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直斋邀请凌云与他同坐一辆马车,路上,他仿佛不经意间提到:“对了凌兄,最近朝廷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子和二皇子之争,你是怎么看的?”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凌云不同声色回道:“没什么看法,谁输谁赢都跟我没关系,我父亲也曾叮嘱过我,最近千万不要跟这两个皇子的人来往。”
林直斋的脸色微微暗了一下,心道“明哲保身,这南海王果然是一个老狐狸,知道只要自己不下场,那么未来不论谁赢了,他们都动不了自己,聪明人啊!”
不过,林直斋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凌云,心中感叹,只可惜他生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儿子,这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南海王果然睿智,凌兄真是有一个好父亲啊!”林直斋淡笑着恭维道。
“嗨,好什么好,你别跟我提他,一提他我就来气,半个月的零花钱都被你害没了!”凌云指责道。
林直斋赔笑道:“抱歉,抱歉!为兄这不是要补偿你吗,等会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包你满意!”
“去了再说吧!”凌云道。
“是,是!”林直斋陪着笑脸。
马车渐渐停下,凌云朝外面看了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牌匾,上面挂着用纯金打造而成的三个大字,万金堂。
这是南海城有名的销金窟,赌场。
凌云作为南海王的儿子,对这里自然熟悉无比,顿时失去兴趣道:“原来是这儿啊,我当是什么有趣的地方,没意思!”
见到凌云不满意,林直斋慢悠悠解释道:“凌兄你别急啊,我当然知道你来过这个地方,不过赌博嘛,最关键的不是位置,而是——人!”
林直斋神秘兮兮的说:“这次我还请来了一位神秘人物,你随我去就知道了!”
“什么人?”凌云皱眉道。
“放心,保证会让凌兄满意!”林直斋一只胖手推搡着,把凌云推下了车,然后自己也跳了下来。
凌云明显感觉到大地一震,眼神无语的看着他,这家伙体重二百五十斤不止了吧?
“走吧,凌兄!”林直斋伸手,把凌云引入万金堂,径直走到了最深处,也就是最高级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五个青年正在坐里面谈笑着,凌云一看,都是老熟人,南海城里的有名的纨绔就那么几个,今天倒是全都到齐了。
凌云不由得高看了林直斋一眼,这胖子虽然肥胖,但还是有些能力的,才刚来南海城不久,就能有这么大的面子把这些纨绔都请过来。
“凌公子来了!”五个纨绔都笑嘻嘻的向凌云问好。
凌云点点头,然后冷着脸看向林直斋道:“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包我满意的话,那我就真的要对你失望了!”
林直斋无语,就这么急的吗?
于是拍拍手道:“有请李姑娘!”
很快,一个鼻子上蒙着纱巾,一袭粉衣,怀抱着一个琵琶的女人,步履款款的走了进来。
她刚进房间,就带着一股香风铺面而来,林直斋表情失神,略微陶醉的嗅了嗅着这股香气,确实清新脱俗,让人流连忘返。
这个女人看了凌云一眼,对方失神的表现让她在眼神深处流露出一丝鄙夷,她身子一转,绕过凌云,随意的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怎么样,对这个女人还满意吗?”林直斋一双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道。
凌云擦了擦口水:“满意,非常满意,这女人你是从哪儿找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林直斋仰起头傲气道:“你当然没见到过,这可是在我们叶霜城名动一时的大家,李如水,李姑娘!”
“李如水,好名字,好名字!”凌云盯着李如水,一副色授予魂的痴迷模样。
李如水柳叶般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看向他们道:“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请!”林直斋笑着说。
李如水开始拨动琴弦,一阵如流水般清脆的琵琶声便传了出来,凌云听着,却好似从里面听出了一丝丝哀愁,勾动心弦,顿时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弹得好!”
林直斋还当他是为了讨好李如水,笑着将他拉到板凳上坐下,然后附耳在他耳边道:“凌公子,就把她当做今晚的赌注,如何?”
“什么?”凌云睁大眼睛,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身后弹琵琶的李如水,虽然用纱巾遮住了半张脸,但却还是能看出她姣好的面容。
既有才情,又有长相的女子,自古以来都是众多男子追逐的对象,而这次林直斋真的是下了血本,他这么做为的什么,凌云心知肚明。
于是将计就计道:“你确定我赢了就能把她给我?”
林直斋笑眯眯的说:“当然,这个女人已经被我花大价钱搞到手了,还没开封呢!”
“好!”凌云用力喊了一声,然后又皱眉看向林直斋道:“那你之前说的,这次出来花的钱你全包,这句话还作不作数?”
林直斋笑得像个二百五十斤的奸商,道:“凌公子,如果只是正常赌博的话,那肯定是我把钱全包了,但如今我不是加了一个赌注吗,你是不是也应该也拿出一个像样的赌注,来表示一下呢?”
凌云生气道:“你这不是在糊弄我吗,拿我当傻子?”
林直斋连连摇头:“凌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之前说出口的我都做到了呀,如果你不跟我压这个彩头,那自然是一切费用我全包,我保证赢了的钱全都是你的,输的钱全都算我的。”
凌云不耐烦道:“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既然你态度这么不诚恳,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林直斋也是没想到,凌云的态度居然如此油盐不进,咬咬牙,向李如水使了一个颜色。
李如水顿时停住拨动琴弦,嘤嘤哭了起来。
凌云看向她道:“你怎么哭了?”
李如水哭哭啼啼的说:“奴家只是感叹自己的命运坎坷,一时间悲从中来,所以忍不住流了几滴眼泪,凌公子不要生气。”
凌云叹了口气道:“难怪我刚才从你的琵琶里听出了几分哀愁,别哭了,我最不喜欢看到女人哭。”
“是...!”李如水极力遮掩哭声,但眼泪却如同掉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落下来。
凌云看着心软,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林直斋走过来道:“凌公子,你也别生气,我之所以要赌注,也只是为了添一个彩头罢了,赌博要是没了赌注,那不也挺没趣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