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忽然惊醒,我想痛呼又发不出声,一张口便呛入一大口水,堵住了我的咽喉,灌满了整个肺部。
身体被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给紧紧束缚住,动弹不得;浓郁的黑暗中一丝丝声响都没有。
头好疼!超级疼!大脑仿佛在被撕扯着,浑身肌肉都禁不住痉挛起来。
该死!好疼!啊啊啊啊!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绝对异常狰狞……艹,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啊啊!混蛋!我是谁!我这是在哪?!
一片空白的记忆,宛如初生的婴儿一般可以任人书写。
不对!我忘了什么!我绝对忘了什么!可恶!想不起来!
脑海里掠过零星的难以捕捉的记忆碎片,如罂粟花一般引诱着我,伴随着贯穿识海的剧痛,冥冥中仿佛有一双大手肆意地搅动着我的脑海,拼凑着我的记忆。
很快我就昏了过去……
后来昏昏噩噩地醒来几次,头痛的症状慢慢减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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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睁开仍是漆黑一片,浓郁的黑暗如海水似的包裹住我的全身。
确切的说就是有液体浸没了我。
口腔鼻腔乃至整个呼吸道都灌了不知何种液体,但却未有一丝不适,我依然可以正常呼吸,只不过吸进和呼出的都是这种液体而已。
皮肤和毛发能感受到液体的流动,这些液体应该一直保持着更换,看来我应该是被束缚在什么容器里面了。
一些带状物勒住了我的四肢、脖颈和肚腹,将我固定在一个不知道是地板还是墙壁的平面上。
我试图动弹下手脚指——应该是太久没有活动了,重大脑发布指令到指关节动弹中间略有延时,且动弹的幅度不大。
若非我刻意去感受,根本察觉不到这些情况,自己的感官应该已经完全适应了这本该不正常的环境。
心里有些悲哀,但也仅此而已了,至少还活着。
我本该已经死了的。
被利剑穿心,负箭矢近十,甚至被砍断了头颅……可我现在这样子是还活着?
茫然地睁着眼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睫毛和眼球能感受到液体的流动。
也许确实死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又或许……穿越?
脑袋里忽然蹦出这个词,接下来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也许和我那些还未想起的记忆有关系。
真的可以穿越吗?我莫名的对这个问题绝对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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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无边孤独笼罩下,时间仿佛不存在一般。
没有什么心里压力,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这种绝对的寂静了;相反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我现在可以专心地捋顺自己的记忆。
我叫……巫,死前的记忆基本已经拼凑全了,甚至连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历历在目……但还是感觉…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一想到这个又开始头痛了。
算了不去想了,就算这些在曾经再重要也没用,我已经死了。
我是战争机器,神明的刀,被背叛的战士。
呵。
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的敌人远不止那点,还得算上那些神啊。
心中一阵酸楚,被液体浸没的我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落泪……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夜,也不知道有没有日夜,我的身体忽然被刺入了许多的针类的东西,好像给我注入了什么,这娇嫩脆弱的身体便在剧痛下昏厥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仍然浸没在这不明的液体里,不过环境终于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次我能看见灯光……我能看见容器外的东西了!
澄澈的液体如溪水一般,能够清晰地看见液面往上的情景——炽白的光芒狠狠地刺着我的眼睛,反射着金属光泽的天花板在荡漾的水波中看起来略有扭曲。
眼眶一红,我猛地想要起身……仍然动弹不得。
情绪在一霎那崩溃了,我能听见水中传来的我的蒙蒙的嚎哭声,容器轻微地抖动着,我的挣扎激起了哗啦的水花。
我的心底,充斥着一种无力。
恨不得杀了自己的那种无力感。
!
一阵剧痛中,眼前染上丝缕殷红。
是我的…血吗?
我便再次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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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溶液里我连自己是否在流泪都难以判断。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能看见飘荡的猩红色。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束缚忽然就接除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狂喜便扼住了理智,我完全没有考虑什么,挣扎着想要起身。
身子因为太久未动而有些僵硬,除了之前便一直在活动的指关节,其他位置都是僵硬的一匹,我的四肢躯干沉甸甸的,动弹了两下又瘫了下去。
最后在我的多次努力下,勉强把把小半个手掌伸出液面。
麻木许久的感官在那时好像尽数复活了,血肉里的神经忠诚地把它感受到的所有信息反馈给大脑。
破开液面的瞬间感觉像捅穿了一层膜,我能感受到水流自指尖涓涓流下,我能感受到皮肤在暴露空气和灯光下隐隐的刺痛,那缓慢流动的空气在不断地挠着我的心尖。
或许是没适应气压,指处感觉隐隐发胀。
我想我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很快我又被扎了。
……
手臂止不住地颤抖着,撑着水底勉强让我露出了小半个胸腔。
皮肤上的水流留下,滋起了阵阵酥麻的电流。
眼睛暴露在空气中,一时被刺的睁不开。
不过我也不管这些,只想大口的呼吸下久违的空气。
“咳!”
结果倒是吐出了不少浸泡液。
随着肺内水液的吐出,我竟是难以呼吸,随着空气的涌入,整个呼吸道都灼灼的痛,窒息感冲击着大脑,我的肺不断地抽着。
我现在应该躺回去的,但这是应该,我并不想这么做。
强撑着身子,浸泡液不断地被吐出,我的眼前有点发黑。
“!”
此时手腕处忽地一痛,我便再使不上力,“扑通”一声倒了下去,溅出不少培养液。
“咳咳!”培养液重新涌入我的鼻腔器官,将内部的空气挤出,脑海里萦绕的窒息感很快消失了。
一番下来身体特别难受,有些脱离,不过我却特别开心。
呼吸逐渐平稳,我累的不行,很快就睡着了。
……
我现在已经可以离开培养液一段时间了。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刺痒刺痒的,我已经可以在空气中呼吸了——只不过呼吸道依然会疼,而且久了会头晕。
手脚还是软的,我只能扶着容器勉强站立。
容器是一个…不算大的胶囊形培养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培养仓。
不怎么高,到我的盆骨处吧,想爪巴回去不算吃力。
不过房间倒是挺大……或者说高的,放眼望去全是泛着金属光泽的天花地板墙壁,几根灯管挂在头顶,炽亮炽亮的。
看上去我好像自由了一点,但也不过是从一个囚笼到另一个囚笼里而已。
我的手脚仍拴着锁链,沉甸甸的,锁链的一段没入了培养仓的底板,可以拉长也可以缩减。
我看着仓内水面映出的倒影,一时有些失神。
锁链带动起荡漾的水波,使映出的影子稍微有点扭曲,但也能看出那天使般的容颜。
精致的五官仿佛被汇集了工匠毕生的心血,如精美的瓷娃娃一般令人爱不释手;雪白纤细的脖颈往下是小巧可爱的锁骨,通透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丝滑的银白长发如被浸湿的丝绸,贴在皮肤上散着朦胧的水汽。
标准的萝莉面孔,确认了是可以拿来冲的那种|・ω・`)。
毕竟每个世界都有萝莉控,再加上每个生物对可爱的物品都没有抵抗力,二者结合,我有些痴痴地看着她,心中缓缓蔓开一丝邪念。
慢着……这是我吧?
萝莉懵逼。
萝莉醒悟。
萝莉震惊。
水中的影子的小口张的老大,小小的眼睛里写着大大的震惊。
我傻了。
呆呆地眨巴了下眼睛,我心里忽然升起一个不妙的想法。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嗯……平的……都是平的。
萝莉裂开。
晴天霹雳,我一下子僵住了,扶着培养仓的小手微微颤抖。
不应该啊?我是男的啊!就算是穿越也不该考虑灵魂匹配度的吗?我是男的啊!
我依稀记得有一个亘古流传的说法:如果一个人获得了一个美少女,那么这个人的下辈子就会变成美少女……
我寻思我上辈子也没获得美少女啊?
而且我现在这鬼样子是幼女吧?
我环视一圈周围,虽然培养仓面积这些都是符合我身形的设计,不过明显房间很高了很多。
嗯……我jio得是我打开的方式有问题。
没错绝对是这样!
锤了下手心,我恍然大悟,爪巴回了培养仓,闭着眼睛不断地在心底默念着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好的仪式完成。
我手脚利索地爪巴了出来,紧张兮兮地盯着水波中缓缓凝聚的人影。
我是男的。
我是男的。
我是……
水中的可爱人偶认真地看着我,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甚至让我心底一酥。
好可……不对!
“……”
万念俱灰。
这只萝石化了,不如……
不知呆滞的多久,我娇躯颤抖着,深深地吸了口气。
没事,重要的是我的灵魂,只要我的灵魂还保持着男人的雄威,这具身体又能……
“嘤~”
几滴水煮顺着我的胸脯滑落,不知触及到了什么有趣的地方,竟是滋起一阵电流,令我浑身一颤手脚发软,不自禁地发出了可爱的声音。
“……”我盯着水中可人脸上浮起的酡红,陷入了沉思。
果然还是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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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似的小腿从床铺上伸出一半,轻轻地晃着,将几滴晶莹的水珠自剔透可爱的足指上甩落,带动脚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我愣愣地坐在床上,未干的长发把床单浸湿了些许。
“头发又好长了……(旧星语)”我卷起一缕银发,喃喃道。
穿越到现在,我仍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在睡觉与发呆中度过——有时还会进行什么实验,不过要么就是被蒙上眼睛或是已经昏睡了过去,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在脱离培养仓后,这里的人趁我昏睡时将我更换到了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更大了一些,有着部分生活家具,换了个更好点的囚笼。
慢慢地给我提供食物、衣物,感觉就像是在引导我的生活习惯。
食物由一个管道提供,是一种干巴巴的饼类——比饼要薄要脆,潜意识觉得叫做饼干。
手上没有锁链,是两枚铁环,我可以正常穿些宽松点的睡裙。
一开始还打死不肯穿裙子,毕竟一旦穿上就代表着我亲手摩擦了一顿自己的男性尊严。
后来这里的家伙投影了几次我光着屁股满房间跑的视频……
艹(一种植物)
从此我便过上了小心谨慎的生活,平常都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毕竟你也不知道哪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可不久后我就回归正常放弃了。
因为我收到了一条能够与我完美贴合的绑带胖次。
我怀疑这些家伙连我的生理结构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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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环境下我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在时间的流逝中已经长大了一圈。
那时我只是趴在床上……
“啊啊啊!”手腕一疼,与我的皮肤紧紧贴合的手环忽然不断的向我身上输送强烈的电流。
点击持续了好一阵,浑身疼的使不上力,肌肉不断痉挛着,我的大脑被电的甚是发昏。
氵金!
心底暗骂一声,我想把自己从床上撑起,结果又是一道电流。
“啊啊!!”
“哧——”恍惚的视线中,一侧的墙壁忽然打开,两个身着白大褂的家伙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房间,直直地朝我走来。
他们想干嘛?!
我想要挣扎,但痉挛的肌肉明显不受我的控制。
两人很轻松地制住了我:一个人用膝盖压住我的两条大腿,用一只手的手肘和手掌分别按住了我的腰和脑袋,另一只手捏着我的左肩;另一个人单手握住了我左肩的手腕。
明显不顾我的感受,我的脸被摁进床垫里,呼吸一时有些困难。
“呜呜——”手臂被注入了什么东西,胀痛感由被注射处迅速发散。
血管里感觉像是由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由内到外,浑身如同在被万千虫豸噬咬着。
他们也在那个时候放开了我。
“啊啊啊啊!”我一个劲地挠着身体,在床上滚来滚去,视野天旋地转着,洁白的床单上染上的丝丝猩红。
“看啊……开始了!”一道声音激动到发颤。
“是……”
耳朵里全是嗡嗡的乱鸣声,那两个人后面的对话我完全听不清了,不过那时就算听清了我也听不懂就是了。
“啊啊啊啊啊啊!”剧烈的动作带动脚链狠狠地打在小腿肚上,意识不断地被疼痛冲击着,我额头上好像长出了什么,视野里飞散着团团棉絮,但我根本没那个思去理会这些。
房间里回荡着我的惨叫。
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我终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