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下属？”
那个绝望的场景浮现在羽珞的心中，是名为恐惧的情绪，再次爬上了她的小脸。慕尘很喜欢羽珞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他觉得这还不够，是时候帮她回忆一下。
“就是那几个把你抓过来的轮回者啊，几天不见，你就把他们给忘了吗？”
“你能忘了，不代表他们可以忘了你，我可是能看得出，他们的眼睛里那种想要得到你的火热，既然我不适合当你的主人，那我就把你送给他们吧……”
“我觉得这样挺合适的，而且你受到的‘照顾’应该会比现在好，怎么样，不考虑一下吗？”
“……”
羽珞沉默了，她并没有忘记那个将她逼入绝境的场景，她并不害怕死亡，曾经的“他”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她”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保护“他”和“她”存在的证明，便是自己现在活下去的念想。
原以为这样，自己就可以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但就在不久之前，却有人想要践踏这份微不足道的愿望……直到现在，面前的这个想要把她当宠物的人，打的不都是同一个主意吗。
望着面前摆放地整整齐齐的衣服，羽珞的双眼逐渐失去高光，思维也陷入了混乱的挣扎中。身为龙族的尊严，或是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哪一个更为重要……她不敢作出选择，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让她感到极为痛苦，一段时候的思想斗争，羽珞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我知道了，我穿……”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就连站在旁边的慕尘也只是微微听见。
作为必选其一的抉择，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尊严什么的只有自己存在的时候才会有，一个人失去了尊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尊严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拿起面前那件叠好的衣服，展开，是一件深蓝色的华丽裙装礼服，无论是做工还是质地都十分出色，而且大小正合适，但羽珞并不关心这些，她关心的是……
“那个，女孩子换衣服的时候，你能不能转过去，你这样看着，我……”
说到后面的时候，羽珞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清楚，并且小脸的温度开始逐渐上升，变红，仅仅只是一小会，她的脸就红到了耳后根。
“切～又不是没看过和摸过，不然你手里的衣服能凭空出现吗？还不是我亲自给你量的。”
慕尘觉得女人就是麻烦，不就是换件衣服吗，为什么要那么婆婆妈妈的，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至于吗？
“叫我一声主人，我就转过去……”
像是开玩笑一般，慕尘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他断定这小东西不会那样做，同时也找个理由光明正大地看她换衣服，正准备看好戏呢，不过这次他猜错了。
“主人……”
一道略带扭捏却又软糯的声音响起，通过空气传列了慕尘的耳中，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是看到了鸽子们不再咕咕咕一般惊愕，用着略带得意的语气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主人……”
如同仙乐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慕尘此时的心情难以用词语来形容，小东西终于叫他主人了！但他并没有直接将这种心情表现在脸上，仿佛这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那样：“已经承认我是你的主人吗，承认了就好，这样的话我就不送你走了……”
“那主人您能转过去吗，我要换衣服了。”
“马上，马上就转。”虽然不能亲眼看到她娇羞的样子有些遗憾，不过日后有的是机会，并且小东西已经叫他主人了，这就表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过去的慕尘只能听见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他很期待小宠物穿上那件衣服时的样子，他能等，不过这等待的时间好像有过些长了。
羽珞在这样羞耻的环境下换衣服还是头一回，尽管舍弃了尊严才换了得他转了过去，不过这样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安全感。
想要加快穿衣服的动作，可这件衣服的繁琐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几次都穿错了步骤，在这样羞愤而又着急的情绪下，羽珞都快哭出来了！
幸好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没有擅自转过来。这也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深吸一口气，按照记忆中母亲瑞雪教的方法，再度套上了那件衣服，但这次是按步骤来……
慕尘的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怂恿着他转过头去，但他依然还是忍住了那股冲动，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君子，但诚实守信的品德还是要有的，功夫不负有心人，背后终于传来了久违的声音：“穿…穿好了。”
慕尘转过身。
及腰的淡金色头发轻轻地搭在肩头，淡蓝色的双眸以及粉嫩的脸庞，就算没有用妆容去点缀，也足够惊艳众人，恰到好处的裙装，也将那属于少女可爱美好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脸上的绯红还没有完全消退，两只不安的小手压着衣服的裙摆，羽珞羞答答地低看头，这裙子的长度对于她来说有些短了，那双白皙而又晶莹剔透的纤纤玉足，就这样暴露在空气当中。
“看上去还行……”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慕尘心里如同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湖面一般，激起了层层涟漪，虽然面前这个小东西尚还年幼，但此时的模样已经超出他先前的预料，就好比缩小后的“她”，无限接近于那个已经逝去的倩影……
“等等，好像还少了点什么……把这个东西穿上吧！”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慕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双白色的丝袜，递给了面前的小东西。
“咦？！”
接过他手中递过来的东西，羽珞也是感到一阵诧异，并且有些不知所措：这个时候穿还是不穿。
“就在这换上吧，你快点。”
慕尘也查觉到了她在犹豫，擅自为她作出了决定后，直接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看着她，仿佛麻木了一样，羽珞也放弃了抵抗，无视掉他那赤果果的视线，将那白色的丝袜套在了双腿上……
“还有这个……”慕尘又拿来了几个精致的发卡，“再试试这个……”
“……”
折腾了半天，在看到被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东西，慕尘之前的不快也烟消云散，连带着心情都开始变好。
“这样就完美了，既然衣服换好了，那我们就出门吧，待会你可不要乱跑，不然的话……”
回应他的只有怀中少女那若如细蚊的声音，“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