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一个美少女同舱共寝的旅途开始了——
“什么破烂巡洋舰,票卖这么贵都不提供上门送餐服务!”
艾达妮可从餐厅买了便当回来,开始抱怨。
“还有那个大胡子舰长,和他穿同样的制服我都觉得丢脸!见到本小姐竟然不主动打招呼,说话动不动就喊出来,太没礼貌了!”
“哦”
这个听起来特别高傲的形象,好像没多久之前刚刚见过。
“还有你,不陪本小姐去餐厅,在这里忙活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此时的我正在研究朋贝尔首府卡扎亚的地图,必须为明天到达之后的行动作些准备。虽说是儿时的故乡,但最好还是保持谨慎。在反抗军的地盘,两个帝国军官只要一不小心就能身首异处。
“我在做明天的攻略。”
“哈——?攻略?梅洛甫你真是情报官员当惯了!像本小姐这种优舰队高级指挥官,从来不会去做攻略什么的!”
她一边放出这种蠢话,一边那打开便当。我看着她,吃相出乎意料地文雅,令人多少有些欣慰。虽然一直这样“本小姐本小姐”地乱吠,幸好能保持一点女孩子的仪态。
“我觉得这正是我们第一次出航就被共和国舰队吊打的原因,你也好好反省一下吧。”
“切!”
“不要【切】啊。”
艾达妮可表情不甘地撅了撅嘴。
我把视线从气哼哼的艾达妮可身上移开转向面前艾达妮可递过来的便当盒。
吃饭的时候,似乎生怕我再提起刚才的事,她开始与我聊起明天的计划:
“和我说说你都做了什么攻略?”
“啊,是这样的,之前没和你说明白,朋贝尔这个星球是帝国境内反抗军和赏金猎人出没最频繁的地方,有大量的反动窝点,集会,和黑市……”
“我明白了,所以 你是想与我冲进去,把叛贼杀个精光,然后去邀功领赏对吧!这种简单的攻略我也想的出来。我批准了,明天就这么执行!”
我捏捏鼻梁,这人是怎么混上黑塔高层的?
“不是这样的,我打算加入反抗军。”
……
艾达妮可吃到一半停了下来,痴呆地看着我,汤汁顺着嘴角流下。
“呜呜……米说什么?”因为嘴里含着东西,说话都吞吐不清。
“没错,我要成为反抗军的一员,混入他们之中,再接手一个作战任务,等到了战场上,当着帝国人的面给反抗军来一手背后突袭!不用陷入激战还能立功,立功后回到军队,再次走向飞黄腾达的阳关道!不是很棒?”
“啊——?”
看她木然的样子,果然是没有足够的智力来理解。
“把嘴擦一下,嘴里有东西的时候别说话。”
我递上餐巾纸,艾达妮可将食物咽了下去。
“切,这种计划……我……我早就想过了!你不要以为反抗军是说加入就加入的,别把别人当成和你一样的蠢货!”
“说谁蠢货!?”
“你啊~”
“你才蠢货呢!”
“是你蠢!”
“你蠢!”
“你蠢!”
“你蠢!”
“你蠢!”
“你蠢!”
“你蠢!”
“够了——!对于这些细节问题,特别是以你的智力水平能提出的问题,我全部都已经详尽地考虑过了。”
“哦?我还真的不相信你有解决方案呢!”
我把吃完的饭盒扔进真空管道,靠在椅背上对着艾达妮可的制服打量起来。
从用料到做工都尽显权势的风范。艾达妮可在船舱里无所事事地飘悠时,长长的披
风在身后摆动,上下翻舞的样子显得轻盈、顺滑。
要是真的穷到家了,不把她卖了也要把这身衣服卖了。
饭后在艾达妮可的拉扯下,在风铃号的外壳上一起做了消食散步。
大约太阳同步时间九点左右,充当睡衣战舰内的灯光有黄昏色的氛围灯降至影院般的暗光。
我望着出浴后将大衣裹在身上保暖的艾达妮可。
“天不早了,准备脱衣睡觉吧。”
我说着开始解衣扣,而那野人竟然扭捏起来。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们是军人,应该是冷酷无情的战争机器,快把你脑子里污秽的想法收起来!真心仰慕本小姐的话,就应该认认真真地追求我,宠爱我才行!”
我把印有舰队标志的衬衫好好地挂在衣柜里,穿着宽松的保暖服,躺倒太空床上将自己固定好。
“对不起,唯独这些我做不到。”
“咦?梅洛甫你该不会是傲娇吧?傲娇很容易成为败犬的哦!”
艾达妮可说着飘了过来,随手甩掉大衣,穿着睡衣躺在了我身边——
“说的在理,我还没见哪个傲娇赢过,英梨梨啊炮姐啊……败犬一条!”
“作为参谋官话可不能太绝对唷,总有几个傲娇能把青梅竹马按在地上摩擦的吧。”
“有是有,但我是青梅竹马党。”
——我坚定地说
艾达妮哼哼地笑了一小下,睡眠的床位对着舱室的对面,银铃好听的笑声很快被引擎的声音淹没。
和艾达妮可一边聊着,很快睡着了……
能在无重力的客舱里,无忧无虑,没有任何压力和重力地睡上一觉,真实太美好了。
“梅洛甫————!醒醒啊梅洛甫!救命啊——快救救我!”
“怎么了!?”我气恼地睁开眼睛,灯已经关了。大幅的全景舷窗里射进星光。艾达妮可正躺在与我并排的太空床上扭来扭去,拼死拼活地轱蛹着。
“这个东西怎么解不开啊!是不是坏了?垃圾垃圾垃圾垃圾死了——!快让我出去啊!老子要上厕所!!!”
“别费力气了……这个东西……欸这里有个牌子——‘旅客您好,在太空失重环境中睡眠时需要对身体进行固定以防止飘荡造成安全隐患。风铃号巡洋舰的太空床为了防止单一士兵叛变,采取了特殊设计,安全索除由系统自动解除外,仅能由其他乘客帮助打开——您手边的解锁按钮可以为另一位乘客解开安全索。祝您旅途愉快!’”
我一字一句照着床边的说明牌读了出来。
“哇!这设计也太没人性了吧!梅洛甫快点帮我打开!”
作为海军的人,欺负黑塔委员是不是我的义务之一?
“我拒绝”
让她憋一会再解开吧。
“憋不住了啊!身为平民全心全意服侍前辈不是你应该的吗?”
“才不要啊,相当前辈就拿出点前辈的样子,在售票厅里我们丢了多少脸你不知道?”
“我……我……那还不是都怪你不仅不借我钱还抢我东西,说了你这贱民快点帮我解开啊!”
“还说我贱民,笨蛋妮可!”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呃啊————!梅洛甫————!!!”
“你是银河第一笨,别人都不好意思做第二笨。”
我看着这个彻头彻尾的低智儿童将巨大的力量施加在安全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身体不顾一切地疯狂挣扎,脸庞气得通红。她真的妄想靠身体把安全索撑开。这些绑带看起来确实有些老旧,但好歹都是能抗过载的,怎么说都不可能真的断开。
我大概等她那一身蛮力耗尽之后再把她放出去好了……
“嘣!”安全索的卡扣从我眼前飞过。
……
“嘣!”另一枚卡扣也飞了出来。
开玩笑的吧,这种事情普通人类是做不到的吧?
在星光下,艾达妮可喘着粗气从太空床上起身,一双变成红色的眼睛里反射着愤怒……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