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对于一年前的那场任务有什么印象吗?”林司令率先开口问道。
“并没有,我没什么印象,我只能依稀记得我们的目标是一架客机。”这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
“问题就出在那架客机上坐着的人?”
“什么人?”
“一个研究源石的国际科研小组,成员大部分是星联人,但也有其他国家的。就因为这件事,星联在源石领域直接就落后了我们四年。”
说到了这,林司令冷笑了一声。
但我却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那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急,还记得你驾驶的战机吗?”林司令此时又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个我记得,在出发前我的战机就出现了故障,所以我开的是李辉星的战机,嗯…有什么问题吗?”
“你小子命好,你的战机在机库里自己炸了,而且是在你执行任务后的不久。”
“战机它自己炸…炸了?”回想起那天,要是没有更换战机,那我岂不是……
此时的我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的意思是,秋霞的战机也有问题?”
“至少你的战机是有问题的。”林司令又故作神秘,再次向我问道,“联系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科研小组,动过手脚的战机,以及那次诡异的任务,将这一切联系起来,我才猛然醒悟:“他们的目标是科研小组,而我是顺带要被做掉的,我们当中出了叛徒!”
“你知道就好,这件事情就到这吧,不要再追问下去了。”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而且林司令也不再开口,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起身就要离开办公室时,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林司令,07小队解散了,那我的队员和我们的战机都去哪了呢?”
当我说出这段话时,林自成的脸色突然发生了变化,但在一瞬间就调整了回来。
“你说你的队员们啊…他们都还好…因为队伍解散了,我…我就给他们都批了长假……”
“至于你的战机,虽然之前已经炸成碎片了,但华博士还是把它拖回了研究所,说是要修复后改造升级,你想去看的话,我这边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谢谢你,林司令。”
说完,我便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林司令向我回了礼,并且说道:“好好保重,注意身体……”
林自成望着已经走掉了的凌步云,心里很不是滋味。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椅子上,他那一成不变的神情,在这时变得有些失落与自责。
“能瞒一时就一时吧,是我对不起他们,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我欠他们太多了。”
就在这时,桌面上他的通讯器响了……
走出军区的大门,收拾完东西的我,怀里多出了一个纸箱,但里面的东西与我无关,那都是秋霞留下来的。我的东西都留在了那里,留下的还有我带来的那件军装,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了它们了。
至于为什么要带走秋霞的东西?这也就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因为有一个人比我更需要这些东西,她还在等着……
“我还是忘不了她,对吗?因为我还记得那一天,我们两人的第一次相遇。”
看着箱子当中的东西,我还是记得,那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数关于她的记忆重新涌上心头,尽管的那个身影已经模糊不清。
我这条命都是秋霞给的,但我能为她做什么呢?
为她复仇吗?
先不说我还有没有那个能力。
就算有,我现在又该向谁复仇呢?
更何况她也不希望我这样。
就这样放下,但我却十分不甘心。她为我做了这么多,而我到头来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段路注定不会好走……
穿过了繁华的街道,很快我便来到了燕华市另一边郊外的旧城区,低矮破旧的房屋,坑坑洼洼的马路……这里就是城市的另一面,无论它怎样发展,最终都会有所抛弃,这是一个城市的选择,无论在哪座城市,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时候的我,身后挂着一个包,一只手抱着一个纸箱,另一只手也提满了各种东西,在别人看来显得十分的滑稽。
依然是跟随着记忆中的脚步,穿过了大街小巷。一路上并无多大变化,只是少了身边那个倩影,一路无话,不如说是无人可以交谈……
路边上的房屋越来越少,我前进的方向也愈发偏僻。最终我停下脚步时,眼前也只有这一间院子。陈旧的大门紧闭着,墙壁上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在门口的上面还挂有一块锈迹斑斑的牌子,牌子上还能看见的只有三个字:“福利院”。
深吸一口气,我便上前按响了门铃,这是秋霞从小长大的地方。当她向我说她是个孤儿时,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毕竟她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呢?
直到那一天,她带我来到了这里,我们和孩子们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同时我还看得到了她的另一面,平时隐藏在她冷漠外表之下,那个温柔细腻的她。
她还告诉我,在这里我们都是家人,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爱我们的人,是她教会我们:我们的命运是注定的,但我们注定要学会反抗……
侧门被打开了,探出来一个身形削瘦,面容有些憔悴的妇女,她就是这家福利院的院长,徐慧,此时的她看到我有些惊喜。
“凌队长,你怎么来了?但她的目光却向远处观望,“秋霞呢,她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我……”
当她看到我身上还提着这么多东西时,连忙接过我手中的袋子:“凌队长,门口不好说话,先进来吧。”她好像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孩子们,快出来,你们看谁来了!”走进了院内,她便开始呼唤里面的孩子们。
“是凌哥哥,凌哥哥好……”
“凌哥哥,徐姐姐呢?”
“凌哥哥这次又带来什么呢?”
……
话音刚落,就有十几个孩子从各个角落陆续向这边跑来,随后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围在我身旁,整个院子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你们别这样,我和凌队长还有事情要商量,小智,小玲,你们把这些东西发下去。”
站在边上的徐院长边笑边帮我解围,将我带来的东西交给了两位比较大一点的孩子。
围在我身边的孩子欢呼雀跃,一溜烟似的就全跑了,随即加入了争夺食物的队列,每个孩子此时的脸上都绽放着笑容……
“有什么话就说吧,凌队长。”
此时我和院长已经来到了一间朴素的屋子里面,我将怀里抱着的箱子放在了一张陈旧的桌子上。
“徐院长,我这次来是为了……”
“叫我徐姨吧,叫我院长就太见外了,你要说的事情应该是和秋霞有关吧?”
她显然不满我叫他院长,同时也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我只好实话实说。
“是的,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有关于秋霞的事。”
“那秋霞她怎么了?以前秋霞她都会和你一起过来的呀。”
徐慧显得有些疑惑。当她看到我这个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恐慌。
“难不成?秋霞她已经……”
此时的我沉默不语,但让徐慧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