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在一块小巷的转角处,看到已经累得倒地不起的他,我跳到他身边仔细地观察着他。
嗯?
和空岛人独有的特征不同,他和我一样,背后是没有翅膀的。
他有着长长的耳垂,足以拉至胸前,还有一头傲人的爆炸头,体格和身高和库赞叔叔有得一拼了,看上去也好像很年轻,大概有着二十几岁的样子。
“哈啊...哈啊......”
也许是刚跑得太激烈了吧,现在的他还在不断地喘气,在这个紧要关头,我悄悄地蹲在他身边,询问起他。
“请问,你是艾尼路大叔吗?”
他望着我,眼神中充满绝望,停顿了一会后点点头。
“...哈、哈啊.”
“..最后...还、还是...逃不掉么...”
是误认我是追捕他的一员吗。
得到了准确答案的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小巷外传出一阵声音。
“哈哈哈,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我看你还往那里跑,艾尼路”
听着已经神队快要接近的脚步声,我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实如神队队长所说,后面有一条死路,墙两边也有几米高。
怪不得他们都没有追得那么紧,似乎是认出了艾尼路大叔会走进死胡同。
而且艾尼路大叔看起来也是知道现在凭自己的体力是不能再跑了,所以才一脸绝望的躺在这里等着被抓吧。
“抱歉,都是我的错。”
“...?!”
简单的和艾尼路大叔说了一句后,急忙抬起他沉重的身躯,在他一脸惊讶的表情下,用附着着武装色的右手向后面的墙砸去。
轰隆!!————
“什么声音!!”
“艾尼路你又在搞什么鬼?!”
在墙壁的洞穿过后,熟练的使用着‘回溯’的能力把墙壁复原。
“..什...?!”
“队、队长....”
死一般的寂静,甚至能清楚的听到旁边艾尼路大叔的心跳声。
是我太过突兀了吗,吓到艾尼路大叔了?
“...艾尼路不在这里??”
在墙壁的对面,神队队长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怎么可能!难道是障眼法!?”
“你们两个在这里留守搜查,其他人和我去追他!”
“是!”
“是!”
呼...看来是安全了。
本打算背着艾尼路大叔用剃离开的,但是我们两者的体格身高相差太大,而且也不知道他的身体能否承受的住剃的速度。
“你、、你是?”
缓过劲的艾尼路大叔,呆呆地望着我,结巴地问道。
“我叫安,波特卡斯·D·安。”
“可以让我帮你吗?”
我心怀愧疚地说出了我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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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都要欺负我...”
他们,都去死就好了...
“我们的小可爱,尼路”
“又躲在这看云海吗?”
当被附近的孩子欺负的我躲在沙滩岸边一个人抱膝痛苦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妈妈?”
“啊啦嘛~尼路真聪明。”
即使不回头,都知道这是妈妈在叫我,因为,这世上也只有妈妈会这样叫我。
我的名字叫艾尼路,,是妈妈为我取得名字。
现在,我最喜欢的妈妈肯定又是一脸担心地望着我吧。
“怎么啦?尼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没什么啦,我很好。”
为了不让我最喜欢的妈妈担心,我慌忙擦去眼泪这样说道。
“要是一个人躲在这种地方流泪的话,悲伤和痛苦都不会减轻的。所以啊...”
“在你伤心时,千万别再独自承受了。”
“拜托你了,尼路...”
妈妈这么说着,从背后使劲地抱住了我,哽咽道。
“对不起啊..尼路,这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不是的,妈妈。
你没有错,错的都是他们。
回想起来,从我懂事开始,我们就是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了。
‘爸爸去哪里了’
‘为什么爸爸离开我们’
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去问,也不敢去问。
我对自己的爸爸一无所知。不知他的名字,也不知他是否还活着。
他留给我们的,也只有这一间在岛上能勉强过活的房子。
我因此被附近的孩子欺负过好几次,要说我完全不在意父亲那一定是谎言,但从母亲完全不会提及父亲的行为中,即使是孩子的我也有所察觉,不会对父亲的事情追根究底。
我知道,我的想法总是和周围的小孩格格不入,而且脑海中还能隐约感受到其他人的想法。
有一次,无意间透露出这个能力的时候,不仅小孩,连大人都对我产生了怀疑。
因为,我的头发从出生起,就和他们独有的特征不一样,是个爆炸头,而且现在还有这种无法解释的能力。
他们总是当面嘲笑我,‘怪物’、‘异类、‘白痴’...
每晚要闭上眼时,他们那令人生厌的容貌和令人不快的笑声总会浮现在脑海中,让我无法安睡。
妈妈她也因为我的原因,找不到工作,没有人愿意要她,只能靠着一些好心人的施舍,做些零散工。
在这座本不富饶的空岛上,我们一直举步维艰的生活着。
妈妈肯定很辛苦吧,但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在这个被称为碧卡的空岛上,即使是基本的温饱都很难维持,‘如果我没有出生在这世上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这种想法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我痛恨着自己这被‘异样’的头发,憎恨着自己的无力,还有这座空岛上无聊透顶的‘能力’。
当我有这些想法的时候,妈妈总会摸着我的头安慰着我,说“有这样出色的儿子,我很幸福呢”
为什么会发现呢,我的这些想法。
我不禁这么心存疑虑地问着妈妈,她只是微笑地说道。
“因为我是你妈妈啊。”
啊,是啊,多么简单的道理。
因为她是我的妈妈..
只要有妈妈在,即使再被他们嫌弃、讨厌,也能坚持的活下去的。
...
但是生活总是对我们母子毫无怜悯之心,
17岁的那年,我们的‘神’,因为某种原因把我判定为‘异数’,并说出‘此人以后会是个恶魔’,所以要尽快把我处以‘云浮流’。
这个裁决下来的时候,不可思议的,头脑里只有一种一心解脱的想法,然后在想‘这样,妈妈就能更轻松的活下去了吧。’
可是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裁决被搁置了。
只知道,那天夜里回来的时候,妈妈一脸的虚弱,脸上也没有了往常的笑容,前额和膝盖上已经磨破了皮,已经红肿了起来。
“妈、妈妈?!”
本来要扶着即将跌倒的母亲进房间休息的,但我这瘦弱的身体还没有坚持送到房间,就和母亲一起跌倒在走廊上。
那一刻,我终于止不住眼泪,大声地哭了出来,即使是被同龄人欺负,被别人嫌弃,我也能够忍住眼泪,因为不能让妈妈担心。
但...现在,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
我痛恨自己的软弱,讨厌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明明已经长大了,可我还是像个废物一样。
但母亲并未责怪我,她的手颤抖地抬起,轻轻地擦去我眼角的泪水,虚弱地说。
“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有..妈妈在..”
“对、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出生在这世上。
几天后,母亲因为劳累过度加上旧疾,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她的手发抖,浮在空中,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妈妈!你没事的!”
“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紧紧抓住母亲那满是茧子的手心,拼命地叫着。
妈妈的眼瞳中映出了我的身影,我们的视线重合了,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尼路..妈妈..对不起你..”
“....独自留你一人在这世上..”
“...我好担心..好担心...”
“....对..对不起...”
不是的,不是的妈妈。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啊!
“...你一定要...快...”
“...快乐乐的...活下去..”
接着静静地停止了呼吸。
“妈、妈?”
我的时间,在那一刻,停了下来。
....
‘为什么我非要和你们一样呢?’
在我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背上的羽翼早已被我剥去,这点的痛楚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心理甚至感觉到轻松。
本就已经被他们视为异端的我,这种行为无疑加剧了他们对我的厌恶。
但我已经不在意他们对我的看法了,剩下我一个人,即使被怎样厌恶,也无关紧要。
因为,妈妈已经走了...
我只要按着妈妈的遗愿,快乐地生活下去就好了。
往后的10年间,我一直在装疯卖傻中苟延残喘着,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拼命伪装自己,更像个疯子。
据说加亚空岛上有一块禁地,就是400年前从青海冲上那座空岛上,那里有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许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可是要去其他空岛,必须要用专用的船只去帝王云海才行,但是没有人会让我搭上他们的船吧。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偷渡。
这也是,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