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张嘴,说‘啊~~’。”
“啊~~~”
在我们头顶上,是嘉德先生正在给弟弟妹妹们检查身体。
但是他真的靠谱吗……
我表示疑惑啊。
“没问题了,下一个。来,张嘴,说‘啊~~’。”
真的不靠谱啊!
为了让孩子们养成各种方面的好习惯,孤儿院每次来的医生都是坐在医务室里,让那些孩子们来排队检查,而不是让医生去挨个的房间去给孩子们体检。
因此,这个流程我自然也是经历过无数遍了。
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检查的啊!
真的靠谱吗?你真的是嘉德医生吗?市里有名的那个?
真的嘉德医生该不会被调包了吧?这个是假的医生吧?
是什么我不了解的特殊手段吗?是属于顶尖医生的特殊手法吗?
倒是说也有这个可能性呢……
我是听说过大城市里的医生各个都惜时如金,普通的病人一眼扫去就能里里外外地看个透彻。几句话便能把病人说得服服帖帖。
你原来也是这样的能人吗嘉德医生?
像是如同流水线作业一样,一个个的弟弟妹妹被很快地检查完毕,带了出去,我稍微算了一下,要比平常的速度快了至少四倍。
真有你的啊,虽然似乎不怎么靠谱,但感觉上还是意外地有点厉害的嘛。
“没问题了,下一个。来,张嘴,说‘啊~~’。”
“啊~~~。”
嗯,这样下去很快就能完事了,我也就可以从这个挤挤插插的地方出去了。
现在的情况要比昨天躲在洗衣房里时好上不少,虽然我穿的是一件开裆裤,但空间还是有一些富裕的,足够我用一只手把那个大洞给按住。
这种东西穿上会好看?我不由得再一次从心里发出疑问。
咯咯朗朗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不时还有小腿踢击在铁床横栏上的声音。
这帮野小子真的是太淘了啊,看个病了都不消停。
尽管我知道,外面的孩子们一定都在好好地排队,但是摸个眼泪的情况肯定还是少不了的。
大家虽然都很听话,但该怕咱还是要怕的嘛。
还记得我第一次打针,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扎到了我的胳膊上,不管我多么用力地缩手,按住我的几个人就是不肯放开我。
在那之后,我就很害怕体检,他们每次都会骗我说没有打针的项目,结果不知道哪次就会趁我一个不意,把我按在床上,照着我的胳膊来上一针。
这帮混小子也一定是害怕着不知道何时就会扎过来的针头吧。
一些排在后面的,已经经过过体检洗礼的孩子们一个个都有了对体检的恐怖印象,随着他们慢慢排到前面,那股紧张感也就越来越大了。
“呜呜呜呜呜~”外面有些孩子已经开始呜呜地哭起来了。
“我不想打针~~~”低声哭泣的孩子越来越多,但是没有一个人会从队伍里跑出去。
因为沃玛。
即使是稍有一点智商的小鬼也知道,那个在这里呆了十几年的女人究竟有多么可怕。
除了我和戈尔,到现在还没出来任何一个敢跟沃玛叫板的人呢!
虽然我俩也只是一直怂着,不敢直面沃玛的百兽雄威……
但至少我们有这个反抗精神,有这个反抗意识!
外面的嘉德先生似乎有些手忙脚乱,一边重复着“没问题,啊~~”这样的话,一边安慰着那些濒临崩溃的弟弟妹妹们。
“别哭啦,不打针的,你看,前面的小朋友都没有打针哦。”
“呜啊~~~~~”大家哭得更凶了。
放弃吧,嘉德叔叔,这招沃玛已经用过了,那些没打针的最后都给补回来了。
“别哭啦,不打针的,我用糖块根大家保证怎么样?”
“呜啊~~~~~”本来没哭的几个也跟着哭了起来。
别试啦,嘉德叔叔,要是一个糖块就能打发孩子们去打针,沃玛她也不会每次都这么忙啦。
外面此起彼伏的哭声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慢慢减小,看来是大多的孩子都已经检查完毕,被带出去了。
就是我上面的这个床越来越晃,小腿踢床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大。
好家伙,剩下的这两个还是最皮的?
年龄不大,劲可还真不小嘛。
哭声渐渐稀了下去,最后一名妹妹也抽抽着鼻子,小跑着走出了医务室。
嗯,算是安全了呢。
正当我准备叫戈尔拉我出去的时候,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心里一颤。
我连忙抓住戈尔的手,极力压低声音,小声地对他说道:
“有感觉到什么吗?”
戈尔用力地攥了攥我的手,表示同意我的感觉。
医用床周围是围着一块布的,戈尔应当也是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我俩现在就是四眼一摸黑,完全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野兽的声音从床板上面传来。
“咱门这院里,好像混进来了什么大黑耗子啊……”
靠!沃玛!
我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刚才第一次震动的时候就是她在上面了吗?
“让我找一找啊……”
有什么划过布料伸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然后就感觉戈尔抓住我的手一松,整个人被拽出了床底。
戈尔!!!!!好兄弟!!!!!
我差点惊叫出声。
“嗯,好像还有一只呢……”抓住了戈尔的沃玛鬼魅地笑着道:
“要我自己动手吗?”
“我我我我哦我,我自己出来!”我连忙应答,摸索着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我还没等沃玛训话,就听她先来了一句。
“靠,你这穿了个什么东西?”
我也想知道啊!我在心里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