终结确实是太窝囊了。
“可是仅凭我们自己根本无法从这里逃出去...”经历过刚才地道中的战斗,夏洛丝现在已经疲惫不堪,而阿玛尼卡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乎已经没有任何作战能力,想突破卫兵们的重重封锁几乎已经不可能。
“你们听着,如果你们二位想活下来,接下来请务必按照我的指示去做。”
“我们要做什么?”夏洛丝认真地问道。
“今天夜里,我会用教会的名义把你们偷偷送出城外,然后,你们需要立刻往帝国的东部疆界的方向逃跑,速度越快越好。”
“诶,为什么不能往其他方向,比如往南边之类的?”
“对你们二位来说,如果能往南回到爱得莱德王国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你们别忘了,你们的出生档案宫廷早已掌握,他们自然知道你们会优先选择哪个方向逃跑,这个时候往南方的通缉令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你们二人在逃亡南方的路上的某个镇子上被抓住,最后还是要回到那个监狱里去。”
“那往西边呢,就是我们过来的路上。”
“嗯?西边的确不会是那些人重点提防的路线,但是你们还指望你们过来时乘坐的那条破船能安全地把你们载回去?”
“确实。”夏洛丝点点头,回想到几个月前从南边乘船过来的艰难旅程,夏洛丝也觉得不太靠谱。
“那往北边的国度呢?”
“北边的斐伦多共和国本来就是帝国的附庸国,一个几乎没有自主权的国家,你们觉得这个国家会有能力庇护你们两个来历不明的人?”
夏洛丝也觉得莱万说得的确有道理,她们首先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活下来,而至于遥远的目标只能从长计议了。
“我懂了,谢谢。”夏洛丝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已经下定了决心的话,那么这个给你们。”莱万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夏洛丝,“这里面有一封信和一点路费,记住,当你们到达帝国最东边的临海小镇特维森时,把这封信交给港口上的卫兵,他会带你们乘船离开港口,离开帝国领土前往海对面的国度。”
“海对面的国度?难道说是那个在海那边的叫做...那个什么来着...好像是叫什么...隐崎藩国?”
“是的,隐崎国或者叫隐崎藩国,是名义上臣服于安德烈亚帝国的岛国,但是由于远离西尔菲斯大陆,再加上国家本身不愿意对外接触的政策,这个国家与大陆诸国几乎没有什么来往,所以就连我也对它知之甚少,不过眼下这情况,你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记住,你们二人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那里,只有你们二人还在帝国的领土上,我就没法保证你们二人的安全。”
“我懂了。”夏洛丝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亏欠莱万,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但是至少他救了自己也是事实。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
“等到你们觉得你们有至少能够在这个大陆上真正立足资本的时候吧,”莱万笑了笑,“或者是如果那个时机提前到来的话。”
“立足的资本吗...不过那个时机...是指什么?”夏洛丝好奇地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一种预感,”莱万摇摇头,“夏洛丝你也知道了,现在帝国内部正在越来越不稳定,与南方的战争还未结束,而内部争权夺利的趋势却越来越厉害,也许不知道哪一天,那个‘时候’就会突然到来吧。”
莱万的话语中掺杂了一丝感慨的味道,夏洛丝看出他明显有什么东西故意没有说出来。
“所以究竟是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和那位宰相一样都是谜语人么...”夏洛丝默默吐槽了两句,不过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了。
“那么,二位就珍惜在帝都度过的最后一个傍晚吧,祝二位好运,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不过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莱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或许我们就是敌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