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三世并不是很信任眼前这名自称为“海神继承人”的少女,而且她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不过西维德大主教的信中所说的“意想不到的惊喜”让威廉三世对眼前这名看着人畜无害的少女存下警惕与期待。
他眼前这名牧师长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但他表现出的逻辑性让人无可挑剔。“清楚的陈列出了女孩具有的优势以及未来的潜力。最重要的一张底牌:‘教会的支持’也打了出来。不过也只可以在我面前可以这么做,要是真的与他人谈判,他现在就已经输了”
“……且教会已经察觉到南方的问题,也明确表明届时,陛下可以以雇佣的名义让她前来支援陛下的军队。”国王恢复注意力。
神官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将会以‘监护人’的身份跟随她,以确保她的安危。”
威廉三世沉默下来,偌大的会客室再次沉寂下来,一老两少就这么沉默着,面对面地僵持着。窗外的鸟鸣愈发清脆。老人低着头,若有所思;穿着蓝色长袍的年轻男人面色凝重的看着老人,眼中充满希冀;还有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正定定地望着老者,但稍微仔细地观察一下就可发现,她的瞳孔微微扩散,原来是在发呆。
过了一会,国王轻声嘀咕,苍老且沙哑的嗓音糅合在一起:“果然南方的那群贵族已经不安分了吗……教会都能够发现。不,就凭这种情况,教会一定能发现”
“国王陛下,您说什么?
“不,没什么……”国王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再次问道,“朕问你安道尔,对你来说,究竟是信仰更重要还是国家更重要呢?”
“额……我……”忽然被提问的神官犯了难,十分的犹豫。
威廉轻笑一下,换了个话题:“不必放在心上,年轻人。你知道那么现在这个国家面临着什么吗?”
年轻的神官托着下巴:“是东线与安格鲁斯帝国的冲突升级?还是一些南方城镇开始有不断地暴力事件?”
国王抬头看向天花板:“不是一些城镇,而是一整个南方在酝酿什么。但他们现在什么都没做,我们也没法主动挑起事端。而且你说的没错,飞鱼塔一带的局势极其紧张,随便来颗火星就可以点燃战火”
窗外的鸟鸣此时变得越来越响亮,响得有些刺耳。
就在两人都沉默的时候,一直都没说话的少女开口了:“为什么,不做些,改革?比如说,在,人民,身上,多花些功夫……【汉】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或者是将权力回收起来,削弱贵族的权力与实力。汉朝‘推恩令’说的就是这样”
“你说什么?最后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威廉诧异的问道。
“emmmmm,就是说,人民中,蕴含的力量,是无穷尽的。贵族,的权力,必须,得到……控制。”少女解释道,说话说得磕磕绊绊。
威廉听了后,愣了愣。虽然他思考后觉得这个方法似乎很有道理,但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他只是对着少女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如果到了时候,我会采取它的。”
少女之后就再也没说任何话。就只是和之前一样,定定地看着一个地方,瞳孔微微扩散。
神官和威廉又聊了聊关于他们对事物的看法。这样聊了一段时间之后,威廉改变了一些对这对神官和少女的看法。虽然很赏识,还是因为他们太年轻,也不是很放心他们。
末了,威廉慢慢的起身,对神官说道:“好了,年轻人。时候也不早了,和你的聊天让我学到了不少。你们今晚就住在王宫吧,一个月后就王室就将会雇佣你们前往飞鱼塔防线。我相信,飞鱼塔的小伙子们会很乐意见到一个美丽的‘支援者’。这一个月,你们可以向王宫获得任何帮助。会有专门的宫廷教师教导你们学习魔法和防身术的。”
神官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很快地站起来,感谢道:“感谢陛下为我们提供如此多的帮助,我们会尽己所能为王国作贡献。愿海晶与您同在,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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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安道尔先生和这个所谓“国王”在说什么,羽姬大部分没听懂,想她这种政治考试向来勉强及格的人,根本不懂除了作战谈判以外的任何谈判。
“好无聊啊”羽姬认真的发呆。对于她那小脑瓜来说,政治简直就是天书。
迫于对方的身份,羽姬没有办法太放松,只能放空思想,听着窗外清脆的鸟鸣声,进入歇息状态。
在恍惚之间,她好像听到安道尔先生和那个国王说道这个国家面临的险境,这个存在了百年的国家似乎气数将尽。
佩法亚王国是个分封制的国家,而不是中央集权制的。建国初期倒还好说,但等到各个贵族发展起来了,有钱了,当然会按捺不住野心,开始密谋着弑君夺权。届时,如果这个王足够聪明,就需要联合起人民的力量来把那些贵族打倒,并收回权力。
“推恩令的实施简直就是政权发展的一个里程碑。”羽姬心想着,决定给这个国王一点建议。
于是她毅然打断两个人,开口说出了她的见解,极少的词汇量和不熟练的发音让她得不慢慢地说话。
羽姬看到国王那苍老而有些忧伤的脸上慢慢升起了诧异,他用浊黄并布有血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羽姬看,好像要把她刺穿一样。
羽姬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和他解释了一遍。他脸上的惊异更甚,看她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如果气势能强一些,而不是像我这样柔柔弱弱的话,更能让这个国王相信,说不定他就采取了呢。不过看这个国王的样子,他似乎并一点也不想采纳啊。但也没关系,等到之后血与泪的教训会让他采用的”羽姬暗自想到,见国王没有说话,随后又进入了歇息状态。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安道尔已经站起身来,微微弯腰,向着那个国王说着什么,好像……在道谢我微微歪着脑袋,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两个人,再一脸迷茫的看着国王走出会客室,又看着几个女仆走过来。
安道尔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羽姬,有些疲惫的目光与她迷茫的目光对上,安道尔疲惫道:“走吧,安娜。女仆小姐们会带着我们去房间的。”
“去哪?我们,住这?”羽姬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
“看来你真的全程没在听啊……”安道尔轻皱着眉,一手按着眉心,显得有些头疼“不过也没关系,你还小,不需要懂太多……国王陛下刚刚说我们会在王宫住一个月,会有人教你魔法的使用和一些基本法术。你对魔力的适应度很高,虽然不确定是什么属性,但你绝对前途无量……不过不需要勉强自己,尽力就好。这期间,我也会努力学习的。”
“安道尔先生…你需要,学什么?我记得,你很,厉害啊?”羽姬更不解了。
“我并不厉害啊,安娜。只是一些牧师都会的基本法术而已。我也要学一些高级一些的法术。至于还会学什么,这是秘密哦,你只要努力学习魔法,能保护好自己就好了。等到你学有所成,我给你一个惊喜。”安道尔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个弧。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羽姬别过头,但心里却止不住地期待这个惊喜是什么。“那我就努力地去学吧,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羽姬向前看去,看到几个女仆正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偷偷打量安道尔,虽然她们的目光很隐蔽,且一触及羽姬的目光就避开,羽姬内心还是闪过一丝警惕。
感觉,可能会有什么危险会发生呢……羽姬眯起眼,瞪着前面的几个女仆。让她颇为舒心的是,她目光的危险性似乎还在,几个女仆都慌忙转过头去,不敢再回头。羽姬骄傲的叉腰。
不过她并不知道的是,这四个女仆内心的想法都不一样,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这孩子似乎在宣告主权啊。不过这个幽怨的小眼神真的好可爱啊……可她的衣服怎么是这么普通的法袍呢,不好看,我得帮她一下,为她准备好漂亮衣服!”
在回环曲折的王宫内兜兜转转好久,才终于到了住房门口。木门上繁复的花纹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暗淡的光,无声地诉说着它的疲惫。
安道尔的房间就在羽姬隔壁,我暗道不好,这样的话,晚上就没有办法练习格斗术了!还在在军中时,羽姬将曾学习的以色列格斗术和父亲教她的武术结合在一起,十分好用,她曾为此得意过不少时间。
没办法,看来今天晚上羽姬只能老老实实地看看书,然后再入睡。“有些无聊啊。”羽姬小声抱怨道
安道生忽然不怀好意的说:“你是不是有想练习那套奇奇怪怪的拳法啊?今天我在隔壁,你就安心睡觉吧。”
羽姬震惊的看着他,慌了神:“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再次迷之微笑:“玛利亚小姐和我说过了,她还说你每天还会在窗前趴好久才会乖乖躺好睡觉。”
玛利亚小姐说的?可我从来就没看到过她呀?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羽姬咬着指甲,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这一个月就好好睡觉吧,你现在正值长身体的时候,早睡才能长高。乖啊,听话。”安道尔伸手摸摸羽姬的头,语气柔和。
羽姬并不受用,她抬起头,瞪着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不,许,摸,我,头!”
结果他跟聋了似的,又温柔地揉了揉,把原本柔顺的头发弄得乱糟糟得,他才放下手。羽姬才不想承认,摸头其实很舒服,其实她根本不想让他停下来。但若一直这样的话,整个人都会提不起力气,这样迟早会丧失斗志的啊。最重要的是,这样长不高。“所以,我不能沉浸在这样的环境里。
“对,没错,就是这样。”羽姬小声嘟囔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