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渔家小屋的瞬间,在黑暗中狭隘的视野变得宽广起来--眼前的光景,也并不算陌生。普通大排档的摆设、养着各类海鲜的水箱、即便深夜还是洗碗刷筷的两三个伙计、还有坐在一旁安乐椅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的餐厅老板。
"我们现在可是打烊了哦……"听到有人步入餐厅,老板漫不经心这么说道。
"是我啦,七叔。"面对这样冷淡的态度,Q随即亮出了身份。
"哟,今天吹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阿琪?"作为餐厅老板的、人称"七叔"的老人,慢慢放下报纸,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老花镜,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长不大的女孩。
"不要开玩笑了,七叔--不是说好的吗?今天我来取枪了。"Q笑言道,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清单,递上前去。
"嗯……那先让我这个糟老头看看你要些什么货了。"七叔接过清单,默念着其上列出的名称:"Springfield M1A、FN FAL、Beretta 92、Glock 19、Ithaca 37、56式、M67手雷……等等,这杰帕德M2是怎么回事……这东西用的可是点五零、拿来打装甲车的啊……"
见到清单上列出的武器存在不妥之处,七叔只好缓缓放下手中的纸片,微皱着眉头,将注意力和目光转移到了Q身上。
"不是我想说你什么……但是,阿琪啊……无端端你要这么多枪干什么,美制、俄制、国产、意大利……你这是打算要袭击军区吗?先前你在我这里就买过一把转轮手枪和PPK而已。"
"我有用就是了……七叔,规矩我又不是不懂,我的担保人是谁你也认识,不是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问用途的吗?"
"原则上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啊,一时半会要这么多枪,要是条子找上门就不得了了。"
"带一把也是抓,带几把也是抓,反正抓得是我,规矩我也会好好遵守的--钱我已经带来了,如果不够的话,我回头再准备,这些作为定金,总可以了吧?"说着,Q将手上提着的小旅行袋扔到了地上,随即拉开其上的拉链,一沓沓厚实的美金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涌出袋子。
"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这责任你真的负的起来吗?阿琪,看在从前和你家老全的交情上,我不怕告诉你,现在是满城风雨,'教宗'已经下令我们这些干买卖特别注意那些买长枪的家伙,在这种时候,你买这么多枪,那不是瓜田李下吗?"
"所以说,现在城里就没有一个人敢做买卖了吗……"虽然早就明白自己的处境,但真正从他人口里得到确定的答案时候,Q不免还是有些不甘。
为了那一刻,自己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却竟然在这种时候连一把承受的武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