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美丽的佩蒂卡夫人?”
罗成端着葡萄酒靠近了在窗台上独酌的美妇。
“格兰迪的德性你又不是不晓得,婚礼仪式结束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去祸害城里哪家黄花闺女了。我说查尔斯,你就不怕自己领地哪天,多出个其他领主的私生子女吗?”
佩蒂卡身着黑色玫瑰,抚弄着精致的耳环,意有所指道。
“啊哈——那我到时候一定把它们及时送还给管不住下半身的同僚们。”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查尔斯·亚瑟。你跟格兰迪一块儿长大,他的儿子都能举起利剑了,而你到现在竟然还没有成婚。今晚是你主持的婚礼,你可是亲自成就了二十对情侣,那时候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羡慕?”
罗成脑子里出现这样的结论——‘不论世界各地,所有已婚妇女都会恨不得让其它人陷入爱情的坟墓!’
“我的一生都献给了最完美的女神戴安娜·卡文迪什了。我在通过圣殿骑士考核的那一天就宣誓了,对戴安娜至死不渝。”
“不要拿这种蹩脚的借口来搪塞你的青梅竹马。”
“你该成婚了,我亲爱的查尔斯,我和格兰迪都等不及参加你盛大的婚宴了。”
“月色真好啊,我出去走走。”
罗成实在是受不了妇人在耳边嘀咕,无论在地球还是这里,催婚是他最反感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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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后花园,喷水池前。
尽管罗成一直混在上流社会,对贵族的社交礼节滚瓜烂熟。他自穿越的清晨到现在,扮演一位大领主也可谓是有模有样了。可这不意味着罗成已经适应这里了。
“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是啊,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原来你在这里啊,亲爱的领主大人!”
罗成这时才注意到昏暗的水池旁隐约有个矮小的人影,那正是依旧穿着女仆装的小莫妮卡。
“是小莫妮卡呀,你的家在哪里?”
她缓缓走近罗成,这时他才发现女仆其实也精心打扮过了。
莫妮卡头发被银制的发箍束着,上面插了几根发簪。女仆裙也精心整点过了,普鲁士蓝的粗布裙摆轻盈的像是丝绸,她穿着一双玻璃高跟鞋,这让这位小女仆的身影略显挺拔。
“在那里。”莫妮卡把手指指向了月亮。
“呃……你是外星人吗?”
“是呀,我的眼睛颜色是蓝的,你有见过像我这样特别的女孩子吗?”莫妮卡瞪大了眼睛,努力睁开眼睑,眼白布满血丝得盯着罗成说道。
“别闹了,小莫妮卡。我们这边的人很少有其它颜色的虹膜,蓝色是最常见的。”
“……领主大人,你真没有浪漫细胞。”
“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又不能救赎人族。”
小女仆一顿无语,她不甘心的捏了捏拳头,最后选择了叹气。
“领主,你会跳舞吗。我的故乡有个传闻,纯洁的女子和她信赖的男子在月亮底下跳舞,他们许下多么不切实际的愿望,在未来都可以实现。”
“可是你这个传闻在卡美洛是誓约之舞的意思。你还太小了,莫妮卡哟,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呢!”
“那你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小女仆狡黠的笑着。
“你的愿望不是让我守住这座庇护之城吗?”罗成表情有些迷糊。
“不,那只是生存的愿望。我相信你能保护我们,我更相信查尔斯你可以改变整个世界。所以我有更重要的愿望,想让你答应我。”
‘奇怪……这女孩为什么对我如此信赖,或者说如此反常的示好’
罗成觉得很不妙。
“你先说说看吧,如果我实现不了,那我就当自己没听过这件事。”
“嘻嘻,我要你先答应我。不然我绝对不会说的!”
“机灵古怪的小女仆啊,我可不想为你冒太大风险,我的一切注定是归属于戴安娜·卡文迪什女神的。所以很遗憾,我不能向你承诺。”
罗成很快就从她脸上看到了沮丧,这让他暗叹信仰戴安娜女神的说辞真是万能钥匙,遇事三连——“我信仰戴安娜,我终身为她效命,我不能背叛我的信仰。”
“那好,你可以把你拒绝的理由再说一次吗?”莫妮卡不甘心道。
“我无法给你承诺。因为我这一生注定是要献给戴安娜女神的,所以请恕我无法为你冒险。”
“你就这么喜欢戴安娜·卡文迪什吗?”
“正是。她是我见过最为诱惑的精神信仰。”
“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是啊,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戴安娜是我的挚爱!”
莫妮卡咬了咬嘴唇,蓝色的眼眸里有几分复杂情愫。
“虽然事实告诉我,你根本不喜欢戴安娜。可是你非要用这样的谎话,反复欺骗敷衍我。谎话说千遍万遍,也会变成真话的。那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喂喂,小女仆你可别强词夺理啊!”
唐突之间,莫妮卡突然扑到罗成的身上,将粉嫩的小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罗成忽然觉得周围空气一阵凝结,寒意从额头扩散开,麻痹了他整个躯体。
“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嘻嘻嘻,那我们晚点再见!没有骑士灵魂的领主大人哟。”
罗成颤动着嘴唇,想要说点什么,然而眼皮突然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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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
罗成睁开眼,发现自己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的装饰风格接近地球,只是没有家电、玻璃窗这种工业产品。非要说的话,它就好像是二十世纪的日式格局。
“你终于醒了,我唯一的眷属,罗成哟!”
罗成才发现这个房间里居然摆放着一具等身大的人偶,而更为惊悚的是这个偶像正像人一般开口说话。
“这是哪里啊?你是哪位,我要回意大利。”
“哎呀,真是绝情。口口声声说自己只爱我一人,呵,我早知道你这种人根本靠不住!”
人偶从坐垫上站起来,罗成这才发现她穿着高高的木屐,这样她真实的身高只怕仅有一米五。
“矮又怎么了?可爱不就行了!只会看身材的猪头!”
那具人偶居然直接眼泪汪汪的哭丧起来了。
“诶?我好像没说什么挖苦你的话呀!”罗成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是我的眷属,我们已经签订契约了,你真是健忘啊,猪头!”
“喂,你这个萝莉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张口闭口猪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怎么可以辱骂我?”
罗成心里也一阵烦闷。不就是婚宴喝酒吗,一下穿到那头,一下又穿到这头。真当自己是玩具吗,任人摆布。
“委屈……我并没有把你当玩具,你是我唯一的眷属,是我恢复力量的关键!我侍奉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玩弄你?”
听人偶一讲,罗成似乎抓住了关键词。
“你是说你侍奉我?你什么时候侍奉我?我怎么不记得……就算那个卡美洛城里,我也没见过你这种精致人偶系的女仆啊。”
“你真是无情!要不是我真知道你不记得,我现在就咬死你。”
“是,我应该能想起来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股力量阻止了我去发现真相。”
“是我阻止了的。你现在不是处于任何的现实世界里,但你不要揣测,不然我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跟你共处一室。”
“你到底想干什么?”罗成皱了皱眉,他觉得这个人偶有些神秘,但心里却不怎么想要拒绝她,这让他异常不安。
“我现在没有多少力量维持这个梦境,所以长话短说。我的力量是来源于人族的信仰,信仰越虔诚,信仰的人数越多,我们的实力就会越强大。”
“你说我在梦境里?!喂……”罗成发现人偶的面孔逐渐模糊。
“呵,我就知道不可以透露一点秘密。罗成!我需要你,你是我的眷属,我们休戚相关,荣辱与共。你替我传播信仰,你就能获得力量。我在你的身上下达了我神格的祝福。”
“喂……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你是……”
“不行,不要想。去年我通过月亮把你从遥远的世界带过来,现在我再用月亮给你实现对领地的掌控力。”
那个模糊的人影从阴影里拿出了手机。
“这不是我的手机吗?”
“这些年我积累的月之力,制作了这个卡美洛领地的地图。呵,用你的话来讲是一款软件,或者你可以理解为一款游戏。”
“游戏?!”
“对,虽然你可以在上面监控数字的变动,但数字的意思不是冰冷的。你要记住,就算是损失了一人的信仰,对我们而言都是损失了复兴的一道希望!”
罗成眼前的人影已经模糊到只剩一团烟雾,甚至声音都开始断断续续。
“嘻嘻嘻……我相信你,罗成……你是我看中的男人……你绝对会为我实现愿望的!”
“啊,你是——”