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漆黑。
森尼斯特好像身处虚空中一般,无法动弹,什么也看不见也触摸不到。
这是什么地方?他不禁想,然后大声地叫喊。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出现。
恐惧逐渐涌上心头。
突然,远处出现了火光,熊熊的大火,似乎是一间木屋烧了起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飘浮在空中,像灵魂一样,因为在正下方他看到了站得笔直的自己。
森尼斯特飘到了自己身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燃烧的木屋,任凭森尼斯特怎么干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回事?森尼斯特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可森尼斯特对其没有任何的印象,那似乎是一间很小很简陋的木屋。
但奇怪的是,森尼斯特又觉得自己似乎去过那个地方。
灵魂状态的森尼斯特越发觉得心里发毛,想要回到身体当中,他试着靠近自己的身体,但却轻而易举的穿过,当他穿过自己的腹部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正用诡异的表情低头注视着自己。
“他”在笑,那是森尼斯特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容,他自己也不曾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笑容。嘴角几乎完全提起,面部肌肉却极其僵硬,眼角皱纹堆垒,眉毛非常用力地挤在一起。双眼异常的空洞。
这真的是自己吗?
突然,“他”的头部开始前后剧烈地摇晃,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那死板,呆滞,诡异的笑容。
森尼斯特猛地从地上直起上半身,砰的一声!一头撞到了查看他伤势的弗雷德里克的脸庞。
“哇!你这头怕是石头做的!”弗雷德里克的鼻子被撞得通红,为了防止流血弗雷德里克捏住两边的鼻翼并揉了揉。
森尼斯特茫然地看着弗雷德里克,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左右看了看。不看不要紧,看完被吓了一跳。
周围是一片狼藉,废墟中的废墟。很多冒险者受了伤,正在接受治疗师的治疗。但只有一处地上有很明显的血迹,但人并不在那上面。
“艾丽莎呢?”森尼斯特问道。
“还活着呢。”弗雷德里克也看着那摊血迹,离森尼斯特并不远,“只不过伤势很重。奥夫的话,好像没什么事就是精神状况不太稳定。”
“我昏迷了多久?”
“还算挺久的吧。”
森尼斯特用手撑住额头,努力地回想失去知觉前的记忆。支离破碎的记忆很快被修复,他是被苏拉一拳撂倒的。结结实实,突如其来的一拳。不,森尼斯特确信自己反击过但却想不起来了。森尼斯特的手不知不觉往下移,摸着自己的一边脸。
“已经给你治疗过了,应该不会觉得疼了吧。”弗雷德里克说道。
更多的记忆逐渐被唤醒,那魔人姿态的苏拉的形象越加清晰起来。
“。。。。。”森尼斯特再次被震惊,睁大着眼睛看着弗雷德里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弗雷德里克把森尼斯特扶了起来,“如你所见,你失败了。魔王逃走了,在苏拉的帮助下。”
“他,人呢。”
“已经被控制住了,不,是他自己放弃了抵抗和逃走。”弗雷德里克指着魔王的传送门所留下的痕迹,“就站在那,魔王逃走后就像失了魂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弗雷德里克然后拉着森尼斯特的手,用手指指着他的手掌和手腕又指了指他的脚腕,“估计现在已经在地牢了,手脚刺上了限制他力量的钉子,菈芙特制,很粗的那种哦。”
“在此期间他有说什么吗?”森尼斯特问道。
“什么都没有。”
“你有什么头绪吗?”
“什么?”
“苏拉为什么可以使用魔界的力量,那应该就是吧。”
弗雷德里克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唉~就连菈芙也没有任何线索。不过好像有些人知道一些线索,他们在苏拉暴走前曾听他说他一直在隐藏那份力量。”
“那他是魔王那边的人吗?”
弗雷德里克再次摇了摇头,“那就不清楚了。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要帮助魔王逃走,但我觉得很可能,不,绝对和魔王变身的那个女人有关。你知道些什么吗?”弗雷德里克看着森尼斯特。
森尼斯特的眼皮猛烈地跳了跳,说道:“没什么头绪。”
“真的吗?”
“真的。”
“索亚,”弗雷德里克停顿了一下,他发现一说出这个名字森尼斯特的眼皮跳动便停止了,“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没有。”
“听说这个人好像是苏拉的姐姐。”
“姐姐?”森尼斯特知道苏拉应该是独子才对啊,哪来的姐姐。
“嗯,不过是义姐,苏拉的父母后来收养的一个孤儿。”
“这样啊。。。你怎么知道的?”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去琳那了解的。”
“这么短的时间?你可真行。”
“你真的不知道吗?你曾经可是苏拉的公会长啊。”
“苏拉一向独来独往,几乎不与人交流,很少听到他的传闻。”
“是吗?那就奇怪了。”
“怎么?”
“我还以为你那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什么线索呢,毕竟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重复这个名字。”
“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了,我听得很清楚的!不然我也不会想到要立马去找琳,她曾和苏拉好过,我想她会不会知道写什么,结果还真打听到了。”
森尼斯特确信自己对索亚这个名字是极其陌生的,现在他的脑子完全一片混乱。
“索亚虽然被苏拉的父母收养,但不知道什么情况索亚的户籍并没有改过去。资料上显示,索亚的母亲罗蒂死于一场大火,和自家的房子一起烧成了灰烬。对了,其实索亚也已经去世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森尼斯特愣愣地摇了摇头。
“和她母亲一样,也死于一场火灾。”
突然,森尼斯特的脑海里显现出燃烧的木屋的景象。
“啊啊啊!好痒!好痒!”森尼斯特感到自己的右腹部一阵剧烈的瘙痒,他忍不住抠了起来。
“啊,对了,我之前说你应该不会感到疼了,并不是指你的脸而是你的腹部。”
森尼斯特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衣服就右腹部的位置像是被截掉了一般,呈一个半圆的样子。
“毕竟当时,”弗雷德里克用食指画着圆,圈指着森尼斯特的右腹部,说道:“那一块可已经消失了。”
“啊?”森尼斯特赶紧查看伤势,可腹部完好如初只有一条深深地痕迹在右腹。
“已经治疗好了,看把你吓得。”
森尼斯特立刻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眩晕,砰的一声!栽倒在地。
“怎么又晕了!来人啊!来人啊!”弗雷德里克大声招呼着空出手来的治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